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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两只茶盅被扔到墙上,砸的粉碎。
桓温怒不可遏的厉声大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夫头上动手,查清楚了没有,是谁干的?”
王珣垂着头站在屋内一角,低声道:“已经将‘明月楼’管事桓贵和那晚活着的几个嫖客带来了,就在厅外。”
“还不带进来问话?”桓温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王珣忙出门去带人,郗超枯坐在屋角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桓贵和几个嫖客被卫士连拉带提的拎了进来,几个人看上去浑浑噩噩,样子非常颓废。
桓温看着桓贵的样子气往上涌,站起来一脚踹在他脸上骂道:“废物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知道偷袭的人是谁么?”
桓贵大腿上抱着白布,有气无力的哭诉道:“老爷,是武陵王,是武陵王啊。”
桓温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武陵王动的手?”
“这……”桓贵一时有些迷糊,答不上来。
桓温正待上前踢打,郗超站起身来道:“桓公稍歇,在下来问问。”
桓温‘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气呼呼的直喘气。
郗超慢吞吞的踱步上前,走到桓贵身前,蹲下身子道:“贵管事,你莫急,好好回忆一下昨晚的情形,你头部受了击打,可能一时想不起来,想清楚了说,此事事出突然,也怪不得你们;我们只想知道是谁下的手。”
桓贵喘了口气,惊骇的看了看桓温,后者扭头望着厅顶,须发根根乍起,显然是激愤不已。
他转头看着郗超,但见郗超一脸温和之色,眼神中满是同情、安慰和鼓励,不由得心情稍定,有郗参军护住自己,自己的小命十有八九会保住,于是他甩甩头苦苦思索起来。
“昨晚天气转寒,小人下午见了司马晞府上的内应,吩咐他密切打探武陵王府的消息,及时报到我这里,然后小人便回到明月楼,吩咐大伙儿早早关门打烊;后来小人便和弟兄们在二楼……烫了……烫了几壶酒,想在酒桌上激励大家全力完成这次针对武陵王的行动。”
“你们这些奴才倒是消闲,没事烫壶小酒,舒坦的很呐。”桓温骂道。
郗超转身拱手道:“桓公息怒,且听他言。”
桓贵喘了口气,偷看了桓温一眼,继续道:“二更时分,我们都喝了不少,这时楼下好像门被风吹开,我便叫肥猪和老黄下去看看,谁知道……谁知道一伙蒙面人悄无声息的上了楼,我等猝不及防便全着了道儿。”
郗超皱眉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你怎知动手的是武陵王府之人呢?”
“小人听到两个黑衣人的交谈,说是受武陵王指使,当时小人迷迷糊糊,但这句话却听得真切。”桓贵期期艾艾的道。
王珣插口道:“为何别人皆毙命,唯独你活着?这一点贵管事可能给予解释么?”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恐怕是小人身上中剑,血流的满身,又昏迷过去,那帮人以为小人已经毙命吧。”桓贵胖胖的身子瑟瑟发抖,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致。
郗超顿了顿,转头问站在一边的卫士道:“你们找到贵管事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一名卫士上前行礼道:“回禀郗大人,我们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桓贵管事,他全身是血,处在昏迷之中。”
郗超点点头,没有出声;桓温怒骂道:“司马晞这个老贼,我看他是活腻了。”
郗超走到一边瘫坐在地上的四个嫖客身边和颜悦色的道:“昨晚几位受惊了,不知几位可曾听到关于那帮行凶之人的来路的话呢?”
四名嫖客面无人色,没人敢说话。
王珣厉声道:“你们要是胆敢隐瞒,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四人吓得身体蜷缩在一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愿先开口。
王珣咬牙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那个穿白衫的狗东西拉出去砍了。”
卫士如虎狼般的上前,揪住白衫嫖客的衣服拖出厅外,那白衫嫖客不断挣扎喊叫道:“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礼部黄侍郎的外甥,我什么也没听见啊……饶命我说……饶……”
一声惨叫声在厅外响起,那人的嘶喊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卫士手提着那人鲜血淋漓的人头进来,丢在地上。
剩下三人面如土色,都抢着说出那晚的情形。
“小人……小人和王二昨晚在赌场赢了点钱,便去‘湘妃院’找点乐子,那帮人进来的时候见人就杀,最后还问我是不是‘湘妃院’的人,小人说‘不是’,有一名黑衣人道:‘不管是不是,杀了灭口,省的给王爷找麻烦。’为首的那名打了他一个嘴巴怪他多嘴,后来那首领摸样的人警告我不要多嘴,又叫小人写了家住的地址,言道:‘若我敢出去乱说便杀了我全家。’后来小人便被他们打晕,后边的事便一概不知了。”一名泼皮摸样的嫖客声音颤抖着说道。
“谁是王二?”郗超问道。
“回大人,那个……那个便是。”泼皮摸样的人伸手指着地上的人头道。
郗超大恨,转头看了王珣一眼,王珣深悔自己冲动,避开他的目光。
郗超有问了从‘雅轩楼’带来的两人,那两位却是当时正办完事在熟睡中,听得外边喊打喊杀之声,两人不约而同的钻到床下躲藏起来,也听到有人提及‘王爷’的字眼,两人待恶人离去后爬出来,发现满地的尸体,吓得往外就跑,结果被巡夜的都尉府士兵抓住,被送到了这里。
郗超听完几人的供述,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垂头思索。
一名卫士向王珣请示道:“大人,这几人如何处理?”
王珣看了桓温一眼,转头道:“将贵管事带下去将养,其余三人杀了。”
那三名嫖客顿时杀猪般的嚎叫,被卫士上前用剑柄砸晕,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桓温喝了口茶,问明了情况他反而气消了许多:“景兴,文度,此事已经明朗,你们说怎么办吧?”
王珣学了乖不再多言,转头看着郗超,过了良久郗超方抬起头道:“在下在想,此事是否是武陵王所为,尚有疑点。”
桓温奇道:“此事已经问的明明白白,何来疑点?”
“在下也只是猜测,其实我也有八成相信是武陵王所为,但疑点是有的,一来,武陵王是如何得知我们的秘密情报据点的,而且一下就得到了四个,此人有勇无谋,我们的据点又是如此隐秘,他如何得知?”
王珣插话道:“会不会是桓贵的内应出了问题,暴露了据点?”
郗超道:“那内应只和桓贵单线联系,如何得知其他三处据点?若强行解释的话,只能是我们中出了内奸。”
桓温也意识到郗超说的有道理,皱眉对王珣道:“文度,彻查所有知道据点的核心人物,秘密进行,我要把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揪出来,碎尸万段。”
王珣躬身道:“桓公放心,我定不会放过此人。”
郗超笑道:“只是猜测,不要弄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王珣也笑道:“那是自然,郗大人放心,但不知还有什么疑点呢?”
郗超道:“第二个疑点便是,昨日早朝,武陵王刚刚和我们翻脸,怎么会晚间便悍然发动,摆明了要我等怀疑到他头上,此行为殊为不智。”
桓温大笑道:“景兴多虑了,武陵王娇横跋扈,老夫判断正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公然叫板,这次我倒要叫他尝尝老夫的手段。”
郗超道:“恩……照武陵王的性子来看,倒确实有可能做的出来,他一向自诩皇室贵胄,对桓公也只是表面尊重,好吧,姑且这条疑点算是过去;还有第三个疑点,这帮人杀人手法娴熟,行动诡异,但为何会留下活口?尸体致命处都有补刀痕迹,桓贵在桌子底下未被发现,雅轩楼那两名在床下未被发现,或能逃过一劫;但‘湘妃院’两人未被灭口有些匪夷所思。”
桓温和王珣都微微点头,这一点确实难以解释。
郗超微笑道:“其实我等也不必如此较真,百密一疏,谁都有可能犯点小错误,仅凭此点远远不能洗脱武陵王的嫌疑;我只是提醒桓公,或许有别人在中间捣鬼,尚需细细探查。”
桓温道:“说的是。”转头对王珣道:“即日起,彻查内奸,马上调派人手加强其他几处情报据点的安全,还有就是按照既定计划加快扳倒司马晞老贼的步伐,另外还要暗地调查是否有其他的人在中间捣鬼,特别是谢安和韩暮那边的动静。”
王珣点头应诺,转身出去布置。
桓温走到厅门处,看看天色道:“天要晴了。”
郗超紧跟其后,微笑道:“秋高气爽,正是大有作为的好时候呢。”
桓温转头看着郗超,两人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