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讨价还价之际,在一旁一直怔愣的岑紫筝陡然完全明白了——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
她发出一声怒吼,要不是经过皇甫彦爵这么一闹,她几乎快要忘了龚季飏骗她受伤的事情了!
“筝筝,你听我讲,一切都是彦爵出的主意——”
龚季飏一见岑紫筝生气了,知道自己肯定躲不了这一关,于是便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皇甫彦爵的身上!
“龚季飏,你这家伙竟然过河拆桥,明明鬼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我只是执行罢了,紫筝,一切都是季飏他搞出来的!”皇甫彦爵一副极其冤枉的样子。//
“你们——”
岑紫筝快要气死了,于是她拿起床上的枕头,猛地朝龚季飏和皇甫彦爵拍过去——
“你们两个人还是小孩子吗?怎么可以让我这么伤心,太可恶了,太过分了!”一边说着一边拿枕头打向他们。
“喂——紫筝,你要杀人灭口的话直接针对季飏就行了,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皇甫彦爵一边躲闪着一边“惨叫”着。/////
“筝筝——筝筝——”
龚季飏一把抱住她,阻止了她的进攻,“不要气了,我知道这招恨了些,但是——不这样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会为了爱我什么都不顾呢!”
岑紫筝一巴掌打在龚季飏的身上,又气又感动地嚷道:“你太坏了,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有多伤心吗?”
“唔——”龚季飏没有回答,只见他闷哼了一声,眉宇间也陡然一蹙。
岑紫筝脸色一惊,连忙问道:“季飏,你怎么了?”
龚季飏脸上扬起一丝苦笑,“筝筝,我是真的受伤了!”
岑紫筝一愕,一切不都是假的吗?
这时,皇甫彦爵小心翼翼地说道:“季飏他真的受伤了,那段新闻你还记得吧,为了逼真得能够让你相信,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没有用替身,直接钻进了车子里,虽然在车子翻滚前他便跳了下来,但爆炸的碎片还是扎伤了他的胸口!”
岑紫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二话没说,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将龚季飏的外衣掀开——
只见他的胸口处果然裹着纱布,令她感到触目惊心的是,纱布上早已经渗出了血迹,想必是刚刚躲闪自己的追打时,牵扯到伤口了。//
“我马上叫医生!”岑紫筝强忍着想哭的念头,连忙说道。
下一刻,她却被龚季飏抱进了怀中。
“季飏,快放开我,会碰到你的伤口的!”岑紫筝一脸焦急地说道。
“不放,我永远不会放手!”龚季飏的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眷恋。
“可是你的伤口——”
“没关系,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讲简直是小儿科!”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说道。
皇甫彦爵走上前,轻轻一笑,脸上的表情取代了刚刚的戏虐——
他开口叫道:“我和季飏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他这般为难过,其实季飏完全可以使用替身,而今天他也完全可以带着保镖冲进教堂,直接一枪解决了那个姜御擎,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我想,季飏的这种反常行为究竟是为什么,你的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了!好了,见到你们和好,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龚季飏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故作严肃地说道:“行了,你这个家伙就不要做电灯泡了,快走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极其感动,所谓挚友就是真正能够了解自己的人,俗话都说难求一知己,他却拥有了三个,足矣了!
皇甫彦爵笑了笑,离开了。
站在一边的岑紫筝泪水早已经滴落了下来,她掩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筝筝——”
龚季飏最是见不得她哭,看到她的泪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乖了,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季飏——”
岑紫筝抬起头,小手轻柔地覆上他俊美绝伦的脸上,眸间带着深深的心疼——
“你疯了吗?明明有替身为什么不用,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
龚季飏扬起手握住她的小手,拉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后,如朝霞般的俊目扬起极其认真的光芒。
“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人代替,然而唯独爱情不可以!”
短短的一句话,说的岑紫筝的泪水终于砸了下来,泪水沿着眼眶滑至唇边,带来一阵苦涩之感。
“伤口还疼吗?”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看到他的伤口时,心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可以想象得到,当时龚季飏从赛车上跳下来之后的情景……
龚季飏笑着将她唇边的泪水吻去后,低低的唇息落在她的鼻翼间——
“傻丫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体,比这严重的伤痕还有很多!”
他自小便受训于最严苛的组织中,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早已经见惯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