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啊,你还真是了得啊,不仅对字画有着这么深的认识和鉴赏力,而且还对属于杂项的蛐蛐罐有认识,哎,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孟三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孟叔叔,您这是抬举我了,这个蛐蛐罐我一开始也只是看着好看才买的,后来才听别人说是赵子玉制作的,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罐子到底是不是赵子玉的呢!”段玉衡听到孟三铎的话,赶紧摆了摆手,解释道。
“行啦,小段,你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谦虚了,反正那东西我也看不懂,也给不了你意见。过两天,我会在这店里搞个藏友交流会,到时候来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是专攻杂项的,而且还玩蛐蛐,应该对这个非常了解,到时候活动开始的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带着你的蛐蛐罐子过来,让那个人给你看看。
不过,现在嘛,我们还是先说说你这副王了望的对联吧!”
孟三铎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苦涩。
“嗯,至于这副对联,我的想法是希望能够出手的,不管怎么说,好东西要留在既懂它又能保护它的人手里,以我眼下的条件来说,不怕孟叔叔笑话,根本没有一个很好保护存放这副对联的环境,放在我的手中,只会让这副对联能够流传下去的时间变得更短。”
段玉衡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后冲着孟三铎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得不说,小段你的想法是很对的,好的东西,想要被保存下去,最重要的是要遇到懂它且能保护它的主人。”孟三铎听到段玉衡的话,心中便是一喜。
其实,从刚才孟三铎在确定了这副对联乃是王了望的真迹之后,便已经产生了想要拥有这副对联的想法。
如今听到段玉衡有意想要将这副对联出手,心中自然是非常的高兴。
现在坐在这家店里的客人只有这副对联的主人段玉衡,以及完全不会跟自己竞争这副对联的一个外行小姑娘,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对联的主人有出手的意愿,那么自己只需要提出购买的意图,在合适的价格之下,一定很容易就可以达成交易,将这副对联弄到手。
作为整个南都市都非常有名望和地位的大收藏家,孟三铎早已经不在乎钱的多少了,不是说他已经富有到不需要再挣钱的地步,或已经因为收藏而放弃开店挣钱了,只是说,在多年的字画收藏道路之上,收到各类名家字画的熏陶,对于钱的观念已经看得很淡了。
孟三铎在南都市的古玩界闯荡了这么多年,可谓是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名声有名声;如今,唯一能够打动他的,只有珍贵的古董文玩,尤其是那些经历了历史的沉淀,有着传承根源的名人字画,有的时候,可以让这个平时看上去非常沉稳冷静的长者,为其付出巨大地代价。
“小段,我也不瞒你,从刚才我看到这副对联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这副对联的内容,后来当确定这副对联出自王了望之手后,我对这副对联的喜爱简直有些无以复加,你看,老孟我是开古玩店的,对于如何保护古代字画,有不少的研究,而且也有这个环境条件,你看?”
孟三铎本来之前顺着段玉衡的话说,是希望段玉衡主动提出来把对联让给自己,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付出较小的代价了。
虽然说孟三铎不是很在意钱,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不懂理财的冤大头,不在乎钱这个概念,只是相对而言的,举个例子,当一百万和一张价值五十万的名人字画同时放在孟三铎的面前,让孟三铎只能选一个,那他一定会选那张名人字画。
而同样的条件下,如果两样都可以拿,那孟三铎肯定在拿完名人字画之后,一定会再去想办法把那一百万也扛走,绝对不会拿了名人字画之后,直接就走,把那一百万扔了。
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孟三铎虽然很喜欢段玉衡的这副对联,但是不代表孟三铎就会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地去买,在能还价的前提下,孟三铎还是希望能够以最低的价格,将这副对联弄到手。
不过虽然孟三铎这一切都想得很好,可是事实却依旧很残忍,段玉衡装作没有听懂孟三铎话中的意思一般,坐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手里拿着小白瓷茶杯,一边吧唧嘴,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也不看孟三铎。
这才使得孟三铎没有办法,只能直白地段玉衡主动提出,想要购买那幅对联的意图。
孟三铎就在说话的时候,心中还在暗叹,这姓段的小子当真是了不得啊!
“孟叔叔原来也喜欢这副对联啊,这太好了,孟叔叔本身就是字画类的收藏大家,您能收藏这副对联的话,那本身就是对这对联最好的保护了。”
段玉衡听到孟三铎的直白的表达自己想要购买这副对联的话之后,才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略显夸张地说道。
此时,坐在段玉衡身边的林艾雪,看到段玉衡夸张的表现,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看着段玉衡的目光,仿佛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充满了冷漠的距离感。
“嗯,我的确很喜欢这副对联,如果小段你要是愿意割爱的话,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孟三铎在听到段玉衡那有些夸张的话之后,便也很光棍地再次承认自己想要购买这副对联的意愿,反正已经承认了一次,也就不害怕再多承认几次了。
“呵呵,孟叔叔是长辈,怎么也不会亏待我这个晚辈的,这一点我绝对信得过您,您给个报价,小子我保证绝不二价!”
段玉衡将手中的白瓷茶杯放在了红木桌上,心念一转,便将这经常由买家说出的话,让他现在这个卖家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