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的的另一只手拎着一只可怜兮兮的脏兮兮的书包,耷拉着上去里面一点东西也没有。 许赋也随着她的视线注意到了那个少年,少年的眼神没有任何冒犯之意,只是有点像是在打量他们。齐小洁正要开口喊他,他们就看到那个少年如风一般转身就跑了。
许赋不屑的说道:“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孩子!这么没礼貌。”
齐小洁呆了一会儿,仔细的回想少年那种略微熟悉的脸,皱着眉头摇摇头,带着许赋就往屋里走去。齐小洁的老家内部很阴凉,许赋一进门就感到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上楼的楼梯还是木头做的,走在上面还会嘎吱嘎吱作响。许赋自然很少走这样的楼梯,许家古宅的工艺比这里好不知几倍,自然不会说看起来会陈旧。
她走在前面,也听到了楼梯发出的如同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怕许赋会害怕,于是解释道:“这房子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的,年久失修,即使修了也不一定真的能全部都恢复如初,这声音听着虽然很恐怖,但是你放心,这个木梯还是很结实的。”
终于把木梯走完,许赋发现楼上的地板也是木质的,而且木质的地板也擦的相当干净,让他看了都忍不住踩上去。被齐小洁取笑了才大胆的踩上去,他也感觉到了现在的齐小洁有所不同,跟以前的比起来成熟了很多,想着他就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小洁,你真的变了很多。”
一般人说某人变了,一般都是直不好的方面,齐小洁也很自然的这样认为了。她哽了一下,从某处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浓的灰尘扑面而来,她一个没有防备,被灰尘扑了满面,顿时捂着鼻子剧烈咳嗽起来。灰尘入了她的眼,使她眯起了眼睛,完全看不清房内的摆设。就在她用力揉捏双眼也没办法把残留在眼睛里的粉尘揉出来的时候,一个厚实的胸膛靠在了她的后背,同时还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整个身子。
是许赋,在安心之余她默默想道。只感到这时候身体被迫转到跟许赋面对面,她的鼻尖顿时碰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有点疼,但是不算什么大事。许赋带着粗糙老茧的手轻轻的掰开她的眼皮,一股热风吹向她的眼睛,齐小洁觉得更为难受了,就一个挣扎挣出了许赋的怀里。
齐小洁艰难的睁开双眼,还是会有点酸涩,不过已经不影响看东西了。许赋发现怀里的温香软玉没了,无语的摆摆手,说道:“你这房间是多久没打扫了,怎么这么脏。”
许总裁是洁癖,这是齐小洁早就已经在了解得非常清楚的了,这种洁癖就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根本无药可救。她已经把某人因为得不到心上人依偎的怨念当作他对脏的不满了,这也不能怪许赋的洁癖,这个房间确实太脏了。
齐小洁挥挥手,把漂浮在眼前的浮沉颗粒拨开,眼前顿时清晰了不少。只是她才踏进去一步就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仔细一看好像还挺眼熟的。惊疑之下,身后的许赋突然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又是你这个没礼貌的小孩?”
她不知道许赋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就更是睁大了眼睛看那模糊的人影,这时候人影也在慢慢朝他们靠近,终于走到了距齐小洁不到两米远的距离,齐小洁才看清那个人就是刚才站在门口看他们的少年。这个少年还是一样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手里还是拎着一个里面什么都没有的灰蓝色书包,这种颜色看起来会因为过于灰暗而显得很脏。
这样的少年跟这样的环境简直太相符了,就好像他就应该天生生活于这里。因为瘦弱,或许也行为还没有完全发育,这个少年的脸很小,五官整体上也显得很小。就在齐小洁呆呆傻傻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那少年忽然开口喊道:“你是我姐吗?”
他的声音还没完全脱离小男孩的稚气,不过已经初具雏形,以后声音也必定是悦耳动听的。话已经让齐小洁不知所措了,而本来对齐小洁家庭内部关系不是很了解的许赋就更为莫名其妙了。只见那少年接着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不是我姐?”
很好,这会儿,许赋的视线也落在齐小洁身上了。齐小洁窘迫道:“你是齐夜吗?”
她离开家的时候,齐夜才到她肩膀,而她对于齐夜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一个矮个子的瘦小男生上,从来没有改变过。再加上男孩到少年的转变所产生的变化本身就很大,齐小洁一时间认不出自己的老弟也实属正常。
少年点点头,冷漠的拎着自己的书包孤傲的从齐小洁身边走过,居然没有回话的意思了。齐小洁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只感觉齐夜的手臂竟然瘦小如柴,“你这算什么意思?我得罪你了?”
齐夜眉头微皱不满的看了一眼被亲姐姐拉住的手,冷声说道:“放手。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齐夜这个小子对齐小洁这么不尊重,在一边看着的许赋也忍不住出口骂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这就是你面对自己亲姐的态度?”
处于叛逆期的男孩子都是不屑于或者说轻蔑比他们成熟的人所说的话的,因此这时候的齐夜也很不屑的瞥了一眼许赋,淡淡的说道:“我和我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了?你就看到她对我这个作为亲弟的态度很好?”
齐小洁听后脸已经白了,手一松,齐夜就轻巧的跳着离开了。许赋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关怀的问道:“小洁?你怎么了?”
小洁摇摇头,其实对于老弟对她的态度,她应该略懂一二,大概就是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回家缘故。他觉得自己不顾家,离开了家就自己去享福了,根本没有想过回家。她以前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会突然有了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突然有一天,他就能用这么充满敌意的语气跟她说话,用看待一个入侵者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