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起, 被放在地上的静安就瞧见嘴角挂着笑容的葬仪屋笑得越发的灿烂了,只是方才是调笑现在可是带着一股阴恻恻的味道,就如同是那阴冷黑暗的长长甬道里刮起了属于春天的风, 只是万物复苏都是做梦。
鬼童丸冲过来想要直接劈开葬仪屋那掩盖在长发下的面容, 这些小鬼总是碍着他家大人, 就该全部都杀掉、除掉才是。
“休想逃脱。”
“呵——”一声冷笑, 葬仪屋举着手中的死神镰刀一下子升到空中, 整个人瞧着竟然比刚刚安倍晴明出场时还要雄伟几分,威严几分,“那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黑色带着骷髅头的死神镰刀挥下, 强劲的风吹得鬼童丸一下子就溃不成军,只是那刀将原本狂妄至极的鬼童丸压迫得双膝跪地, 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动作。
“诶呀呀, 小生还是觉得不想脏了我这刀呢!”
转眼间那人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从空中缓缓的降下来,只是那把镰刀架在面色苍白的人脖子上, 仿佛只要稍稍的一用力那脖子就会割断,整个人一分为二。其他的妖怪被葬仪屋这一下吓得瑟瑟发抖,方才那阴森的气息实在是太吓人了。
那种气息只有在地狱里才感受到,只是地狱里感受到的还不及方才的十分之一。
“你是什么人?”
鬼童丸瞪大双目,问。
“小生行不改名, 坐不改姓, 葬仪屋。”
只是报上了名这一群人也是满头雾水, 对于这一个异世的入侵者还真的是前所未闻。安倍晴明的目光从那嘻嘻哈哈的葬仪屋身上一闪而过, 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凌厉, 奴良陆生一个招呼不住直接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咳——”五脏六腑的冲击错位让他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单手撑地手一挥擦干嘴角溢出的血迹,奴良陆生刚想继续战斗,就被跑过来的雪女拽住了衣袖,“陆生少爷,你用那招吧!”
就是能够借用其他人的力量,二人合一然后将他人的力量和法术全部发挥至极致,也就是传说中的镜花水月。
奴良陆生俊秀的面容皱成一团,目光锐利,宝石蓝色的羽织外套与褐色的和服铺展开在地上,就在安倍晴明乘胜攻击过来时一下子抱着雪女闪到一旁,迅速将退魔刀弥弥切丸撑地整个人站起来。雪女站在他的身前,两个人逐渐合二为一,奴良陆生的眼珠子黑得还是无底的深洞,目光越发的锐利。
挥刀起,直接扑上去攻击。
手中的长剑发出雄浑的震动和鸣叫,嗜血的红色光芒越发的妖冶,剑指长空静安双手握剑向前一挥,长剑刺破长空,白色的耀眼光芒从那破裂处涌入。
“破——”
声音铿锵有力,安倍晴明闪身发现结界已经被划破,暗道不妙,犹如盯着猎物一般的目光从奴良陆生的身上转移到双手握剑的静安身上,步步后退将攻击地直接勾到了静安身旁。
“小丫头,就让你好好尝尝这撕心裂肺的滋味。”
话音刚落,整个人闪到一侧转身双手挥动着长剑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向着静安挥过来,奴良陆生没想到静安被方才的安倍晴明挡在了身后,所有的力量注入弥弥切丸只是那人闪开才发现咫尺之间的是那个女孩。
两道攻击直接向静安攻击而来,静安后撤然后后撤的速度怎么比得上那前进的攻击,额间的碎发全部被吹开,脸被那劈过来的刀锋刺得生疼,瞪大着眼睛她举起手中的长剑直接横向格挡住向着自己刺过来的安倍晴明。
她相信奴良陆生。
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的奴良陆生瞳孔急剧瑟缩,拼命的想要拽回那挥出的刀,只是孤注一掷的力量又岂是自己就能够随便掌控的,眼看着那个人将身子一侧毫无防备的留给了自己,拼命的去阻挡另一侧的安倍晴明。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把那小小的身子劈成两半。
夏尔心惊肉跳的瞧着那场景,脸上却是面色不改,塞巴斯蒂安瞧着自家少爷不自觉已经紧紧握成一团的手,伸手优雅的扯了扯自己手中的白色手套上沿。
脚步微移,然而有人的动作比他还快。看着挡在自己面色的骷髅头,塞巴斯蒂安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温度,盯着目光并没有看向此处悠闲的将方才侮辱他的妖怪单脚踩在脚下的葬仪屋。
“若是我不能去找你,你现在就告诉我的名字吧!”
感觉到身侧传来的衣料破裂的嘶鸣声,还有皮肤穿来的刺痛感时静安是这样想的,她想知道那让她去找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在此之前请允许她将这个自己从地狱中放出来的恶魔带回去。
安倍晴明的刀被静安的长剑挡住,强劲的力道让静安控制控制不住向后滑动,安倍晴明加大手中的丽江想要这届折断那瞧着薄如纸片的剑,压迫性的攻击,长剑一转,静安孤注一掷的双膝跪地委身将手中的长剑由横挡换成刺破。
刺向安倍晴明的腹部。
措不及防的安倍晴明被一剑刺破腹部,突然的剧痛让难以置信的他眸色转红,就如同是腹部涌现出来的鲜艳的红色血液。
刀锋越发凌厉,直接砍向静安的腿部。
被一股逆行的力量破出去了的雪女拌成这身子看着自家少爷手中的破魔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带着惯性的掉在了地上,少爷整个人向着那攻击的安倍晴明冲了过去。
“砰——” 的一声,安倍晴明被冲过来的人撞得后撤了几步,刀已经砍破了少女鲜嫩的肌肤,红色的血液浸湿了长裙,静安站起身身形不稳的用长剑半撑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就向那人刺了过去。
她一定要解决那人,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信念。
“主人小心。”赶过来的茨木童子一下子推开安倍晴明他脸上的墓碑被劈得一分为二,长剑落空,静安不死心的再次挥动手中的长剑。
苍穹中结界的裂口越发的大,已经能够瞧见流动的小片云彩,安倍晴明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丧失,再撑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很不甘心再次败在几个小鬼的手上。
“撤——”
号令发出,所有的妖怪一下子消散不见,遗留下一句:“我安倍晴明,还会回来的。”
鬼童丸奋力一下子掀开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消散不见。葬仪屋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如同机械一般挥动长剑的少女,在静安转身朝向自己时瞧见她红色的眼珠子,葬仪屋瞳孔放大。
所有的玩世不恭瞬间收敛下,纵身直接扑向静安的身后一手刀敲晕那陷入了执念的女孩。
静安倒下,手中的长剑脱落,阿离从长剑中脱离出来安静的躺在静安的身旁。直觉不秒的葬仪屋半跪下抱起躺在一旁的阿离,伸手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然后将它往走过来的夏尔手中一塞,弯下腰抱起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少女。
夏尔紧张的抱着手中软软的一团,手足无措,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将人公主抱的葬仪屋。
“它这是怎么了?”
“没事,睡着了而已。”
所有的结界已经消失不见,日光照耀过来,奴良陆生恢复了平时人类的模样,雪女紧张的跑到自家少爷身边扶起他,担忧的问:“少爷,你没事吧?”
“咳咳——”捂着嘴咳嗽两声,奴良陆生扶好滑下鼻梁的眼镜,回答,“放心吧,没事!”说完又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方才的那一下子回力,差不多算是将所有的攻击力道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目光看着那被抱起的女孩,他心中突然好奇起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人还是妖?
“你们有地方去么?”
这个问题可是一下子问住了准备离开的四个人,察觉到的奴良陆生在雪女的搀扶下走到葬仪屋面前低声开口。
“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奴良组。”
“陆生少爷?”雪女有点迟疑,她家少爷就是人太好了这一点很是让人担忧。
葬仪屋看着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夏尔很是纠结是不是将将手中软绵绵的一团塞到塞巴斯蒂安的手上,可是一想到塞巴斯蒂安肯定是捏着提着走,又只能打消这个心思。
果然他家执事并不是万能的。
纠结片刻,夏尔还是皱着眉头提出了关键点:“你能做主么,好像你家爷爷不怎么欢迎我们。”原本不能用不怎么来形容,简直就是十分的不欢迎,但是这种丢脸的事可不是他这一个伯爵能够说出口的。
敢于拒绝伯爵的平民,夏尔少爷十分的不满。
“诶?”奴良陆生眉头锁起,“还有这样的事?”
奴良滑瓢带着首无几个人好不容易赶过来瞧见的就是自家孙子受伤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三步化作两步走上前拽过陆生紧张的上瞅瞅下看看问:“陆生你没事吧,安倍晴明呢?”
四周早就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首无恭敬的走到另一侧扶着奴良陆生,唤了一声:“少主。”然后直接将人背到了背上,“你受伤了,属下背你。”
“诶?”
奴良滑瓢的目光终于流转到了目前几个人身上,皱着眉头十分不满和嫌弃的开口:“走啦走啦,一起回去吧!”说完就率先将双手摆在伸手编在一起,白胡子翘上天。
“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