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抬头,委屈的看着萧雪寻说道:“奴才不知道萧侍卫怎么看师父的,但是奴才是从心里敬重师父的。师父对奴才打骂那都是为了奴才好,奴才心里清楚,又怎么可能会记恨。”
萧雪寻冷笑一声,捡起地上扔的衣服,说道:“那好啊,那你跟大家解释一下,你这衣服上的破洞是怎么回事儿?”
小德子显然是没有注意到,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眼睛到处乱飘,说道:“可,可能是不小心刮到了,奴才整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你要不说,奴才还根本注意不到。”
“呵,是吗?”萧雪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正好跟那衣服上的破洞吻合。
萧雪寻拿到小德子面前,问道:“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衣服上不小心刮掉的碎布,在你师父死的时候,会紧紧的握在手里?”
“你胡说,这不可能。”小德子吓的脸都苍白了,身体也在隐隐发抖,双手紧紧的扣着地板,才让自己不至于瘫软在地。
萧雪寻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块布就是我从你师父的手里掏出来的。仵作也可以证实,李圣恩的指甲缝里有布丝,而那些布丝跟你的衣服是完全吻合的。”
小德子牙齿打颤,身体踉跄一下险些摔倒,但是他还不想认输。他咬着牙说道:“我为什么要杀我师父,我没有理由。”
萧雪寻说道:“你还不承认。我已经说过了,你对你师父充满了仇恨。”
“我没有……”小德子激动的大吼一声,连自称奴才也忘记了。
“哼!”司空御痕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小德子便吓的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下一刻小德子立刻头在地上嗑的咚咚响,惊恐的求饶道:“是李圣恩他该死,他拿别人都不当人,他每天都打骂奴才,奴才生不如死。他就是个魔鬼,奴才不杀他奴才迟早会死的。奴才还年轻还不想死,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皇太后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小德子怎么就成了杀圣恩的凶手,他一向很老实本分的。”
皇太后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不相信小德子会杀人。
司空御痕解释道:“母后,您还没听明白吗?这个奴才因为受不了李圣恩的虐待,才毒杀了自己的师父的。说到底,也是李圣恩自作孽。”
“不,明明是萧雪寻杀的。”皇太后不相信,说道:“要不是她,她为什么就那么巧的在场。而且那毒药也明明就是她的。”
“她是被人引过去的。”司空御痕转头对远海说道:“把那个宫女带上来。”
很快一个小宫女瑟瑟发抖的被带了进来。她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惊慌的喊道:“不关奴婢的事,是德公公让奴婢那么做的。”
“不对。”皇太后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你当初分明指正的是萧蕙嫔身边的一个宫女,现在怎么又说是她!你们以为随便找一个替罪羔羊,就能糊弄哀家了吗?真当哀家老糊涂了吗?”
萧雪寻冷笑一声说道:“皇太后不老,可是皇太后您仔细瞧瞧,这宫女跟萧蕙嫔身边的云雀确实有几分相似,而且她当日口口声声说是蕙嫔找属下,属下当然就将她当成是那云雀了。”
“那毒药呢?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害死圣恩的就是那毒药。”皇太后说道。
萧雪寻看向小德子,说道:“这就要问小德子公公了,他究竟从哪儿弄到的毒药。”
小德子知道有人会帮她脱罪,但却不知道那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谁。
现在听到这宫女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也无怨言。因为那个帮助他的人说过,事情败露,他必须一人之力全部扛起来,他当时是答应了的。
小德子狠狠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定,说道:“那药是小人趁萧侍卫不在房间的时候,偷出来的。”
“好了,现在真凶找到了,儿子也算是给您一个交代了。这两个人就交给您来处理吧,母后。”司空御痕说着起身喊上萧雪寻就离开了。
皇太后气恼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说道:“来人,将这两个人拖出去杖毙。”
“皇太后饶命,皇太后饶命……”小德子和那宫女明知道逃不过一死,却心有不甘的做最后的挣扎。
华清宫内,顾清曼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捧着暖壶,看着窗外的雪地出神。
盈彩缓缓走了进来,顾清曼收回目光,清冷的问道:“怎么样了?”
盈彩道:“那萧侍卫还真的是福大命大,皇上找出了真凶,她的罪名算是洗清了。”
“那丫头没有供出本宫吧?”顾清曼从小几上拿起银棒,轻轻的拨弄着旁边放着的火炭盆。
盈彩说道:“娘娘放心吧,那丫头受了娘娘那么多好处,是不会出卖您的。只是可惜了,竟然让那蕙嫔遇到了娘娘,要不然这次她也脱不了身。”
盈彩的脸上全是不甘心,看着顾清曼说道:“娘娘当时就不该给她作证的。”
顾清曼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说道:“本宫若是不作证的话,那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她,是本宫陷害的她吗?现在她在明,本宫在暗,弄死她,是迟早的事情。”
“娘娘英明。”盈彩脸上透漏着阴险的笑。
御书房内,司空御痕将所有人赶出去,关上了房门一把抱住萧雪寻,说道:“委屈你了。”
萧雪寻笑着摇摇头说道:“虞姬,找过我。”
司空御痕一愣,放开萧雪寻,抓着她的肩膀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我找你的那个晚上。”萧雪寻如实的说道。
司空御痕好奇的问道:“她找你说了些什么?”
萧雪寻挠挠头,说:“也没说什么,就是承认了一切都是她做的,目的就是要嫁祸我逼迫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