柳素斜了吴善渊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一直惦记着我儿子的鳞片呢,答应给你一片已经是破例了,你还想要第二片,这可是从我宝宝身上撕下来的,他也是会疼的,这个你就别想了。”
说完,柳素便从身旁的包袱里掏啊,掏啊,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递到了吴善渊面前,“我可没你想的那么穷,那,这是一千两银票,多的我也不要了,算是给办事人的辛苦钱。”
吴善渊没趣地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不就是几块鳞片吗,看你小气的,你那宝宝出生以后是要换鳞的,那些鳞片浪费了也是可惜,还不如给了我呢。”
“那等到时候我再考虑考虑吧。”柳素嘴上虽这么说,但若真如吴善渊说的那样,宝宝会换鳞片,那那些换下来的给他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这次真的帮了自己大忙,总归要报答一下的。
吴善渊就当柳素同意了,顿时开心了起来,想着要是能多弄几片鳞片,正好可以锻造一件鳞甲,说不准到时候就能去那个地方闯闯了。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的话,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吴善渊看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告别道:“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多,我就不过来了,外面的人我都给你留下,你有什么事告诉他们,他们自会来寻我的。”
“行了,这些我都知道的,你回去吧。”柳素对吴善渊挥了挥手,让他不用挂心自己。
等到吴善渊离开房间之后,柳素便换下了身上的衣裙,让谷雨拿给吴善渊带走。
谷雨早就烧好了热水,柳素自己调好了洗澡水,便脱了**进到木桶里,一接触到温暖的热水,她觉得整个身心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全身上下懒洋洋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柳素闭着眼,头斜靠在木桶边沿,似是睡着了一样,但她的眉头却紧紧皱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极不安稳的模样。
就算白日里表现的再坚强,再无惧,柳素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甚至以前的她还有些胆小,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现如今却是真真正正地杀了一个人,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深深埋在了她的心里,那满手满身的鲜血,死者不甘心的双眼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就算此刻是泡在温暖的水里,想到哪场景,她都忍不住发起抖来。
“娘,你没事吧,你好像很害怕。”蛋宝担忧的声音在柳素脑海里想起。
柳素不想再假装坚强,她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便颤声对着蛋宝说道:“宝宝,娘今天杀人了,娘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娘说的是那几个坏人吗,她们要欺负娘,娘要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伤害娘,娘您虽然杀了他们,却保护了更多的人啊,娘不要害怕,宝宝以后一定会保护你,娘要是以后不想杀人,那宝宝就替你杀,绝对不会让娘再被坏人伤害了。”蛋宝很聪明,他虽然在柳素的肚子里没几个月,却已经懂得了很多人间的道理,十分用心地安慰着柳素。
柳素的心里顿时温暖了起来,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小腹,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缓,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十分温柔地说道:“宝宝好乖,你的心意娘都知道,不过有句话你说反了,应该是由娘来保护你,而不是你保护娘,你还小呢,保护你是娘作为母亲的义务和责任,等什么时候你长大了,长得比娘还要高,还要强壮,而娘又老了的时候,再由宝宝来保护娘,好不好?”
蛋白似是有些懵懂,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宝宝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嗯……等宝宝先从娘的肚子里出来吧,等出来以后,就能很快长大了。”柳素还不知道蛋宝究竟是什么品种,并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需要十月怀胎,若是跟哪吒他娘一样要怀三年多,那事情可就惊悚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可该拉出去把她当异类烧了。
“好哦!宝宝一定要赶快出来,然后快快长大,好好保护娘!”蛋宝很是兴奋,欢呼了一声说道。
与蛋宝说了一会儿话,柳素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也想通了许多,她现在已经不在原先那个安定的社会了,这里落后,贫瘠,人民生活困苦,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普通百姓的性命根本没有保障,她如果不改变自己,或许哪一天就会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若是以后再有人要伤害自己,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她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刀,收割她们的性命,有时候,人为了保护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或许才是人的本性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吴善渊便带着已经装扮妥当的“柳素尸身”去了唐府,唐府今日依然大门紧闭,不过因为暴民基本都退去了,吴善渊昨日就把他的人都带回去了,今儿又上门,却依然还是在大门外敲了许久的门,才总算有了一个下人在门里头哆哆嗦嗦地问道:“谁啊?唐府这几日都不接待客人了,请门外的客人离开吧,您可以留下姓名,我家主人以后会送礼至府上道歉的。”
吴善渊并不因为被拒门外而生气,唐府这般谨慎他也可以理解,毕竟昨日差一点就遭遇了灭门之灾呢。
“在下吴善渊,有急事前来拜见老夫人,请进去通禀一声吧。”吴善渊朗声对着里面的人喊道。
那人一听吴善渊的名字,立即便打开了大门,小跑着出来,满脸带笑地对着他作揖道:“原来是吴公子啊,小的要早知道是您,一定立马开门迎接了,老夫人早就吩咐了,只要是您来,不用通报,立马带您去见她,您可是咱们阖府上下的大恩人啊,要不是您我们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那,早去见阎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