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令月终于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脸颊旁深红色的单衣和耳畔传来的温热的呼吸。
一丝熟悉又醉人的桃花淡香充斥在她的鼻翼间,让她一阵恍惚。
刚刚苏醒的朦胧感还未褪去,周遭环境有些清冷,入了夜,月光悄然撒了下来,将令月所在的地方一半照的清亮无比,另一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许是还未清醒,令月动了动脑袋,循着气息向上看去,裴延秀俊美绝伦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正安静的熟睡着,鸦羽般的长睫在下眼睑投射出一道淡淡的阴影,额前几缕碎发有些调皮的散落在那,添了几分不羁的意趣,此时,少年不发一语……
此时,裴延秀盛极的容貌叫令月看直了眼,半刻也不肯离开,更甚的是,她眨了眨眸子,嘴中呢喃了句什么,一只手迅速的攀上了少年如玉的脸庞,沿着眉心向下,将少年的眉眼口抚了个遍,目光温柔而缱绻,似带着蜜糖一般……
临的近了,方才听到少女说的什么……
“反正是在梦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为什么会有人生的这般好看呢?这嘴唇比我的都要红,老天爷真不公平!”
令月脑袋晕乎乎的,什么也不顾及了,摸完这个摸那个,时不时还感叹一下这梦真逼真,而靠在壁上的少年也很是配合,老老实实的让少女行凶,一副睡的深沉的模样,但要是注意到他不时微微抖动的睫毛和藏在袖中蜷缩不停的手指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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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令月还没有停止,她顺着下颚,玉手滑到了脖子,玉指好奇的停留在少年
喉间那处异于自己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凸起,好似有个珠子卡在那里……
少女睁着泛着水汽的朦胧双眼,好奇的凑了上去,想研究一下那是什么东西,手指无意识的拨弄了好几下,不仅没看出所以然来,还引来了上方少年接连不断的吸气声……
“快些停下来……”
裴延秀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以往令月听四哥起了高热一般的声音,迟钝的脑袋让她以龟的速度将手指慢慢收了回来,神情有些无辜,又有些惊叹……
“你还能说话?”
以往在令月的梦里,就算是梦到了他也只是笑吟吟的模样,不动也不说话,今儿算是奇了,竟然还说了话,这叫她十分意外!
深红单衣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平息了下心底的燥意,两手突然捧住了令月的脸,惊异道:“莫不是脑袋摔到了,怎会如此?”
裴延秀的手相比于令月的脸来说很大,毫不费劲的将她的小脸给拢住了,只堪堪露了个眉眼唇鼻,那小嘴还惊愕的微启着……
“怎会、怎会……”
脸颊被捧着,少女有些含糊不清,没有将话说完。
“怎会什么?”裴延秀含笑问道。
“怎会如此真实?这不是梦吗……?”
少女有些呆呆傻傻的,仿佛在呓语,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再没有往日的飘忽不定和羞涩。
“呵呵……”
裴延秀再也没有忍住,低笑出声。
“大胆!你以为在梦里就可以笑话本宫了吗!小心我明日起来让阿耶治你的罪!”
令月恼了,皱起了眉头叱道,面色不满极了。
但在裴延秀眼里,只觉得可爱万分,但顾及她的情绪,他止住了笑意,正色的看向她。
“既然殿下是在梦里,那臣做什么都可以吧?”
捧着少女小脸的手丝毫未松懈,裴延秀脸庞逐渐逼近少女,眸中还带着兴味盎然的笑。
灼人的气息愈发的靠近,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火热,视线如同钉子一般紧紧黏在方寸之处的一抹嫣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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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尽在咫尺的脸庞和下一刻就要贴上自己唇瓣的动作,令月犹如惊弓之鸟,一把捂住了裴延秀的嘴,将他推远了些。
“住嘴!”
令月大喊了一声,面上急速升温着,似有燎原之势。
经这么一闹,她算是清醒了不少,意识回笼后,全身上下的痛意也随之袭来,另外,她还感觉到脚腕处一阵钻心的痛,动也动不了……
“嘶……”
她吸了口凉气,眉头扭在一处,痛苦之意乍现。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见她痛苦的情态,裴延秀脸色一变,立马不逗她了,连忙放开那作怪的手,将令月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眸子焦急的在她身上流转,寻找原因。
“是……是我的脚,我的脚好疼 不知道是怎么了,方才还没有感觉,现在只是动了动,就疼的要死,是要断了吗?”
少女眼眸盈盈含泪,似有哭腔,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揪着衣摆,也不敢去碰那疼的不得了的双脚,只能哭唧唧的看着裴延秀。
ωwш▲Tтkд n▲c○ 裴延秀立即看了看那裙摆下娇小玲珑的可爱玉足,他小心的摸了摸骨查探了一番,才回答令月。
“还好,只是脱臼了一下,大概是掉下来的时候摔的,很巧,我会接骨,但可能会有些疼,殿下可要忍住。”
“疼?有多疼?”
令月有些胆怯的问了一句,生怕受了难。
“殿下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裴延秀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叫令月摸不着头脑,当即愣在了那。
“什么……”
“字面上上的意思,殿下允否?”
“你怎么……啊!”
心神全被裴延秀这混账话给吸引住了,全然没注意自己的脚踝正被他双手握住,正待自己吐出几个字,脚踝处猝不及防的传来一阵剧痛,隐约还听到骨头的咔嚓声。
令月猛然经受这般痛楚,耐不住高声惊叫了一下,手中全是由于那一瞬间的疼痛所抓的泥土……
“没事了没事了,刚刚我是在给殿下正骨,现在应当好些了,殿下动一动试试。”
“正骨?那你早说呀!何来说那么些让人打岔的话,害的我……”
令月愤愤道,但活动了一下脚腕后发现果真不像之前那样疼了,火气也下去了一大半,只是忍不住嘟囔着。
“给殿下这样娇气的小娘子接骨,不打岔怎么行,到时候又疼的哇哇叫!”
“谁娇气了,女儿家可不似你们男儿,皮厚耐摔的!”
“好好好……我皮厚耐摔,现在可以起来了吗?地上可是有虫子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