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征面对赵慎三提出的这个问题也很是诧异,他猜不出这个指令如果是出自省委组织部,究竟会是谁会给云都市委组织部打这个奇怪的电话呢?上午齐部长拿着拟定好的提拔报告给李书记看时,两人还就赵慎三没有通过考核一事进行了一番为时不短的谈话。乔远征因为大顺昌跟他自己关联甚深,也就拖延着不出去,把谈话内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时李书记曾经问道:“同义同志,关于这个赵慎三同志的经济问题调查,你们组织部采取的什么方式?目前为止掌握到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没有?”
齐同义部长回答道:“我们的同志对赵慎三进行例行考核的时候,有个大顺昌内部员工提供了一份很详细的分红明细账,信誓旦旦说一定是真的。我们为了慎重起见,知会了云都市委。黎远航出面带我们调查了检举人指认为赵慎三账户的那个卡号,调查之后却发现受益人的名字是……刘云。检举人称这个女人以前是大顺昌的前台经理,就是赵慎三介绍去的,肯定是赵慎三用这女人的身份证办理的卡号,让我们进一步追查。下面的同志汇报上来之后,我觉得我们毕竟是组织部门,调查这样的经济案件有些越权了。但这毕竟是‘莫须有’的指控,收款人又不是赵慎三本人或者是直系旁系亲属,仅仅是一个曾经的员工罢了。因为这个就对一个一贯口碑良好的干部进行纪律调查又有些儿戏,也就授意云都市委组织部暗中核查一下,决不能委屈了一名实心干事的干部。”
李书记微微颔首插口问道:“你这么考虑很周到,动辄对基层干部进行纪律调查,最容易人心浮动,谣言四起,没准一个好容易培养起来的好干部就被毁掉了。那么云都市什么态度?”
“云都市委十分配合,市委书记黎远航同志表示,虽然赵慎三同志是他们云都市重点培养的干部,又曾经是他的私人秘书,但他绝不姑息,全力配合省里的调查。一旦发现该同志的确参与重大经济案件中,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不搞任何的地方保护主义。”齐部长说道。
李书记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嘛。那么查出来什么了?”
“那个刘云在大顺昌工作的时候,经赵慎三同志介绍嫁给了回乡参加大佛寺开光仪式的京城二少。那些股份的确是她在这个公司时就拥有的,分红月月打到她账号里也确然无疑。我们总不至于追查到京城去吧?所以基本断定这个人属于诬告。可是云都市却说他们自己对赵慎三同志的调查过程中出现了新的证据,证明这个同志的确涉嫌违法参股。鉴于省里的直管县名单必须今早公布,这批享受副地级的高配干部也必须在名单公布前任命,就只好把后期调查赵慎三同志的事情完全委托给云都市委组织部,我们暂时把他的提拔搁置下来了。”齐部长知道这件事李书记明白奥秘,已经牵涉到了流云,谁还敢查下去?就连不提拔赵慎三,都很可能得罪了卢博文跟京城的家族,但跟李书记汇报还得清楚。
李文彬听完后不置可否的说道:“同义同志,按照你们的结果拟文吧,年轻人受点挫折也好。能经受住考验的干部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提拔嘛。”
齐部长说道:“是的,我个人是觉得小赵这次的确是亏了。难得的是在这种时候,卢博文同志跟郑焰红同志都十分通达,对这件事没有找我说过一句情,这更能从某种层面理解为人家问心无愧。但时间不等人,我们的首批高配干部考核到此结束,赵慎三同志这一批不再考虑了。”
这就是当时乔远征听到的结果,齐部长汇报完之后李书记当即就表示同意了组织部的决定。那就是说,这次考核千真万确是已经结束了,赵慎三的副地级也货真价实的鸡飞蛋打了。那么,怎么会刘清亮还能接到来自省委组织部的指令呢?
但乔远征明白,李书记跟齐部长的谈话内容还是不能全盘告诉赵慎三的,他就避开正面回答赵慎三的问题,用赞叹的口吻说道:“兄弟,你的脑子够用啊!当初怎么想到用二少夫人的名字办账户的?如果不是云都市帮忙查你的经济账遇到了这个碰不得的地雷,恐怕这个账单早就被追查的鸡飞狗跳了。”
赵慎三当初入股大顺昌的时候,二少还未曾来h省,他又没有方天傲那样神神鬼鬼的本事,做梦也想不到流云会成为显赫的豪门少奶的。之所以敢用流云的名字办理属于自己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完全是他看透了流云是一个心眼不歪的豪爽女子,对他又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两人碍于世俗以及谋略虽然并未结合,他却可以放心大胆的用这丫头的身份证替自己开了账户。当时这么做也是多方考虑,明白这种事情毕竟见不得光,用夫妻俩或者父母亲戚的,终究又被查出来的一天,弄到原本就是大顺昌业务经理的流云身上可说是没有丝毫后患。没想到当时一年谨慎,现在果真逃过了追查。流云现如今显赫的地位,以及齐同义可能心知肚明的大顺昌跟京城二少家族的密切关系,足以让齐部长坚信这件事是他赵慎三替二少运作的,他只是个跑腿的罢了。就如此阴差阳错的停止了对他的追查,让他逃脱了一场潜在的无妄之灾。
听着乔远征的话,赵慎三如何不明白乔远征在提醒他齐部长忌惮流云身份,已经彻底对他的所谓“经济问题”没兴趣继续追查了。但云都市对他的态度又让他十分心寒,他叹息一声说道:“远征兄,同样都是做秘书出身,我可没有您有福气呀!你伺候着大仁大义大智慧的李书记,自然不会受到如同我这样的艰难曲折。**的无非就是一个副地级,老子当年要是跟老首长进京了,此刻正厅级也早不在话下了。留下来给黎书记卖命,挣来光彩是云都市的,出了问题是自己的,什么意思!现在黎书记唯恐省里对他不满,想拿我作为他大公无私的展览品了,省里又不知道潜藏着什么对手,居然在齐部长都停止追查我的情况下假传圣旨让我提供财产清单?我索性听之任之算了。”
乔远征有些话不能说明,正准备慢慢诱导赵慎三自己去领悟透彻,此刻看他怨气十足之下,作出的反应倒也在他的诱导范围之内,就击掌说道:“虽然兄弟爆粗,但也是发乎于心,自然是本能反应了。而人作为高等动物,遇到危险时做出的本能反应往往就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了。”
赵慎三刚刚纯粹发泄郁闷牢骚呢,听乔远征高度认可倒是一怔,愕然的重复道:“本能反应就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指什么?哦……听之任之?”
乔远征笑了:“你看看你这个人,既然你闹不明白刘部长收到这条指令是政出何门,又不能去询问刘部长是如何接到这条指令的,如果他收了愚弄,你乖乖的听话了岂不是大猪头了?如果真如你所料是假指令的话,现如今齐部长早就终止了这件事,他有胆子假传圣旨传指令,也未必还有胆子催促这张财产清单吧?上面不要,刘清亮同志势必感到蹊跷,拖一拖说不定就水落石出了。”
赵慎三一直在为这份清单犯愁,虽然他离开刘部长的时候留下了后路,得到许诺说可以跟妻子分开财产,那就有了很大的活动余地,他平素为人也比较谨慎,涉及财产的事情预留的都有后手,倒也未必就不敢提供,关键是不明白对手到底掌握了什么,又想要达到什么,他心里没底不敢提供罢了。听乔远征一分析,登时明白过来说道:“对啊!拖一拖,刘部长如果不问就罢了,问的话我也可以隐含的告诉他我已经从省里知道了齐部长的意思,依他的智慧,还不很快就会查问这个指令的来源啊?乔兄,你真是指点迷津的活佛了!”
乔远征说道:“现如今有些事情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你不要以老眼光来衡量新问题,同样的道理,也不必草木皆兵的战战兢兢。依我说你连博文书记那里也别去打听了,该告诉你的他能不告诉你吗?就算不告诉你,你家夫人绝对是知道的。没反应就是没危险,这一点你都悟不透吗?”
赵慎三笑了:“这可真是当局者迷了。那我就不管了,随它去。”
“矫枉过正了吧?”乔远征说道:“随它去可不行,你不要忘了你们黎老板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你可别忘记了。省里的态度不需要你操心,市里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该提防的提防着点。”
“伴君如伴虎啊!我会留意的。远征兄,你也早点下来吧,趁李书记还没走找个好地方,省的日后措手不及。”赵慎三说道。
乔远征摇头道:“我不急,这个当口李书记最需要我,我要是为了自己离开了也太过薄情了。放心吧,大不了李书记进京我跟过去,地方干部我也不是兴趣太大。”
赵慎三苦笑道:“被我的遭遇吓到了吧?放心吧,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在京城没有管住自己的老二,跟那朵罂粟花癫狂了好几天,对不起郑焰红了也害了自己,现世报来了只能逆来顺受了。你可别觉得地方官不可做,你看人家黎书记,那可是威风八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把云都的地方官又换了一拨,比着我这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芝麻官来,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哈哈哈,童养媳的样子收起来自己看吧。难得你还知道自己对不起老婆自责了,那以后就安分些吧。就算是有些个红颜知己,也别找这种祸水级的人物呀,那个黎姿我见过,委实是妲己转世一般。那天我跟朋友在丰收园聚会,她神通广大的找到我的房间里去,自我介绍说是黎远航的侄女,想在本地做生意,希望我能引荐她见见李书记。我当然拒绝了,说她真想见李书记可以通过黎书记转达预约,我可不敢私下替老板安排会晤。那女人也不说这件事了,赖着不走跟我腻歪,说从没见过我这么儒雅的男人,那一双眼……啧啧啧,实话说,我也差点没抵抗住呢。要不是紧要关头叶子突然打电话要过来找我,我吓的赶紧把她打发走了的话,估计那天晚上我也会沉迷进去的。”
赵慎三眼睛都睁大了,他再次觉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居然被黎姿可怜兮兮的表象所迷,觉得这女孩子也无非是太想出人头地或者是虚荣的获取物质生活了,年轻识浅的先后被葛鹏跟白少帆所迷惑,又自不量力的想要嫁进豪门贵族,才落得先被葛鹏利用,又被白少帆所伤害。而他赵慎三则是这丫头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如果连他也对她弃如敝履的话,这丫头可真要对这个无情的世界产生厌弃了。他本着人道主义跟男人的侠骨柔肠这样的高尚情操把人家真的给**个痛快,心里还沾沾自喜的觉得个人魅力超群,既安慰了这女人受伤的心灵,自己也舒舒服服的享用了这难得的大餐,最重要还利用人家办成了葛鹏跟白少帆都没有办成的事情,简直是一箭三雕,畅快淋漓之极了。
谁知离京前跟二少一席谈,就发现黎姿居然还曾经是二少的床上客,差点迷得二少爷把她金屋藏娇起来。他当时就隐隐觉得自己上了黎姿的当,这女人还不知道曾经跟多少嫌贵之人做过同样的事情呢。现在又听乔远征说起这女人也曾**过他,怎不让赵慎三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天字一号的大猪头,被黎姿这朵人尽可夫的罂粟花玩弄于股掌之上了呢?
一阵羞愧,他突然觉得浑身真的发痒起来,觉得自己曾经跟那个不知道历经多少男人或肮脏或恶臭的怀抱,那看似玉一般莹润光洁、毫无瑕疵的身体上,也不知道已经沾染上过多少病菌。那唇舌之间暗藏着多少能导致人失去免疫功能的病毒啊,还有那滑腻紧凑,让他恨不能化在里面的小小**里面,也不知层容纳过多少男人的体液,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垃圾桶了吗?
“赵大哥,我想你在我里面睡觉嘛,你还放进来……”黎姿临别那晚的娇声呢喃又响在耳边,他神经过敏的觉得裤裆里一阵奇痒,要不是乔远征在对面坐着,他差点失态的伸手去抓痒了。
乔远征看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尴尬样子,逗的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吧兄弟?难道你把这女人当成对你情有独钟的了?我告诉你,这女人的表演技术如果要去拍戏的话,绝对是影帝级的明星了。不瞒你说,她当时用水汪汪的眼神痴痴迷迷盯着我看,仿佛我是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如意郎君,我也骄傲臭屁的不行,都已经搂进怀里了,那香喷喷的味道……要不是叶子冲散了,我绝对舍不得不上钩的。黎姿离开的时候,那双眼流着泪,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去,让我的心里难受的,恨不能把她叫回来拒绝叶子要了她。当天晚上,我还把叶子好一顿冷落,吵她不该查我的岗追我到这里,其实心里是暗暗怨恨叶子冲散了我的好事的。”
赵慎三自嘲的笑道:“是啊,男人嘛!自作多情的本能一点也不比女人差的。我这会子一直觉得自己够猪头三的,有了你老兄作伴,也觉得好点了。”
两人相视大笑,就抛开黎姿谈论起别的事情来了,没多大会儿郑焰红到省城了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听他们说在这家酒楼她也要过来。乔远征就嘲笑赵慎三今晚该如何度过夫人的懿旨了。赵慎三也把心揪成一团,不知道今晚如何蒙混过去,如果蒙混不过去,以郑焰红的精明一定能看透他心里有鬼,没法子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尽义务了,可是刚想到有可能由此把霉运带给妻子,他就觉得小腹处一阵阵隐疼……
郑焰红打电话的时候恰好距离他们俩聚会的酒店不远,否则她也不会要来了,没多久就出现在包厢门口了,看到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相对坐着就笑了:“你们俩这对兄弟怎么跟霜打了一样呢?难道是乔首长怕多了我一张嘴付不起帐不成?别怕别怕,今晚姐姐我请客!”
乔远征素来喜欢郑焰红的豪爽阳光,赶紧说道:“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带钱少不敢点菜,既然市长妹妹要请客,服务员进来,我们要加菜!把你们最贵的赶紧推荐上来。”
服务员进来了,乔远征煞有介事的拿着菜单,其实点的都是他了解到郑焰红爱吃的,又加了两个菜。一时上来了,郑焰红吃着问道:“乔大哥,省管县的名单这两天就该宣布了吧?桐县到底有没有被要走?”
乔远征回答道:“凤泉已经确定了,这一批还仅仅是资源县省管,桐县跟别的地市推荐县城一样待定。要不是因为省里要赶在国家对这项新体制的试验阶段结束前赶紧确定下来,小赵兄弟的级别问题还有可能有转机,现在已经彻底错过这一批了。”
郑焰红担忧的看了一眼丈夫,看到赵慎三从她进来就呆愣愣的情绪不高时,怎么会想到他发愁的是今晚闺房之中如何躲过鱼水之欢,还以为丈夫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呢,就故作不以为意的说道:“嗨,无所谓。只要凤泉直管了,不信资源县的一把手都享受高配了,省里就忍心落下我家赵慎三一个人。”
乔远征赞叹道:“看看我兄弟多有福气,寻常的女人一听老公提拔泡汤了,采取的态度大多是怨天尤人,埋怨丈夫为什么那么没本事,别人都提了就他没提。我妹妹多开明,不但不埋怨还给你打气,你还不该笑一个给老婆看看啊?”
赵慎三心里也很是感动郑焰红的理解跟劝慰,难为情的笑道:“我当然知道我老婆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婆了啊!我不笑可不是为了我的提拔不成了,是在心疼等下我老婆钱包要缩水了。”
大家笑了起来,吃完后乔远征告辞道:“我晚上还有事要先走了,贤伉俪要去哪里?”
郑焰红说道:“我们也回家了。这两天累死了,各种考核应接不暇,伸手要钱的也排成队,弄得我连上个卫生间都没空,好容易回来,赶紧回家睡觉去。”
郑焰红因为丈夫回来了,当即就把小严打发走了,上了丈夫的车方才说道:“乔远征没说你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吧?我已经接到消息了,省里决定终止对你的任何考核或者是调查,但这次提拔算是错过去了。”
赵慎三苦笑道:“嘿!省里的确不查了,怎奈黎书记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那个检举人还被保护在桐县神牛峡风景区呢,看来留着这个定时炸弹准备对付我的。还有刘部长让我提供一份财产清单以备对我的提拔考核,说是他今天接到的省里的通知。可省里这边都锣罢鼓罢了,要这个做什么?这些事情都充满了玄机呀。”
郑焰红一愣:“还有这种事?乔秘怎么说?”
“他说省里确定无疑表示不查了,至于清单提供不提供,穰我自己拿主意。”赵慎三说道。
“咱们不提供。”郑焰红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就斩钉截铁的说道:“怪不得今天下午开会间隙,黎书记跟我说让我劝劝你想开点,好好配合组织考察,争取拿下一个高配级别名额。我当时就得到消息说省里确定了没有你,听他这么说觉得很可笑,没想到还有这个插曲呀?老刘那个人不敢谎报军情的,一定是有人捣鬼。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回去后会追查清楚的。总不能让他们什么虾兵蟹将的觉得咱们好欺负了,都跳出来兴风作浪的。”
赵慎三暗暗笑了,自己为难纠结一天的事情,好容易在乔远征的提醒下才想出解决办法,老婆居然转瞬间就做出了相同的决定,看来女人比男人考虑问题要直观的多了。
夫妻俩回到小区,赵慎三说母亲做好了饭等着郑焰红呢,问她怎么办?郑焰红倒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她素来很孝敬公婆,赶紧说道:“回去吧,别让老人苦心准备了半天却失望。”赵慎三开心的调转方向盘去父母家那个方向了。
郑焰红却猛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就黑着脸问道:“赵慎三,为什么打电话不接后来又关机?长能耐了啊,是不是一把手做惯了连老婆也忘记了?那么上司呢?如果我不是你老婆仅仅是云都市的市长,你也敢不接我的电话吗?恐怕吓死你也不敢吧?”
赵慎三嬉皮笑脸的解释自己喝醉了,不是有意的云云,看郑焰红依旧不能释怀,就赶紧跟她汇报吴克俭告诉他的那些隐情,果真引起了她的注意,也就不再责怪他了。
回到父母家里,郑焰红在外面跟公婆奶奶还有丫丫热热闹闹的说话吃饭。赵慎三心里发虚身上发痒,自己又去煮了一锅艾水要泡澡。
那浓郁的独特气味传到客厅里之后,郑焰红就问道:“妈,你还在做什么东西吗?怎么这么大味道?”
赵妈妈说道:“还不是小三子身上痒了,可能是近段时间天冷又不下雪,天太干了,他身上起了痒疙瘩。我逼他用艾水洗洗说好多了,这会子估计自己在熬水呢。”
郑焰红不屑的说道:“有了毛病要去医院看医生,这种土方子未必有用的。亏他还泡过一次了又泡第二次,难闻死了。”
赵慎三烧好了水端着进了卫生间,刚兑好水,却看到老婆走了进来,皱着鼻子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缸水说道:“赵慎三,我跟你这么久,从不知道你还有这毛病。进京一趟回来怎么会神神叨叨的呢?不是你染上什么脏病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赵慎三心里一震,赶紧辩解道:“无非就是天干脱皮,痒的难受泡泡罢了,被你说的那么不堪。你赶紧出去吧,我洗洗咱们就回家。”
郑焰红哪里知道赵慎三怕今晚逃不过去,想着多泡一次就能多消除一点霉气,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她不屑的一晒却关门坐在了马桶上。
赵慎三隔着干湿分开的卫生间的玻璃门,看到妻子抬起身后,便池里都是殷红的血迹,他心里一喜,假装脱衣服暗暗留意着,看郑焰红果真在更换卫生棉的时候,心里暗暗叫了一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