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恪揶揄的笑了,“一会唱,一会笑,一会脸红……跟个小疯子似的。你在想什么?”
锦瑟窒住,只能恼怒的瞪着她。
他故意忽略她的不甘,嫌恶的挑起她颊边的一缕,“快去洗洗,都快成血罗刹了,哪还有点能制造出旖旎的影子。”
“血罗刹?”锦瑟低看自己,这才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衣裙已经狼狈不敢的纠缠在身上。她本着了月牙白的衣裙,上面牵成的彩条经丝,织成晕色花纹的大?锦。此时早看不到花纹的痕迹,斑斑点点的血迹喷洒在上面,倒似盛开了一片密密的血梅。
锦瑟刚想反驳,却见轩辕恪已解开了风氅,脱下染血外衣。他仅着贴身中衣,??前紧实肌肤隐隐可见。锦瑟垂下眸子,竟不敢看他。
他兀自安顿着马匹,丝毫也没觉察到锦瑟的窘态。
锦瑟请咳嗽一声,叹道,“可是这……”
“这怎么了?”他走过来问,这才看到她的不自然,“你怎么不说话?”
明知是在激她,她还是挑眉,“这又没屏障,可怎么洗?”
他诧异的问,“还有什么要避吗?”
锦瑟微微笑了下,开口:“难道这山里没有狼吗?”
“狼是没有。”他似笑非笑,“美人倒是有一个。”
锦瑟微讶,随即挑起长眉,眼神清亮亮的:“是吗?我还以为狼随时都可能出现呢?”
语罢,轻笑了一声。
轩辕恪一瞬不瞬的望住她,缓缓伸出手来,可锦瑟一双眸子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把手递给他。
轩辕恪慢慢的走向她,唇畔
的笑意亦渐渐加深。
夜色微寒,锦瑟不禁微微颤抖。
他轻叹一声,将她拽到怀里。
“怎么还在抖?”他蹙眉,“这样不行,你得下去好好洗个澡,然后我们去山洞,升上火,否则你身体还没好,受个风寒就不行了。”
锦瑟心中一慌,却挣不开他双臂,此前一次被他脱掉衣衫的狼狈,至今还令她耿耿于怀,此时眼见他又来解自己衣襟,忙羞恼道,“不用,我不冷……”
她的话没有阻止了他的动作。
“轩辕恪,凭什么你总脱我衣服?”她一急,不禁口不择言。
他哈哈一笑,握住她圆润的肩,在她耳边喃喃,“我不介意你来脱我的衣服。”
“你休想。”
他双臂一紧,俯身绣着她上的清香,低低道,“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怕我?”
锦瑟窒住,忽觉口干舌燥,似乎周身都烫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不是,我,我没有……”
他不再言语,静静抱着她,温热气息暖暖拂在她的耳根。
锦瑟分明方才还觉得冷,此刻却似周身血脉都一起沸热了。
“烟儿。”他沉沉唤她,语声低哑温柔,“你我夫妻一路坎坷,如今终算是修得正果,我们的因缘就让它现在开始,好吗?面临了生死,我才知道,最后紧要的关头,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你,舍不得你一个人在人世受苦。”
锦瑟的泪夺眶而出。
他说过,只要有她在世一日,他定会陪着她,就算死,也要让她死在前头。
他记得。
有夫如此,尔复何求?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轻轻贴着耳畔,沿着颈项一路细细吻了下来。
锦瑟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喘息,心头剧跳,一颗心似要夺出??口。
那热如烙铁的唇,先是蛮横的揉着她,再温柔的浅尝深吮着……
红唇中逸出软软的??,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带着媚色的浅眸带着淡淡的迷茫。
他轻笑一声,俯??,抱起她,向温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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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焰火缭绕一般升了起来,就连那温柔的水波也在不断的升温。
迟来的洞房花烛!
她从鬼门关逃了回来,换脸,被人??,将手中利刃刺予他人,小心翼翼面对着太子的爱恋……
现在,她终于是他的妻,所有的艰难险阻,磨砺出了这番旖旎。
或许他们注定做不成一对平常的夫妇,注定要在惊涛骇浪里相携而行,或许这便是他们的夙缘,他们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