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来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作很不厉害的样子?”
尺带珠丹叹一口气道:“这就要先说另一个故事了!我的父亲弃弩戏弄赞普是个了不起的赞普,能征善战,渐渐把吐蕃周边的小部落都统一了,交给他们农耕技术,和吐蕃一起发展。那一年,我四岁,他征南诏地区,也包括就是你们大唐的云南区域……你先别反驳,你先听我说我给你说完……南诏地区是南蛮六诏及其他部落的统称,你们大唐的云南地区指的是蒙舍诏,蒙舍诏位置偏南,所以有些人也把他叫做南诏。蒙舍诏的王皮逻阁也是个能人,他……”
李奴奴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头:“天哪,你会不会讲故事?你这样讲会把人讲睡着的!你就不能简练一点?你不要嫌我老打断你,但是这些零拉八碎的东西谁要听啊!你拣重点的说好不好?!”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些许的亲昵,只是本尊却尚不自觉。
尺带珠丹闷闷的开口道:“我爹在南征南诏地区的时候,被人陷害死了,然后我不得已四岁便即位登基了!可我到底年纪小,没法掌握兵权,然后大相论尚悉便趁机把逻些的兵权拿下了!祖母尺码雷说他心有异,让我快点成长,一定要今早的真正掌握吐蕃的实权。为了不让论尚悉多心,我便整日装作一副好玩好闹的任性性子……”
“等等!你讲的又太快了些!既然论尚悉手握逻些的兵权,当时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咔嚓掉,自己登基做赞普?”
“你毛病怎么这么多啊?讲的详细你嫌太细,讲的简练你又听不懂!在逻些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虽然论尚悉掌握了逻些的兵力,可吐蕃的兵力又不是只集中在逻些!分散在吐蕃边境对抗外敌的禄氏家族的兵力才是吐蕃兵力的核心!不过论尚悉和西域、南诏地区的某些部落都有些勾搭,总是用这些部落牵制着禄氏家族,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对抗的局面!”
“哦,那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相信禄氏家族呢?毕竟和你、和尺码雷都没有什么亲属关系?”
尺带珠丹被她问愣了,这是另一段秘史,另一段自己不怎么想说的秘史,怎么回答?只好支吾的道:“这里面又有另一段故事,得上溯到好多好多年前,跟文成公主也有些关系……”
“算了,你就讲别的吧!为什么在我们成亲之前故意乔装去接近我?就你的易容术而言,骗过我应该很容易,为什么你又没有易容?”
尺带珠丹想起大婚之前与李奴奴的两次见面,不由笑了,慢慢的道:“其实,最开始只是想看看你这个人,后来又想在大婚典礼上给论尚悉做点戏看看,所以就用抓野猪去冲撞你,没想到,你还挺厉害,也……很有趣,所以就想再逗逗你,所以才有了集市上被偷窃的事情,更没想到,你身边竟然还有高手!差点吃了亏!不过幸亏我没吃亏,要不,我的暗影出来,应该能把你们给撕了……”
李奴奴哼哼道:“我就知道!一个皇帝出门还能被偷?每个皇帝都有暗卫啊保镖啊一大把,就是在宫里,我也远远的瞥见过你的那些影子!我后来一直觉得很奇怪,皇帝还要亲自去抓野猪?这也太讲不通了吧!虽然你在红山宫里没什么架子,也没多少人伺候你,可亲自去抓野猪这种行为还是很解释不通!原来是为了演一出戏给论尚悉看!”
尺带珠丹趁机说:“因为那时候还不了解你,所以才瞒着你的!后来和你相处多了,慢慢的就喜欢……”
李奴奴脸一红,急忙打断他道:“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假扮裴青衣的?真的有裴青衣这个人吗?”
尺带珠丹望着怀里人的俏脸,搂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道:“裴青衣真的有这么个人!要不怎么骗过论尚悉,他身边可是跟了一堆的暗影呢!裴青衣是我师兄,我们的师傅就是你见过的愈裴飞,他的真名叫西门子,中山是他的儿子……”
“果然,都是假的!”
“裴瞎子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非常厉害,所以我才敢扮成他出现在你和论尚悉面前!论尚悉一定也发觉了我身边的暗影,但是,裴瞎子这样的人身边有暗影一点也不让人怀疑,他可以西域地区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你一开始就知道大胡子是论尚悉是嘛?”
“是!”
“我说,你不是去攻打党项去了?为什么又会跟着我乱窜呢?”李奴奴奇道。
“党项并不是真的谋反!额梅赞是我的人,我只是要假借谋反削一削论尚悉的兵力!论尚悉也不傻,他第一次派去党项的兵有一部分是我的人,还有一部分是赤娇的人,他自己的人相对少一些,所以我才不得不假死,好让他放心的再出兵马!”
“赤娇?姜擦拉温的母亲?”
“是,她十几年表面上一直和论尚悉眉来眼去,可背地里却一直想伸手进罗西的兵权里,助姜擦拉温登基!”
李奴奴忽然怒道:“你和论尚悉易容后跟着我,就是想争夺我吧?因为大唐的李隆基又散布了消息,要你们拿我换支持!”
尺带珠丹连忙否认,道:“没有!最初,大唐皇帝是和论尚悉联络的,他最初可能以为我们两个是夫妻,恩恩爱爱的,直接这样要求定会被拒绝,所以他最先联络的是论尚悉,我那时候去找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大唐的这个信息呢!我是担心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