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哥为什么要害她?
唐玖始终想不明白, 上官大哥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吗?她一直觉得她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像栗若海一样,是哥哥的感觉, 很亲切, 可现在不一样了。
宋彦澈!宋彦澈知道上官行的真面目吗?唐玖身在牢狱之中, 却不由的题宋彦澈一阵担心。
宋家的大门外, 下人们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门口, 刚才一众宾客跑出来的时候,是你推我,我推你, 搞得大门口一片狼藉。喜饼犯了一地,红绸也被带飞了许多, 就连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也未能幸免余难, 一只被带翻在地, 侧身躺着,另一只脖子上的红花也跑到脖子后面去了, 一时间宋府好不狼狈。
宋府门口狼狈,里面更是狼狈混乱。此刻别潇雪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不省人事。赛金花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秦暮色在一旁调制药物, 宋夫人却是十分防的眼神。
她清楚的看到赛金花虽然是被唐玖手持的利剑穿胸而亡, 但就在那个时候, 秦暮色的手掌心向着赛金花发一只类似细针的东西, 几乎是透明的, 不仔细看没有人能够看得到,若不是当时光线照在细针之上, 晃了宋夫人的眼睛,她也是发现不了。
秦暮色端着药碗,背对着宋夫人不紧不慢的调着药,纵使是背对着宋夫人,秦暮色也感觉到那点点的寒意与提防之心。怕是这位宋夫人看到什么了。秦暮色嘴角绽开一抹妖艳的微笑,看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留她不得。
秦暮色不动声色,敛起笑容缓缓转身,踏着摇曳生姿的步伐,缓步走向别潇雪的床边,慢慢扶起昏迷中的别潇雪,准备给别潇雪喂药。
“等等!”
秦暮色唇边浮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妖媚笑容,眨着一双美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宋夫人,“宋夫人,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宋夫人紧张的看着秦暮色,满是防备之心。
“我?是谁?”秦暮色淡淡一笑,却笑得令人不寒而栗,她将药碗放在床边,缓缓起身,走向宋夫人。
吓得宋夫人是步步后退,拿起桌上女红针线筐中的剪刀,对着秦暮色大叫:“你不要过来,是你杀了赛金花是不是?我看到你向赛金花刺了一个毒针。”
秦暮色见宋夫人拿着剪刀,也不再上前,而是离着宋夫人不近不远的地方站定,捋着额前一绺长发,妖艳霸气的笑道:“宋夫人刚才怎么不说,就看着看着唐玖被官兵带走,现在道又想起来了,是又怎么样?你能乃我如何?”长发轻捋,妖娆至极,也危险至极,现在的秦暮色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的危险。
“来人。唔唔……唔……”
“我若是你,现在就不喊不叫,不然会死的更快!”秦暮色飞身上前,犹如一道火红的闪电,轻而易举的打掉了宋夫人手上的剪刀,将宋夫人逼到了墙柱之上,用手轻轻抚着宋夫人的脸,缓声道:“宋夫人,不光赛金花是我杀的,就连你那个死鬼丈夫都是我杀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哈哈哈……可我偏不告诉你。”
宋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蛇蝎女人,那么美的一张脸,却处处透着可怕的气息,真叫人不寒而栗,脊背发凉。“唔唔……唔……~”
没来得及再挣扎什么,宋夫人便渐渐闭上双眼,靠着柱子沉沉倒下,脖颈之间戳着一枚银蓝色的细针,与之前杀死铁中岳和至赛金花无法行走,无色无味冰髓神针不同,此针看着就剧毒无比。
“姨母!你……来人……啊……”秦暮色没想到别潇雪突然睁开了眼睛,本想留着这丫头的命,只怪她自己不走运了,怪不得她秦暮色狠心,“嗖”的一针,别潇雪重重的摔回了床榻之上,颈间同样是中了银蓝色追魂针,追魂针名字吓人,毒性却并不猛烈,一针二用,入肉三至五分,可以毒攻毒,还魂续命,回天有术,救人于危难之间。
入肉七分却是追魂夺命,杀人于无形。就连大罗神仙都难救。平日里无病无灾之人若是被这追魂针刺上一下,只要不是入肉七分,皆是有救的。按道理来说,这针用来救人效用会更大,只是到了秦暮色的手中,倒成了见杀人的好武器。
大厅之上,已是打作一团,完全不知屋内的情形,宋彦澈竟是气糊涂了,把他母亲与重伤的别潇雪单独交给秦暮色这个蛇蝎妖女。
“大哥,二哥。别打了。”
“走开!”宋彦澈长剑一挥,剑走之处皆生风而起,是卯足了劲要和上官行拼个你死我活,蓝少陵是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得拉着栗若海上前阻拦,拦着拦着倒是像是四个人在打架,你一剑来我一剑,是火花四溅,刀光剑影,吓得一众惊魂未定的下人再度奔逃而去,柴房地窖大门外都是好地方,跑啊!
屋里打得天昏地暗,全然不知秦暮色杀人越货,逃离而去。
“二弟,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是大哥不对,大哥没有拦住唐玖,大哥对不起你,但当时情况那么混乱,我被唐玖手里的花瓶砸中,头晕眼花,实在是拦她不住。”是,上官行是没有拦住唐玖,他还推了她一把。
宋彦澈想起唐玖被带走时惊恐的眼神,以及面对上官行的茫然,就恨自己,恨自己的优柔寡断,这次他决不手下留情。想罢,宋彦澈便又提着剑杀将过去,蓝少陵和栗若海两个天真蒙昧的货还一个劲的拦着宋彦澈,生怕宋彦澈伤了这位假仁假义的上官大哥。
上官行算算时辰,也该是到时候了,便故意受了宋彦澈一剑,顿时,手臂之上鲜血直流,“二弟,你要杀我,我也拦不住你,你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我不知我到底何处开罪于你?”
装傻充愣他最行了,好一个伪君子。宋彦澈听了他这番话更是气上心来,准备再开战之时,却听到翠柳大喊大叫的声音。
“少爷,少爷,大少爷!”翠柳满眼泪水,慌里慌张,惊恐万分的跑到宋彦澈等人所在的大厅,临进来之前还被门槛子狠狠的绊了一跤,绊倒了也不知起来,只是伏地大哭,抽泣不止。
宋彦澈看着翠柳的样子,知是事情不好,翠柳是她母亲的贴身丫鬟,很多时候就连出门做生意也会带在身边伺候,莫不是他母亲出了什么事?
“翠柳,出什么事了,起来说,起来说!”翠柳哪里还站得起来,只是任由宋彦澈拉着胳膊使劲的摇,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道:“老夫人和表小姐,表小姐,呜呜呜……”
宋彦澈和栗若海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娘!”“潇雪!”二人一人大喊一声,想着宋夫人的房间奔去,蓝少陵和上官行紧跟其后,到了宋夫人的房间一看,宋夫人与别潇雪两个都没了气息,宋彦澈抱着宋夫人大哭不止。
栗若海更惨,连哭都不会了,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哭不出来,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别潇雪,一句话也不说。
蓝少陵看着这番情景,也不禁悲从中来,本来铁老前辈,不,应该是宋伯父过世,他二哥就已经很是难过了,如今连宋伯母也遭逢不行,一夕之间,父母双亡,他二哥如何挺得住?还有潇雪,这小妹妹从小命苦,几度死里逃生,
蓝少陵没有注意到的是站在他身后的上官行,嘴角浮现了一丝神秘而得意的笑容。
宋彦澈放下他母亲的遗体,满眼仇恨的看着上官行,“秦暮色在哪?那个妖女在哪?”
上官行早已敛了笑容,一副悲戚的模样,颇为无辜的道:“我不知道,秦暮色曾受我恩惠,所以才答应我前来救人,今日她为何下毒手,我真的不知道。今日见到赛金花她便躲到后面,以她的身手武功,若肯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也不至于战赛金花那个女魔头,战的那么辛苦。她会不会是赛金花养在暗处的人?糟了,牢房?!唐玖!”
宋彦澈听上官行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先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这番暗示是在给他打预防针吗?难不成秦暮色的下个目标?“唐玖!”
宋彦澈赶忙跑出府门,向着京兆尹府的衙门飞奔而去,蓝少陵和上官行也紧跟其后,栗若海已经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别潇雪,心痛难当,万念俱灰。
宋彦澈还是来晚了一步,来时只见满街的官差搞得人心惶惶,京兆尹府的牢房被人劫了,唐玖正是被人劫走的那个,衙差正忙着四处乱窜,抓捕人犯。
“来人啊!有人劫牢啦!……”
“去你妹的,别喊了!”京兆尹府的师爷一脚踹在小狱卒的屁股蛋子上,他奶奶的,就知道喊,人都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