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的话太过分了!”
龚季飏英俊的眉头开始下意识地紧蹙起来,从他低沉的嗓音中不难看出他的隐忍。
“过分?我再过分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罢了,你以为这个女人会安什么好心?”
程倩茜的声音越来越大,通过刚刚的那一幕,令她更加厌恶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岑小姐,你无非是想报复当年我在电话中阻止你和季飏来往嘛,你成功了,现在我儿子的确是对我有了看法!”
“伯母,您误会了,我没有——”
“没有?你像否认什么?难道季飏知道这一切不是你告诉的吗?还在那里惺惺作态,真是讨厌至极!”程倩茜目光之中已经显露出太过明显的厌恶和不屑。
“母亲,纸是包不住火的,关于八年前的事情,我早晚也会知道,难道您还要欺瞒我一辈子?”
龚季飏尽量压抑着自己愠怒的情绪,他从来没感到自己的母亲是如此得不好说话。
这时,龚允辰试图去打圆场:“我看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倩茜,季飏已经不小了,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又何必弄得如此复杂呢?”
程倩茜猛然站起身来,指着龚允辰和龚季飏厉声说道:“真正复杂的女人就坐在你们面前呢,岑小姐——”
她看向岑紫筝,语气冷硬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先是想法设法进入龚氏,哄得季飏为你新增一项产业运营不说,今晚也如愿地将季飏的未婚妻赶走,如果是家教很好的女孩子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难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育你做人的吗?”
龚季飏和龚允辰同时惊声叫道,这种话怎么从她口中说出来了,难道她不知道这样说话很是伤人吗?
岑紫筝全身一僵,一直在强颜欢笑的美丽小脸瞬间变得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伯母,您说我就好了,请您尊重我的母亲!”
她的声音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清润的眸子无惧地看向程倩茜。
奈何,程倩茜一丝退让都没有,当她见到儿子和丈夫的神情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你母亲要是高风亮节的话,为什么还要接受由我儿子买来的别墅?那可是由龚家的钱买来的,对了,还有,你的哥哥,似乎也是通过龚家的关系才得以升职吧,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母亲都这般势利贪婪,你能好到哪去?”
说到这里,她得意地看着岑紫筝越来越难看的神情后,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离开了龚家,你们一家子就是一个十足的可怜虫!”
岑紫筝陡然站起身来,放置两侧的小手也早已经攥成了拳头,美眸间早已经充满了怒气,毫不掩饰地直直盯着程倩茜。
“看样子,你的脾气还蛮大的嘛——”
“够了,母亲,您说够了没有,就算您再不喜欢筝筝,也不用这般冷言挖苦!”
龚季飏实在听不下了,他也站起身来,冷冷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筝筝,我们走!”
他搂过岑紫筝的肩膀,关切地看向她早已经苍白的小脸,他知道今天即使再待下去也说不出什么结果来,母亲犀利刻薄的言语他听着都极其不舒服,更何况是一向要强的筝筝呢。
岑紫筝将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心中的怒火在膨胀,却因她是季飏的母亲而无法发泄出来,此时手上的疼痛早已经不算是什么了,有的只是深深的心痛。
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些,点了点头,在龚季飏的簇拥下准备离开主厅时,程倩茜冰冷尖酸的声音再次扬了起来——
“岑小姐,在这里我不妨表明我的态度,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成为季飏妻子的,就凭你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想要进龚家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岑紫筝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这次她再也顾及不了龚季飏的感受了,将头缓缓转过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犀利——
“龚太太,你对我百般出言侮辱我并未反驳,是因为我尊重你是季飏的母亲,你对我母亲及哥哥出言侮辱我并未反驳,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龚太太所谓的‘大家闺秀’究竟是什么样子,你放心,关于我目前住的豪宅和打理哥哥所花的钱,我会分文不差地还给你们龚家,不过,龚太太,请你记住一点,只要你儿子爱我一天,我就会跟他在一起一天,你应该听过‘天下间没有赢得了子女的父母’这句话吧,你放心,我和季飏一旦结婚,也不会搬进龚家,的确,像我这样丝毫没有大家闺秀品质的人怎么有资格进入龚家?”
一股脑儿将闷在心中所有的话全都倒了出来,一点都没有留情面,不卑不亢间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坚持!
岑紫筝说完后,将龚季飏的手拉开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主厅。
“筝筝——”
龚季飏见她临别前的模样和言行后,更加不放心,他是深知她的,如果不是逼到一定程度的话,这番言语绝对不会从她口中说出。
他二话没说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