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说到李奴奴心坎里去了。
本来酸不溜丢的说一句话,只是为了刺激刺激尺带珠丹,结果,刺激过了头……
悔恨啊……
尺带珠丹被李奴奴一句话噎到,对于她的委婉相逼心底明镜儿似的!一边让马夫再去牵一匹马来,一边心下不痛快,便想着法子欲给李奴奴找不痛快。
“江拉,你过来!我和你骑一匹!江湖儿女,哪有什么防不防的!小家子气!”
江拉脸色一僵,望望似笑非笑的李奴奴,又望望微微皱眉、脸色乌黑的尺带珠丹,终究还是怕后者多一些,万分不情愿的挪到他面前。
李奴奴心里也有些火气,好家伙!还没怎么样的就打自己丫鬟的主意了!对江拉的好感立刻减了三分,明明是自己的奴婢,做什么对尺带珠丹言听计从的!
呃……好像,江拉原来就是伺候尺带珠丹的……
李奴奴闷哼一声,也不说哈,一跃便上了那匹枣红骏马,双腿一夹,便飞了出去。
尺带珠丹的马来的晚一些,又是二人合骑,明明比李奴奴骑术好,可却总是差一点,怎么也赶不到她头里。
对她的骑术总归不太放心,况且,在这大漠里,她人生地不熟的……
“喂,金城!你不认识路的!你慢点!”
李奴奴回头白了他一眼。
“你别跟着我!我又没说要和你一起出去!我一个人出去逛逛!你,你和江拉到别处玩去!”
尺带珠丹不怒反笑,李金城,看你吃不吃醋!
拍一把紧绷着身体的江拉,大声问道:“江拉,你想去哪里逛逛?想去哪里都行,我陪你去!”
江拉紧闭着双眼,死命抓着身前的马鞍子,尽量离尺带珠丹的身体远一点,什么也不敢说。木有办法,两个主儿都惹不起哇……
李奴奴用力对着马屁股抽了一鞭子。
“什么?就这条路啊?那好!坐稳了!金城,你挡着我们的路了,我们就是要走这条!你让一让!”
尺带珠丹叫的好不嚣张!
李奴奴心里气恼,更用力的抽着马屁股,枣红大马疯了一般超前冲去。
李奴奴对裴氏庄园周围的地形不熟悉,马速又快,不好往人多的地方走,只好挑选小路一路狂奔,尺带珠丹带着江拉紧随其后。
一行出小镇,漫天的黄沙便呈现在眼前,波浪般绵延起伏,很是壮观。
“金城!慢点!沙漠里不是闹着玩的!”
尺带珠丹真心焦急起来,沙漠里最可怕的就是流沙,金城是中原人士,哪里会认的出来!
李奴奴抿嘴一笑,不就是流沙!早就听说过了!眼见前面有个小沙包,便策马冲了上去。
尺带珠丹,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意我!
冲到沙包顶上,李奴奴勒紧缰绳,马儿一个急刹,李奴奴趁机松开脚蹬子,借着往前冲的惯性,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金城!”
尺带珠丹此刻真是悔青了肠子,如果金城公主出事……
不容多想,便飞身下马,朝着金城公主滚去。
两人一前一后骨碌骨碌的滚下沙包去,前面的一袭葱绿,后面的一袭玄黑。
“哎哟……”
李奴奴真是低估了这次险情——还以为沙子软软的,摔下去也不会疼,这下可好,骨碌骨碌滚了七八十几个跟头,浑身疼的跟散了架似的!
尺带珠丹终究是沙漠里滚出来的,连滚带爬的奔到李奴奴身边,左摸摸、右摸摸的检查李奴奴的身子,生怕她再弄个什么骨折骨裂的……
李奴奴费力的抬起胳膊,拍打了一下他不安分的双手。
“死小子,我都要被摔死了,你大爷的倒是轻点啊!”
尺带珠丹听她骂脏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会骂人!证明没伤着!”
李奴奴瘪瘪嘴,用力的眨巴眨巴眼睛,几颗晶莹的金豆豆沾着脸上的黄沙滚了下来,闷闷的滴进干燥的沙漠里,再不见踪影。
“怎么没伤着……我都要疼死了……”
尺带珠丹见她流眼泪——这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心下大急,以为真的伤的严重,焦急的问:“哪里疼?伤着哪里了?”
李奴奴见他关心,心里暖和,眼泪却更加止不住,带着哭腔喊道:“我小家子气!你管我哪里伤着了!去找你不小家子气的江拉去!”
尺带珠丹听到这话,方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面!敢情,这眼泪是为自己流的!
心下高兴,脸上一片柔软,伸手将李奴奴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堂堂的金城公主哪里会小家子气!”
李奴奴索性放声大哭。
尺带珠丹手忙脚乱的哄着,心里渐渐生出几分不耐烦来。
李奴奴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我本来想着忍着不哭来,你一哄我,我就忍不住了!”
尺带珠丹长叹一口气,替她把眼泪擦干。
“金城,你个妖精!我败给你了!我答应你,要了你以后,再不要别的女人!行了吧!”
李奴奴一愣,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尺带珠丹低头吻上她的唇,脑海里却浮现出两个身影来,一个野性豪放,一个乖巧可人,这两个都是旧日收的人,应该不和这诺言冲突吧!
李奴奴双手环绕着尺带珠丹的脖子,眼角又有眼泪滴出来,只是这次无声的哭泣来的更真心一些。
好半晌,两个已经意乱情迷的人才不舍得分开,李奴奴已经是衣衫半褪,浑身上下都是诱惑……
“今晚,我可以睡你房里了吗?”
尺带珠丹声音略带沙哑,听起来似一般,带着邪魅的勾引。
李奴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头埋在他怀里,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金城,你个妖精!”
李奴奴忽然张口在他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待到尺带珠丹大声呼痛,才松开口,脸上挂满了笑容。
“我的本名叫李奴奴!你以后不要叫我的封号吧!”
“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