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长,你也听到了,我这还没放人呢,就已经被你们给定义成劫持犯了,如果我现在放了人,不知道面临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放了姓赵的这小子,那我还有什么主动可言?
就像我兄弟说的,我光脚不怕穿鞋的,真要是惹急了,大不了豁出去了,说起来,这姓赵的小子的命应该比我值钱不少吧?”
段玉衡望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王翔三人,借着陈喆刚才的话所带来的影响力,继续逼迫起了对方。
“好吧,只要你能放了赵先生,你说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王翔犹豫了几秒,然后冲着段玉衡说道。
虽然王翔的话听上去说得很漂亮,但是这并不代表王翔真的会做。
在王翔想来,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将段玉衡稳住,让他放下手中的玻璃碎片,保证赵姓青年的安全,只要赵姓青年安全了,王翔再做什么都可以了,那时候段玉衡便成了任他折腾的板上肉。
“好,王所长果然不愧是所长,有气魄!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让我给家中长辈打个电话,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按理说怎么也该让家中长辈知道不是?”
段玉衡冲着王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啊,对,这,这是应该的,你打你的电话吧。”
王翔听到段玉衡的问题之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道自己面前这个小子不会是忽然秀逗了吧?这会儿给家里长辈打电话,除了让家里长辈更加担心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吗?
自认为很聪明的王翔所长,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主观的找了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理由,那就是这个劫持赵姓青年的小伙子,是个容易冲动但智商发育不良的青年,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寻求家人的帮助。
在王翔所长主观地认为自己想明白了段玉衡所提出这个条件的原因之后,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王所长爽快!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打完就放了这小子。”段玉衡朝着王翔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朝着陈喆道,“兄弟,你过来,到我身边来,从我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陈喆听到段玉衡之前的话,本来也是很郁闷。因为陈喆是知道段玉衡的家庭状况的,家中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段玉衡要给家中母亲打电话,除了徒增段母的烦恼之外,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不过后来,陈喆转念一想,自己认识的段玉衡并不是会为了一个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电话,而跟对方谈判半天的人,虽然陈喆还想不出段玉衡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主观上还是选择了相信段玉衡。
因此,在听到了段玉衡的召唤之后,便抬脚绕过面前的几个小流氓,来到了段玉衡的身边,伸手在段玉衡的左边裤子口袋里摸索出了放在里面的,段玉衡的手机。
“兄弟,打开我手机的电话薄,里面有一个名字叫孟三铎的人,帮我拨通他的电话。”
段玉衡看到陈喆已经将自己的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掏了出来,正拿在手里,于是赶紧压低了声音,将头伸到陈喆的耳边说道。
陈喆听到段玉衡的话,没有多说什么,打开段玉衡手机的通讯簿,然后翻找起了段玉衡刚才说的那个名字。
因为此时的段玉衡一只手抓着赵姓青年的领子,另一只手拿着酒瓶玻璃碎片顶在赵姓青年的脖子上,双手都腾不出来,因此只能让陈喆代劳。
而也正是因为此时那个赵姓青年的脖子上还顶着玻璃碎片,因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三名警察,都没有敢做出什么行动,只能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段玉衡和陈喆二人,在那里捣鼓段玉衡的手机。
陈喆很快便翻到了孟三铎的电话,然后按下了拨通键。
一阵等待音之后,手机的听筒中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小段。”
听到电话被接通了,陈喆赶紧将手机放在了段玉衡的耳朵边。
“喂,小段啊,怎么不说话?”
“喂,叔叔,是我,是这样的,我现在遇到点麻烦。”
段玉衡一边讲着电话,眼睛还紧紧盯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那三名警察,生怕他们趁自己讲电话的时候,忽然发难,将自己和陈喆制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段玉衡就真的彻底被动了。
“遇到什么麻烦了,跟我说说。”
正在茶楼与几个朋友喝茶的孟三铎,听到段玉衡遇到了麻烦,也紧张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皱起眉头问道。
如今的孟三铎早已经将段玉衡看成是自己的晚辈了,如今段玉衡出了事儿,孟三铎自然很是紧张。
“是这样的,我今天和朋友在李记餐厅吃饭,遇到了一个姓赵的小青年……”
段玉衡听到孟三铎忽然变得低沉的声音,虽然看不到此时孟三铎的表情,但是段玉衡知道,此时的孟三铎一定很是紧张自己,段玉衡心中也不由感到非常感动。
虽然感动归感动,但是段玉衡还是很冷静地将事情的发生的过程向孟三铎讲述了一遍。
不过,在叙述的过程中,段玉衡一直只是称呼孟三铎为叔叔,而省去了前面的姓氏,说话的过程中也刻意不暴露对方的身份,段玉衡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自己身边的这个赵姓青年起疑,赵姓青年是知道段玉衡认识了孟三铎的,如果此时就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打电话给孟三铎,那么自己的报复计划就将无法实施下去了。
段玉衡知道,想要让赵姓青年和他找来的这几个警察受到应有的惩罚,最重要的是制造出他们滥用职权的事实,这就好比警察办案讲证据一般,段玉衡想要让赵姓青年和这三个警察受到惩罚,也同样需要滥用职权的“事实”作为惩罚他们的“证据”作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