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祥

?玄武城,欧阳战队居住的那个小院正上演难以想象的战斗,四位战队主力围着三米高巨人不停游走,剑光划下的印痕均被巨人使用的两支兽角挡下,对峙五六分钟后气氛显得更加窒息,仿佛面对是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三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是什么来历?又为什么找欧阳皓天的麻烦?这个问题并不难猜,凡是经历甜水镇一战的队员们都清楚,队长得罪了毛先生,那位在天一门据说颇有地位的机关师,看来对方沉寂两个月终于开始反击了。

“哈哈,过瘾,四个都有二元中微期的修为,那嫩肉滋味儿肯定极爽口,我要把你们活生生撕裂。”巨人发出了恐怖性宣言,手中兽角挂着呼啸继续肆虐,他的力量就算帝王妖兽也要暂避锋芒。

牛犇的脸色很不好看,欧阳皓天临走前等于将整个团队托付给他,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等这位师姐的心上人回来又如何交代?想到这里,暗自将双手缠好拳带,手背一溜黑色符文开始扭曲转动,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扑朔迷离,蓄势待发。

靠近院门处,那位坐在棺材上的瘦弱男子忽然双眼放光,嘿嘿阴笑:“有趣,太有趣了!原来此地还藏着一位继承寸剑的高手,难道说是八大上人的弟子吗?怎么从没有见过?”说着有意无意瞟了牛犇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丑陋笑容。

这时候扛着竹筒的灰衣男子搭腔了:“老大,欧阳皓天并不在此地,如果公开与战队拼杀,玄武城的防守力量会调集过来,虽然我们不怕与他们干一架,但总归是麻烦,天一门向来极要面子,您也不是毫无顾忌。”

“无妨,先叫老三玩一会,我去寻找欧阳皓天在此地的住处,只要收集到一丝阳气,凭着黑巫术就不难找到他。”话音刚落,瘦弱男子握紧手中骷髅头,微微闭上双眼潜心感应。

院落中“乒乒乓乓”打得火热,很快吸引来各派弟子促足观看,大家都想摸摸欧阳战队底细,所以不约而同选择了静立,丝毫没有出手助拳的意思。结果越看越心惊,战队中四位二元中微期以上的修士手段莫测,而作为他们对手的“巨无霸”更是能耐通天,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强悍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轰”王大魁挡不住暴风骤雨般急攻,身体被强劲力道轰飞,顷刻间撞破院墙滚到大街上,样子已是极为狼狈,不过大敌当前顾不得那么多了,晃了晃脑袋转身又冲了上去,手中飞剑尖端产生一点精光,事到如今已不留后手。

其余三人见到王大魁豁出命去,也纷纷施展压箱底绝技,张碧玉抖手放出二十六道银光,黎镇南屏气凝息带动三十六条火龙,黄天罡则摆出四方轮转的剑型闪雷,四个人同时将剑法演绎到极致。

“嗷!地动咆哮击……”巨人感受到不同方位的威压也有些忌惮,暴吼一声攒动手中双角向地面掼去,一时间小院土石隆起,无数岩块挂着怪异劲力向外辐射轰击。双方排山倒海般的碰撞引发冲击波,整个院落凹陷进去两到三米,周围房屋相继倒塌震碎,大地上出现数道狭长裂痕直接延伸到街面上,整个玄武城似被些狰狞裂口分割。

与此同时终于惊动了各派留守高手,他们跃到空中急忙赶来,飞芒符箓漫天飘洒,在各派驻地之间传递信息。

不一会已确定不是智妖前来攻击,而是有人找麻烦。紫微星官方组织“皇廷”曾三令五申不得在城内动手,来者显然不拿法令当回事,要叫这种风气延续下去,恐怕那些猎妖组织就难以管理了,所以经过简单协商达成共识,准备联手镇压。

可是,当这些所谓高手赶到欧阳战队上空时又纷纷皱起眉头,在场的均是目光如炬之辈,衡量之下硬是停住了脚步,来捣乱的三个人极不简单,看看情况再做定论。

“噗”黎镇南伤势本就未好,此刻已是伤上加伤,拄着飞剑大口吐血,其他三人也没好到哪去,身上都受到不同程度震伤。

“你们退下。”牛犇发出命令,之后凌空拖曳出旋风向前飘移,他的双掌呈现出一种奇特状态,像极了冒着黑烟的钢锭,对着战场中的巨人戳了过去。

“老三,且让二哥助你一臂之力。”

后面的灰衣男子微微一笑,将扛在肩头的竹筒对准前方,轻轻地在其尾部一拍,只见一条纤细小蛇飞射而出。那蛇生着一对薄薄肉翅,头顶硕大朱红色肉瘤,甫一出现立刻搅起漫天腥风,天空中观战人群头晕眼花,修为不济的已经开始坠落。

“不好,丹顶化蛇!”牛犇知道厉害,双手结出剑印,咬着牙甩出八十一道无匹剑气,与毫不起眼的小蛇擦身而过,刚踩到地面收不住冲势,又向前跌跌撞撞踩下两排深深脚印,这才勉强稳住。

“回来,红儿!”灰衣男子扭动竹筒,丹顶化蛇极其听话的飞了回去,瞬间没入竹筒消失不见。

牛犇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眼神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敬畏还是吃惊,抱拳道:“敢问尊驾可是正一太岁?丹顶化蛇已经三十年未现,今天有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在天一门那些真正高手不是坐镇各大福地的师长,而是一些身怀绝技且行踪飘渺的散人,他们往往掌握着一种或数种强大杀手。之所以称为散人是因为门派对他们没有多少约束力,高兴时便到总门坐坐,无事时便满天下逍遥,不过每逢门派遇到劫难都会出手帮助化解危机,像传闻中的八大上人也属此列,有名有号的散人大概二百余位,是一股极其强大的潜势力。

“噢?多少年不用的名号居然有人记得,欧阳皓天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偏赶上我们兄弟三人来时他不在,太不给面子了!”被称为正一太岁的男子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瞄了瞄悬在天空中的各派高手很是不屑。

战斗暂时打住,巨人在四人联手施展绝招后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虽然仍旧稳稳站在当场没有任何异样,其实是在化解渗入脏腑内翻腾不休的各类真元。

棺木上瘦弱男子晃了晃手中骷髅头,也不知从哪吸来一丝淡淡气流,蓦地睁开冰冷双眼,撇开嘴骂道:“晦气,欧阳小鬼怎么跑到极南之地去了,那里妖兽横行各种气息紊乱,难道是毛老头故意放出了什么风声?想要加大约定难度?”

思量片刻,瘦弱男子唤道:“好了,老二,老三,正事要紧,没空陪小辈们玩,去边地转转。”

“好嘞,就按老大的意思办。”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过来,颤巍巍地抖了抖身上尘土,扎着臂膀缓缓退了几步。旁边被牛犇称为正一太岁的灰衣男子也稍稍退后。下一刻棺材上的瘦小男子傲然一笑,视空中各大门派高手于无物,只见一团气焰笼住三人身影向高空拔起,强盛气流排开人群朝着南方电射而去,只眨眼工夫已成米粒一点。

轩轩刚才插不上手,眼见牛犇身形不稳连忙上前搀扶,不无担心的问:“师伯您怎样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牛犇摇了摇头低声说:“我还撑得住,快去叫人准备伤药,明天我们找借口出巡。这三人来者不善,每一位都不好对付,必须想办法援助你师傅。”

轩轩懂事地点了点头,心说话:“师傅!您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究竟跑到哪去了?在玄武城的这段日子没清净过,希望那位神秘的雨嫣能够化解危机,刚才的三人好强,不过师傅身上透着许多神秘,实力增长也比吞噬智妖精魄的自己强得多,不知这段日子又有多少收获?”

就在正一太岁三人踏足南部妖兽横行地区时,田茂平悠哉游哉与云兽山和飞龙谷众位妖兽猎人向绿水森林进发。为了完成关山越的那份执念,一路上紧盯着吴月娥,甚至希望遇到危险,好看看那位实力不弱的天玄门叛徒罗天赐是否会现身,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到时候较量一番再做打算。

远远望去,整个紫微星南部产生了奇异变化,到处是妖艳的食人植物,以及叫不出名字的可怕昆虫,狂暴的妖兽随时有可能发动猛烈攻击,它们的繁衍速度以几何级暴涨,尽管各界妖兽猎人云集玄武城,也仅仅是在最外围挡住了妖兽的前进脚步,很少有人深入绿水森林作战。

“快看,是雷翼兽。”蝉儿踮着脚兴奋地指向天空,抬头望去正有一片阴霾由远及近。

万古虹欣喜地跃上飞剑,呼喊道:“众位飞龙谷的师兄师妹,成年雷翼兽生有三根雷羽,那是制作霓赏羽衣的重要材料,可有兴趣与我们云兽山共同出击?凡是收集到的雷羽,我们每根一万纳元收购。”

“一万纳元?听起来不错。”飞龙谷大部分人已经动心,这群雷翼兽少说有五六十只,换算下来干掉三只就差不多十万纳元进账,纵然高空交手不像地面那么方便,但是为了丰厚回报也值得冒险一试。

“好,我们去。”当先几个人踏上飞剑往高处升起,他们生怕出手晚了赚不到满意数额。

万古虹将目光转向田茂平,盛情邀请:“欧阳公子,不上去露几手吗?除了雷羽之外,运气好的话还能采到晶核!”

田茂平瞄向高空露出皓齿:“不了,你们狩猎我看着,跑那么高头会发晕,况且雷翼兽并不好对付。”

仿佛是为了印证田茂平的话,几点电光隐隐在空中郁结,风雷之声还未响遍四野,无情的闪电已经击在下方,最先冲上去的数人怪叫一声直直跌落,后面的人见情况不妙急忙抱住几个冒失鬼,受伤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万古虹嫣然一笑,大是赞赏:“看来欧阳兄倒是极为了解妖兽习性,此地已经靠近绿水森林边际,根据前几次的经验来看十分危险,既然您不出手,希望代为照看蝉儿。”

“好啊,反正无事,蝉儿就交给我看管吧!”

空中剑光与阴霾交织在一处,万古虹得到田茂平承诺扶摇直上,好似一片旋转不休的红色枫叶,翩然于战场之上。

“皓天哥快看,姐姐出手了。”蝉儿挥着手肆无忌惮揽住田茂平,随着那片红色枫叶加入,雷翼兽的境况变得越发困难起来,不过也激起了它们的妖兽凶性,天空骤然显得格外低沉,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呵呵,你姐姐确实不错!不过这一路上我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正巧他们不在,我有话问你。”

“皓天哥想问什么?是想问姐姐有没有双xiu的情侣吗?”

田茂平面色一怔,摇了摇头苦笑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蝉儿你应该察觉到自身有些问题吧?你们云兽山传承的兽纹十分不妥,若想保住封印除非奇迹发生。此地接近绿水森林,飞龙谷和云兽山的修士不大会选择进入冒险,再过两天如果为兄要找的人仍不出现,会孤身前往危险区域,那些具有挑战性的帝王妖兽才是此行目标。是跟着我继续向南潜入绿水森林,还是与云兽山队伍一同返回玄武城?希望这两天你做个抉择。”

其实,田茂平存了一点心思,想试探一下蝉儿的胆量,如果选择同她姐姐一起回去,以后就凭他们云兽山自己解决封印问题。如果跟着一直往前走,可以考虑在适当情况下提供妖元给封印中的初代邑兽,将其诱导出来,或放掉、或干掉、或降伏。如此处置至少蝉儿不会再痛苦,以后也有机会登上中微期,从而大大巩固寿元成为真正的修士。

“你,你真要深入绿水森林?”蝉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觉得实在没有比这更疯狂更大胆的想法了,要知道眼下的绿水森林已经变质,无数强大妖兽充斥其间,就算各大门派师长级人物也不敢冒然置身险境。

田茂平点点头算是回答,蝉儿一时间思絮飘飞:“当初来玄武城是想着万一压制不住封印,就在绿水森林自生自灭算了,省得给姐姐和大家添麻烦,后来遇到处事不惊的皓天哥总觉得有一丝异样,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多呆一会,那潜藏在兽纹中的存在就会老实些。”

偷偷地望向面前这位奇男子,心中像是揣着十五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有那么一丝甜甜的羞怯,咬了咬嘴唇决意放下心中羁绊,遂纵情的说:“有哥哥在,蝉儿无论到任何地方都不怕,不过姐姐一定会横加阻拦的,所以想深入绿水森林,我们必须悄悄溜走。”

话刚出口,蝉儿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暗自惊呼:“天啊,羞死人个人了,我都说了些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私奔?”

田茂平可没她那小脑袋瓜会想,斟酌片刻特意提醒:“事先说好,绿水森林充满未知险阻,也许我们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还是先想清楚再下决定。”

蝉儿眼神清澈,摸着额头的封印,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其实还要感谢兽纹加持,否则我十岁那年就死了,云兽山在紫微星屹立千年不倒全凭历代祖先对兽纹的掌控,可惜到了一百年前封印的力量已追不上邑兽的提升,如果情况好些每三年能动用一次,父亲本来希望姐姐继承兽纹的,可是……都怪蝉儿不小心,练功出了岔子。”

正说着天边突然涌来大片黑云,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很快“黑云”便海啸般冲击到云兽山与飞龙谷狩猎场,不管雷翼兽还是人类全都卷了进去。田茂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如此多的食尸鸟出现堪称奇观。

自从紫微星天变,产生的影响处处透着诡异,原本十几只二十只一群,专门以死尸为食物的“不祥鸟”,竟然汇聚成如此可怕的种群数量。它们嗅到血腥悍不畏死的发动进攻,甚至希望身边同伴死得多些,好大快朵颐。

面对数十万前来赴宴的食尸鸟,一万纳元一根羽毛的吸引力降到最低,大家成了没头苍蝇奋力杀开血路向四面八方逃窜,有几个倒霉鬼跑错了方向迎头扎进鸟群中央,结果活生生被啃成了骨头架子,跌落地面。

“姐姐。”蝉儿惊惧地叫了一声,远处那片红彤彤枫叶境况似乎不太妙,为了救助几名属下身陷食尸鸟营造的漩涡,再不想办法突出重围就真的麻烦了。若是穿上金缕龙衫倒是无惧于漫天黑云,可惜这个秘密不能暴露于人前,再看看目标人物吴月娥,田茂平露出一抹微笑,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

食尸鸟眨眼来到近前,紫杀剑迅猛出鞘划出一道圆弧,轻描淡写清理出一片空间,田茂平时刻注意着远处动静,既没有急着逃逸,也没有出手的打算。

“皓天哥,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惊慌失措的蝉儿央求起来,数十万食尸鸟聚在一处,每个人成了风雨飘曳孤舟,跑到安全处的妖兽猎人暗道幸运,回身观望远方情景除了担心,没有敢于冲锋陷阵的。

“不急,食尸鸟又被称不祥鸟,在妖兽中仅是最低级别,先让你姐姐多磨练片刻。”

对付集群妖兽田茂平很有经验,并不一味猛攻而是采取不停游走方式,食尸鸟的组织性太差了,稍稍感应总能找到比较薄弱的位置切入,紫杀剑的锋芒也不是一般妖兽所能抵挡得住的,因此在鸟群中成了比较突兀的存在,各处拼杀的妖兽猎人总算找到主心骨,纷纷开出血路聚拢而来。

“欧阳兄大恩大德,我们几个没齿难忘,往后来到飞龙谷必待为上宾。”经过浴血奋战,几人靠到近前。

田茂平面色淡然:“我为你们争取片刻,留在此处也无济于事,还是速速离去的好,该救的我会救。”

几人神色怔了怔均觉有道理,留下来根本帮不上忙,相反还会拖人家后腿,顾不上继续废话借助剑气逃之夭夭,周围的压力正在逐渐加大,不逃走恐怕就要陷入群攻。

吴月娥很想赶到欧阳皓天处避难,可惜不知怎的距离越拉越大,努力尝试良久后竟深入敌阵无法自拔,看着四面八方压抑的黑色,挥舞飞剑禁不住有些凄然,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自讨苦吃,死了也是活该,更活该的是罗大哥跑到哪去了?怎么还不来英雄救美?

田茂平每次走动都经过精心计算,看似离万古虹越来越近,实则离吴月娥越来越远。身前背后五米范围没有一只食尸鸟切近。蝉儿吃惊于那把闪着淡淡寒光的高级飞剑,此剑仿佛拥有无以伦比灵性,每到一处都以无形剑气震飞鸟尸。跟在皓天哥身边有一种错觉,好似闲庭信步逛着自家花园,不时撒下一把鸟食来逗弄那些鸟儿。

“万古虹,听我震剑三声便向前冲,这是你唯一机会。”田茂平的好耐性早已用光,如果罗天赐在暗中保护吴月娥,那么此人真的很能隐忍,不管他在与不在都要清场,先将万古虹送走,之后挟持吴月娥赶赴绿水森林寻找帝王妖兽,不怕他不来。

“嗡……”紫杀剑低鸣,震颤声夹杂着剑气呈螺旋状延伸,万古虹周围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借此良机强行提聚真元冲天而起,带着三名伤痕累累的下属落到田茂平跟前。

玉人香汗淋漓,双颊绯红更显端庄秀丽,急忙相谢:“多亏欧阳兄仗义出手,云兽山又欠下您一份恩情。”

这第一份恩情自然是救过蝉儿,田茂平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大后方,雨嫣察觉远处有些非比寻常异动,会是什么?转回身敷衍道:“万小姐客气了,还有人没能救到,蝉儿跟着我应当安全,你的几位同伴受伤不轻,还是快到安全地带救治吧,稍后我会赶来与你们汇合。”

万古虹瞥向被密密麻麻黑点笼罩的吴月娥,深知再不救援,这位娇生惯养大小姐就彻底完了,又看看妹妹也没有半分跟自己走的意思,感叹女大不中留带着几名属下冲破阵势,寻着同伴们留下的气息飞出险境。

待万古虹走脱,田茂平眼神陡变,瞬间抓住蝉儿的胳臂,久觅不到的罗天赐终于显露身影,不过却也带来了麻烦,这家伙居然引来一大群石妖,不片刻已冲入食尸鸟本阵,意图十分明显,是想要趁乱救走吴月娥。

紫杀剑的剑势忽然爆发,一股凌厉威压向外绽放,有声音喝道:“兄台要来就来,要走便走吗?何不留下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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