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思明抢过他手里的剑,一把将他推出老远,他身形快如闪电,游走在几个黑衣人之间,银白的剑花乍隐乍现,好不漂亮,却轻易就将人一一吞噬,空气中血的味道稠的化不开,须臾之间,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
阙思明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人跟着向后仰去。
进宝连忙冲上去抱住他,把他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阙思明脸色一片惨白,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进宝的手被他的血染的湿黏,他有种被那滚烫的鲜血灼伤的错觉。
进宝连忙点了他穴道止血,可也只是流的少了点,完全没有止住的趋势,“神医!神医啊!你怎么样啊!”
砍在肩膀上那一剑伤口似乎颇深,进宝吓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阙思明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小虎,你给人疗过伤吗?”
“没……没有……”
“那你今天非得试试了。”
“怎么……?”
“他们刀上喂过毒,我虽然不怕这些毒,但是毒会侵蚀坏死的皮肉,使伤口无法愈合,我要你把我肩上被那刀划到的肉割下来。”
进宝听的头皮发麻,惊恐的看着阙思明。
阙思明笑了笑,“没事,只要把死肉割下来,再撒上药粉就好了,这点伤死不了人,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太孬了。”
进宝狠狠抹了把额上的汗,“我……我不是胆子小,我怕你疼。”
“能忍过去,你要不敢来,我的手臂就得废了。”
“我来我来,怎……怎么做?”
阙思明从靴子里抽出匕首,递到他手里,“很简单,把已经变黑的肉割下来就行了。”
进宝颤抖的接过匕首,俩人面对面的坐着,他把阙思明的头按到他胸前,先用匕首划开了他背后的衣物。
那狰狞的伤口有三寸余长,被砍的外翻的皮肉果然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潺潺的冒着黑血,在破晓之际阴暗的光线下更加得触目惊心。
进宝咬着牙,举着匕首却迟迟下不去手。
按理说他不该怕这个,切开敌人的喉咙也不过须臾之间,只是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割皮切肉的,他的心跟被人揪着似的,脸上的汗趟成了一河流。
阙思明脑袋重重的靠着他,“快点。”
进宝把手递到他嘴边,“我要动手了,疼你就咬我手吧,一定要忍住。”
阙思明推开他的手,拿脑袋蹭了蹭他鼓囊囊的蓬勃的胸肌,“我不要这个。”
“啊?”
阙思明突然一只手去解他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
阙思明自顾自的解开他的衣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前胸。
要不是不是时候,进宝真想抽他两耳光,怒道,“都这时候了,你他妈都想什么呢!”
阙思明咯咯笑了两声,张口就把眼前褐色的小肉球含在了嘴里,一边吸吮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要这个。”
进宝好险没气晕过去,可是现在又不是跟他争这个的时候,而且他真有些害怕,“你……这个不禁咬啊……你一用力就没了……”
⊙ttka n ⊙¢ o
阙思明不管不顾的吸着他的小肉球,就跟婴儿在吸食母乳般,“放心吧,不会用力的,我还要留到下顿呢。”
进宝一阵头皮发麻,勉强把心思从自己的前胸移开。
就算阙思明真发狠给他咬掉了,他也就自认倒霉了,反正那玩意儿有没有也没啥区别。
进宝狠了狠心,拿着匕首刺入他背后,沿着那黑紫的腐肉开始切割。
阙思明除了一开始狠狠的抖了一下之后,便再没有大的动作,居然真的专心的吸吮 舔舐着那小小的乳粒,只是从他微微颤抖着的肩膀和额上豆大的汗珠,也能看出他正忍受着多大的疼痛。
进宝全部的精力都专注在他的伤口上,他连呼吸都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一个失手伤到好的皮肉,咬的自己的嘴唇都一片血肉模糊。
时间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这不仅是对阙思明身体的折磨,更是一刻不停的摧残着进宝的神经。
好不容易把那些紫黑的肉都刮了个干净,伤口开始往外潺潺的冒着猩红的血。
进宝这才如释重负,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他低头一看阙思明,竟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脸,那双妖异的眸子紧紧闭着,眼脸上血色的脉络却异常的清晰,而且隐隐比之前更接近眉心的,进宝心里一阵难受。
他把药粉尽数撒在伤口上,那药粉确有奇效,撒上去一会儿,血便不再流了,慢慢的开始凝结。
进宝扯出自己的亵衣,撕成条状,笨拙却小心翼翼的给阙思明包扎好。
然后将人轻轻背起来,往树林深处走去。
他怕这伙人还有后援,若是这时候再受敌,他们俩人无异于死路一条,他只能尽可能的往山林深处藏匿,期望阙思明快点醒过来。
他背着阙思明一直走到天大亮,才找到一处干爽的山洞,把阙思明放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从手臂到腰到腿,都跟断了一般,酸麻的厉害。
要说孩子真是不容易,先是撅着屁股被阙恶霸热火朝天的干了一通,腿都还直打颤的时候,又被阙恶霸的仇家穷追猛打一番拼命,最后都精疲力竭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得背着阙恶霸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
他深切的觉得自己不是流年不利,就是命里和阙思明反冲,反正从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没好事,反倒是厄运不断。
进宝轻轻的将人爬着放在地上,他现在形象不错,外衣给阙思明垫在身子地上,亵衣的上身被他撕成了布条给阙思明包伤口,他就光着个膀子,单穿了条亵裤,身上一层鸡皮疙瘩,冻的他直打喷嚏。
他寻摸着得先去弄点水和吃的,他能抗,阙思明失了那么血,可抗不了太久。
他先拿着剑割了一堆杂草,将洞口遮住,然后才循着山间传来的水声去找水源。
他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不仅拿大叶子兜了清水回来,还抓了好几条鱼,摘了些果子。
等他回来的时候,阙思明还在昏迷着,进宝将人扶起来,想给他灌点水,可是阙思明嘴都不肯张开。
进宝试了几次都灌不进去,没办法,只能自己含着往他嘴里送,这时候也不觉的啥好意思不好意思了。
送了几口就觉得不对劲了,本来跟个死人似的阙思明慢慢吸吮了起来,喉咙咕噜咕噜的往里吞咽着,舌头还直往他嘴里伸。
进宝赶紧收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神医幽幽的睁开一双美眸,虚弱的看着他。
进宝犹豫道,“你……”
神医继续虚弱的看着他。
进宝叹了口气,“你没事了吧?”
阙思明摇了摇头,张嘴道,“渴。”
进宝把叶子递到他嘴边,“喝吧。”
阙思明一扭头,躲开了。
“你不是渴吗?”
“你喂我。”
我□大爷呀!进宝心里狂躁了。
“你喝不喝?”
神医依然扭着脖子,“你喂我。”
“妈的,你爱喝不喝。”孩子也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神医轻咳了两声,继续虚弱的看着他。
进宝看他脸色白的跟纸一般,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而且干的都裂开了,心里就有些不忍,想到他肩上的伤,如果不是他给自己挡住了,要受那剜肉之苦的就是他,如今这副德行躺在这里的也会是他,怎么说阙思明还是他救命恩人,这样放着他不管,他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阙思明肩头包裹着的那大一块真是刺眼,他看着就觉得心里难受,叹了口气,他仰头又喝了一口水,对着阙思明的嘴唇喂了下去。
神医另一只能动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他浓密的发里,轻柔,用心的吻着。
被这样温柔深情的亲吻,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进宝不自觉的就有些沉醉,忍不住主动回应了他。
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阙思明浑身一震,然后更加加深了这个吻,他闭着眼睛慢慢享受这个人的柔软,和第一次的,让他心悸不已的主动。
俩人都亲的气喘连连,这才分开。
阙思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进宝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看着他,“那个……还喝吗?”
神医邪魅的舔了舔嘴角,“还想再来?”
孩子赶紧闪躲开他勾魂摄魄的眼睛,“不……不是,你要不渴了,我去那个……弄点东西吃,你要不要先吃个果子添添肚子。”
阙思明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掉了,“酸死了,是给人吃的吗。”
进宝无奈道,“都这种地方了,你还挑什么。”
“我还没饿到要吃这种东西果腹的地步。”
“那我抓了几条鱼,我去给你烤了。”
“恩。”
进宝说着就要把他放地上。
“哎,干什么?”
“去烤鱼啊?”
“抱我过去,这地面又硬又冷,你要把我放这里?”
进宝只得架着他腋下,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扶着他走出洞外。
神医就跟没有骨头一样挂在进宝身上,□的来回抚摸着他□的前胸后背,在进宝的怒瞪中看着他拖着个大累赘艰难的捡枯树枝,然后坐到地上生火烤鱼。
正午的时候围着火堆,不免热的慌,就是进宝这样光着个膀子的,也热的直流汗。
阙思明大概是累了,逼着眼睛躺在他怀里,额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有些汗珠顺着眼窝流进睫毛里,阙思明就难受的直眨眼睛。
进宝看了一眼,抬手给他抹了把汗。
阙思明半睁开眼睛,笑着看着他,这样温和又带着几分孱弱的笑容进宝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一下子竟是很不习惯,他觉得太好看了,好看的他不敢多看。
他犹豫再三,鼓起勇气道,“神医,我得谢谢你……”
“哦?”
“那个……你帮我挡刀……都怪我没用……”
“我是你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伤。”
进宝脸红的厉害,虽然听着别扭,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想了想,道,“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我……我会对你好的……”
阙思明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真的。”
“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听?”
“呃……你不要太不讲理就行……”
“那我想和你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得配合?”
进宝大窘,拿着树杈的手都直抖,脸上直冒虚汗,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阙思明抬起脖子,舔了下他的下巴,“就这么说定了。”
孩子一路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若不是时候不对,神医真想仰天大笑,他费了这么久的功夫,终于让这傻子心甘情愿让他压了,他心情一扫之前的阴翳,虽然血蛊被唤醒了,但若换来小虎不再排斥他,他觉得值得。
几条鱼不一会儿就烤熟了,香味儿四溢在空气中,阙思明是趁这机会可劲儿讹人,手都懒得抬,非让进宝把刺给他剔了送到他嘴里。
受伤的是爷,尤其是为自己受伤的,是大爷,孩子就眯着眼睛给他挑刺,然后把鲜嫩的鱼肉送到他嘴里。
天气不冷不热,阳光从树影中斑斑点点的漏了进来,照得人暖洋洋的,阙思明软趴趴的被进宝抱在怀里,食物都送到嘴边儿,如果忽略肩膀上时不时抽痛的伤口,这时候实在是舒服美好的让人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喂完食后,阙思明在进宝的帮忙下重新给伤口换了药,然后趴在他身上休息。
阙思明这幅孱弱疲惫,需要人照顾保护的样子,让进宝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就算被阙思明压得胸闷气短,也不说一声不舒服。
俩人打算现在休息一番,等天色晚了就从山林里出去。
山洞里阴凉舒适,两人不一会儿就抱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