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市中心的高楼内,珀菲科特已然察觉到了一些违和。
虽然一切都是她所熟悉或者了解的样子,但珀菲科特却始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早上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把左右脚的袜子穿反了,虽然没有什么妨碍,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
只是珀菲科特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却找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不对。
加之周围的一切也还是她熟悉的……
“不对!一切怎么会是我熟悉的样子?”珀菲科特顿时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违和了。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贝洛伯格的布兰德利斯酒店顶层套房,这里对于她来说怎么算都不可能有熟悉这种感觉才对。
珀菲科特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到布兰德利斯酒店的时候,对他们那犹如暴发户一般的金色装饰风格还吐槽了一下,说这玩意的风格简直像是一个黄金马桶。
但是现在……珀菲科特眼前的装饰是非常符合她审美的简约风格,暗色的木质材料装点着一切,并没有到处都金闪闪的。
然而就在珀菲科特晃神的瞬间,她忽然发现原本简约大方的暗色木质装饰的表面随即多出了一层金色的花纹。
看上去精美华丽的同时,又没有暴发户的炫耀,十分符合珀菲科特的审美。
“这才好看嘛!”珀菲科特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她随即又清醒过来:“这是有人在直接修改我看到的东西?那这里是……”
珀菲科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仅仅只是她脑海里升起了警惕的念头,她就发现自己身边守护的自律骑士装备和武器都在发生变化,盔甲变得更厚重、武器也从仪式性的长剑和大戟变成了手提炮和机枪。
注意到了这一幕,珀菲科特尝试着放松自己,舒缓了自己的情绪,更试着给自己灌输一个‘现在很安全,不需要防备’的念头。
她想看看自己这样做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然后她就看到,伴随着她的念头变化,眼前的自律骑士也发生了改变,不仅武器装备在回退,甚至于它们更是从构造体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有意思,这个世界居然会随着我的想法改变,而且有人试图一直在让我放松戒备……”珀菲科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脑海里却在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对于珀菲科特来说,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她几乎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是处在某种幻境之中,更大的可能就是她在做梦。
但是她是不会做梦的。
珀菲科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作为完美的炼金生命体,珀菲科特的大脑也同样受过改造,而这带给她的就是无梦的优质睡眠。
而且拥有翠玉录的她,如果真的睡的太死,也会沉入自己的心灵深处去翻翠玉录,而不是在这里玩梦境游戏。
“有意思,这是有人入侵了我的梦境,试图对我做些什么。”珀菲科特站起身,来到了室外的露台上。
她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以及下面看起来春暖花开的城市,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这样美好的城市,果然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啊!如果是我的梦的话,那我喜欢下雨……”
伴随着她的念头变化,天空中霎时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而珀菲科特则伸手感受着这久违的细雨落在掌心的感觉,有种令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放松。
随即她便抬头看到了头顶上巨大的浮空城。
“呃,我梦中的浮空城是这个样子吗?有点太缺乏想象力了吧?”珀菲科特看着头顶上这个完全就只是一座飞行城堡的浮空城,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对于她来说,浮空城确实只是存在于想象中的东西,但她却又足够的技术真的把它建造出来。
因此,在她的意识里浮空城就是要符合现在的生产力和现在的技术水平,因此整体并不会设计的非常夸张。
但这是在梦里,那么该放飞想象力了。
珀菲科特的嘴角溢出了带着几分肆意的微笑,随即天空中的浮空城如同被上满了发条的八音盒一样,整个开始旋转了起来的同时,一阵激昂的音乐也在想起。
对于珀菲科特来说,既然在梦里那还考虑什么合理性!来点劲爆的BGM!
“广寒宫破阵曲,穿越前这首歌我记得很流行来着。”珀菲科特抬头看着天上那已经完全换了模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齿轮底盘上拖着一座金属城市样子的浮空城,为它换上了一首在她看来很合适的配乐。
而与此同时,她也开始寻找入侵了自己梦境的敌人所在。
“对方既然想要控制我的梦境让我卸下防备,那么他们入侵我的梦境就必然要求我情绪平稳,整个梦境足够稳定!换言之,只要梦境的波动足够大,就能够引来对方更多的干涉,让他们露出破绽。”珀菲科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决定来点大的。
“当天空中下起了热红酒雨,闻到酒香的人便会沉醉其中……”
雨滴变成了红色,整座城市开始弥漫着醉人的果香与馥郁的芬芳,一股香甜的酒气笼罩着整座城市。
“金色的风吹拂大地,将一切都变成了黄金,唯有拥有自我意志之人方能抵抗……”
从珀菲科特的脚下开始,一道金色的光迅速的扩散出去,犹如水面上扩散的波纹一样。
但水面上的波纹并不会将整座城市都变成黄金,甚至连城市里的居民也一样变成了金人。
“我于天空之上加冕,闪电与雷霆铸成我的王冠,神灵亦要匍匐在我的脚下!”
能够入侵珀菲科特梦境的必定不会是普通人,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同时又有理由这么做的,珀菲科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些邪神教派的家伙。
而对于那些邪神的信徒来说,有什么最能激怒他们呢?
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神向一个凡人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