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着急的时候,会变得更加敏感,一闪而过的身影,在张无界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晰。
他认得这个身影,那是曾在他手中落败的硕壮的少年,好像是叫做大壮,张无界像是溺水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有重新燃起了希望。
“站住!”一声尖利的吼叫从张无界的口中发出,向着快要消失的背影,发疯似得追去!
疾行中的张无界踩烂了风车,踩碎了香草水,踩到了一大片刚生出嫩芽的香草。
许多的美丽或痛苦的故事总会在树林里发生,兰兰和张无界伤痛一生的故事,在小香城的树林里将要发生了。
突如其来,让人没有一丝的准备。
或许老天爷也在为他们奏响序曲,一滴一滴的雨水从天空尽头忽然飘下,飘落在了张无界的脸上,看着眼前叫做老鼠的少年正拿着一把小刀在哭泣的兰兰面前比划,张无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兰兰安全离开。
“老鼠,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让女人先走。”迅速冷静下来张无界,开始想着对策。
“一个七岁大的小孩,竟然和我说什么男人女人,你的毛长出来没有啊!”老鼠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配合小人阴谋得逞的笑声,让张无界很不舒服,还有对兰兰莫名的担心,好像将要失去她一样。
“无界,你快走,去找姑姑和龙伯!他们会打你的。”善良的女孩,永远在为她的男孩着想。
“你想怎么样,才能放了她!”像是没有听到兰兰的话,现在张无界只有向老鼠妥协。
“我想怎么样,我就是要你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出丑。大壮!给我狠狠地揍他。”黄老鼠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真的变得和老鼠一样了。
“这样不好吧!我下不去手,太卑鄙了。”
“他妈的!他打你那么很,你还是这么怂,过来看着她,我来好好招呼我们的小少爷。”奸笑的黄老鼠,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小少爷,我为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正在说着的黄老鼠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排带钉子的铁链说道:“这东西要是装在脚上,踹人那是特别的爽!”
脚上带着特制铁链的黄老鼠,一脚把张无界踢倒在地,而后者任其施为,未有一丝反抗。
张无界佝偻着身子倒在地上,手臂护着重要的部位。
“不要再打了,你不要再打了。”兰兰哭的撕心裂肺,看着老鼠一脚一脚的踹在张无界身上,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草!敢打老子,我不踹死你!”老鼠的面容已经扭曲了,那是报复得逞的快感!张无界的脸也扭曲了,那是痛苦的体现。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兰兰,像是在说,不要担心,我还好!
只是已经浑身是血的张无界在雨水中颤抖着,他真的还好吗?
“老鼠,可以了,你快把他打死了。”大壮这时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让他痛苦,痛苦,更痛苦。”老鼠的眼睛像是夜里的寻食的狼一样,发出了“绿光”。
“这样就能让他更痛苦了,要不要我来教教你,怎么让人痛苦啊!”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四个人的耳边响了起来,不知何时在兰兰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衣的中年男子,普通的面容,认真地看着在打张无界的老鼠,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一样,眼里也有种“绿光”,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兰兰另一边的大壮,向着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紧张的问道。
“我让你说话了吗?”中年男子向着大壮说道,语速很慢,却没有看向他,而是依然在看着老鼠,“看样子你的伙伴不适合你啊,你一定对他很是失望吧!我给他一个教训,你没有意见吧。”
被这个男人盯着,老鼠没来由的在恐惧,那种畸形的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自觉就脱口回答道:“没有!”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老鼠的眼睛,突然瞪的像是牛眼一样,因为他看见大壮的头颅在向他飞了过来,在空中划过一个血色的弧线,而大壮眼睛里还保留着先前的那份恐惧!
看着滚在脚边的头颅,老鼠傻了,这就是他说的一个教训吗!
“现在没人打扰了,我来教你怎么让人痛苦吧!”男人说话一直很认真,像是一个老学究在讨论一个深沉的话题。
已经傻了的老鼠,根本听不到中年男子的话,只是看着大壮的脑袋,在想,这是什么!
“把美好的东西在他的面前一点点摧毁,就是痛苦,把他在意的东西在他面前一点点摧毁,也是痛苦。两个在一起,那就是更痛苦。”男人的话音刚落,一声尖叫刺入耳膜。
“不!”
张无界的这声尖叫,把老鼠精神拉了回来,他看见,那个小少爷,疯了似的尖叫着冲向了那个叫做兰兰的女孩,紧紧的把那个小女孩抱在怀中,只是那个小女孩的手臂好像少了一只,而大壮的脑袋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只柔嫩的手臂,这支手臂的落点正好把大壮的眼睛遮住,像是在为他送行。
“来,你把她另一个手臂剁掉,那他就会更痛苦了。”中年男子向着老鼠说道,手指指着张无界怀中的兰兰,像是在做世间最快乐的事。
恶魔在诱惑黄老鼠走向深渊,而黄老鼠已经在自己的深渊出不来了。
只是中年男子的游戏被两道凌厉的风声给打断了。
“该死,这么快就追来了,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好的玩具在做游戏,就这么被你们打断了。不过即使带着玩具,你们两个也不可能追到我。”
一阵阴风吹过,中年男子和老鼠消失了,小树林里只有一具分为人身分离的尸体,一只孤零零的小手臂,一对伤心的人,一个昏迷,一个呆滞。
这时的雨越来越大,像寒冰,侵蚀这少女的身,像刀子,撕裂这少年的心。
命运突如其来,不可琢磨。
……
小香城八绝豆腐馆,张无界的房间,床上。
梦中的无界最无助!
“妈妈,妈妈,我再也不贪玩了,你起来说说我啊!你快起来呀,妈妈,妈妈,妈妈…”
他又在做那个恶梦了。
一张狰狞的脸,带着不屑笑容的脸出现在张无界的梦中,这是他的噩梦,已经跟随这他很久了,只是这张脸现如今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张很认真地脸,一张在讨论痛苦是什么的脸。
“兰兰,你醒醒,我是无界,你快醒醒,兰兰,兰兰…”
梦中的无界以前只会喊两个字——妈妈,现在还要再加上两个,这两个字是兰兰。
满头都是汗水的张无界在床上颤抖着,小手死死的攥着床单,嘴里没有意识的喊着兰兰,这个让人看着就高兴的女孩如今毁了。
床边的秀姨,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但总是擦不净张无界眼中的泪水。
只是在床边照顾张无界的秀姨只顾着伤心却没有发现,在张无界的胸前一块玉牌正在发出淡淡绿光,像是在安慰他一样,顺着张无界的颈部向着他的头颅上爬去,得到绿光安慰的张无界,张无界竟然神奇的渐渐地平静下来,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个七岁的小男人太累了。
刚刚替换过手巾的秀姨,小心的擦着张无界稚嫩的脸庞,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这个小男孩太苦了。
八绝豆腐馆,后门,暴怒的龙伯最平静。
一个跪在地上的普通男子,带着略带愧疚的声音,正向着龙伯汇报着情况。
“主上!按照你的指示,让少爷尽量自己解决问题,但一切都变化的太快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好像在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我,但是并没有点破,我怕出现什么意外没有立即现身,但一起都变化的太快了。那个黑衣中年男子,出手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当我看到那个小孩被分尸之后,已经晚了,没有及时保护到兰兰小姐,请主上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普通男子,龙伯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说明龙伯已经出奇愤怒了:“知道是谁吗?”
“只听见后面追来的两个人喊了他一声‘痛苦之源,你个败类,那里跑。’,属下怕再出现意外,就带着少爷和兰兰小姐回来了。”
“七大恶人的‘痛苦之源’。”龙伯一声冷哼,显然这个人出乎了龙伯的意料之外。
不知道这个‘痛苦之源’是什么人,竟然让龙伯站在整个世界之巅的人也分外在意。
痛苦之源,世界七大恶人之一,排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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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痛苦之源’排在七大恶人第三位,只是因为他的实力在这七个人中排名第三,并不是恶的程度。
一个不问理由,不问对象是老人还是小孩,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不问时间地点,随时随地没有理由的给人带去痛苦的人,这就是‘痛苦之源’。
他的恶,已经让正邪两道不容,他的恶已经变态,他的恶,确是为七大恶人之首。
“全大陆,正邪两道追杀了近二十年依然活着的人,并不是你能控制的。退下吧!”这时的龙伯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
痛苦之源竟然会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这是龙伯没有想到的。
无界,这个人将是你的第二座山。
除了杀母仇人,张无界这个注定为复仇而生的男人,迎来了第二个强大的仇敌。
而再次经历大变的张无界,醒来之后又将是个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