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似乎有些颠簸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萧寻雪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久的样子,头有些疼,用力的挣扎了好几次,才觉得身体好像是属于了自己一般,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但是忽然一股凉意顺着她的鼻翼吸进了她的身体,在五脏六腑迅速的游走了一圈,整个身子忽然就轻便了起来,沉重感褪去,让她原来混沌一片的脑袋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四周有些亮,萧寻雪像是许久没有见过光亮了一般,躲避了半天,才缓缓的适应了强光,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正对上了一双有几分冷意的眸子。
她连忙坐立起来,缩成一团,浑身紧绷,这动作是她下意识的完成的,待自己仔细一看,却吃惊的发现,这人居然是黎阳!
“怎么是你!”她惊讶,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黎阳,伴随着惊讶而来的更多的是开心,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黎阳了,没有想到自己一醒来就看见了黎阳,莫非是自己又得了什么病,被司空御痕送来了?
但是这想法也只是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了一下而已,随即反应过来,对了!司空御痕呢,她记得当时有人刺杀自己二人,自己也一只鱼司空御痕待在一起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对!当时有个黑衣人准备鱼死网破,要给司空御痕最后一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自己眼前一黑,就就再也没有了记忆,似乎被打晕了过去。
萧寻雪不是傻子,前后一想,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连忙拉着黎阳的手臂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司空御痕呢?”。
马车摇摇晃晃的,像是忽然压到了什么石头一般,萧寻雪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黎阳扑去,但是黎阳的反应却极快,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面色复杂,萧寻雪一窒,这才彻底的觉得不对劲。
神色渐渐的冷了下来,质问道:“是你掳走了我?”。
黎阳依然捏着她的下巴不松手,目光复杂极了,萧寻雪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黎阳这个人性子本来就很怪,于是只能静静的任由他捏着自己下巴,他力道不轻,捏的下巴又酸又痛,但是萧寻雪却不敢乱动弹,怕他对自己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过了半响,萧寻雪几乎以为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黎阳才缓缓的开口道:“你说!他知道是我带走了你吗?他应该不知道吧!”。
说道这,他忍不住将萧寻雪的下巴抬的更高,逼迫萧寻雪与自己对视。
黎阳俊逸的面孔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但是萧寻雪的心中却生不出半点儿旖旎的想法,内心愤愤不平,这自己都摊上了一些什么破事嘛!只能希望司空御痕能够早点察觉到什么消息,好找到自己,不然真的让自己整日面对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还真的是要痛苦死,说不定哪一天心情不好就把自己当成了药人呢?
她心中自然知道黎阳口中的“他”是指的司空御痕,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现在又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难道是黎阳突然发现自己与司空御痕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现在要寻仇?
这些想法乱七八糟的在萧寻雪的心中闪过。
但想着想着却她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内心更加渴望司空御痕一定要早点找到自己,黎阳既然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掳来,想必是自己对他有什么用,自己目前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在打一些什么鬼主意,很不安分的样子,但是黎阳却不怎么在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下颌,萧寻雪鼓了两下腮帮子,用手揉着下颌,一边在心中思索,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走才行,这黎阳明显是不怀好意。
这样一想,她就干脆当做不在乎的样子掀开了马车里的帘子,探出脑袋一看,却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鬼地方?
四周极为荒凉,衰草遍地,就连土壤都是又黄又干的,丘陵起伏,风沙漫天,一看就是荒无人烟的样子,就连鸟兽的踪迹都鲜少看到,脑袋多在外面放一会,就会吸一鼻子的灰,她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在边疆,距离司空御痕十万八千里不止。
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真是令人绝望啊!萧寻雪心中逃跑的念头都被压了下来,且不说自己就在黎阳的眼皮子底下,这样的地方真的跑出去就是作死。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估计现在司空御痕也无能为力。
此时唯有自救!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黎阳,黎阳一只静静的坐着,即便马车颠簸,他的身体也没有动一丝一毫,仿若老僧入定,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也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也不怕萧寻雪起什么逃跑的心思。
行了好几天,萧寻雪几乎以为看不见希望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处城池,黎阳带着她在这里安顿了下来,这里似乎是黎阳的私宅,虽比起萧寻雪之前住过的宅子相比,显得粗狂豪迈不精致,但是在这边陲之地,这宅子就显得财大气粗,精致的不得了了。
“黎阳!我们好歹是熟人,你这样掳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萧寻雪坐在房中盯着黎阳问道。
萧寻雪这个问题终于憋不住了,在心中藏了好几天了,问了出来。
黎阳对于他的问题一直不答,萧寻雪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边疆这地方就是黎阳的地盘,黎阳听了他的话,却只是忽然看着萧寻雪冷笑一声,塞了一粒药丸在她的嘴里,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同时也不忘吩咐,让人好好的把萧雪寻看住了。
萧寻雪无奈,这还真是男人的脸,说变就变,这药丸也没什么大作用,唯一的功效就是让萧寻雪浑身乏力,没有力气逃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