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吻上他的唇,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唇,了结他的愿望,让他不再纠缠于我。冰凉的触感,淡淡的咸味如同碰触在海水之上,吻上时,才感觉到他的唇是如此纤薄柔软,像是吻在羽毛上。他的薄唇出现片刻僵硬,我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时,他却如同刹那间回神般立刻含住了我的唇,我一怔,下一刻,有什么冰凉的,软滑的如同冰过的牛皮糖的东西在我发愣时滑入我的唇,我勒个去的,不会是他的舌头吧!这条死鱼也不用这么认真吧!
一双手环上我的腰,紧紧地,将我勒到他的身前,除了海水的冰凉,我没有感觉到半丝温暖。他是鱼,是冷血动物,当然,他比普通的鱼还是有一点温度的,然而,他们的皮肤还是冰凉如水。如同现在海水的温度。
他的认真让我有些吃惊,也有些意外,我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和急切。然而,我还是认为吻不能达成他的愿望。
我想将他推开,因为他身上珠链的衣衫有些搁到我,过于紧密的拥抱,让他那些坚硬的圆珠嵌入了我的皮肉。我瞪向他,他却如唱歌时一般已经非常投入,那双无双的银眸已经闭起,只见那一排与他长发同色的,泛着银蓝光芒的睫毛。他投入的神情让我陷入怔愣,他说过,他需要一个认真的吻,那我此刻应该怎么做?回应他?回应一条鱼?那样我会感觉怪异。不理他,又觉得失信于他。忽然间,感觉有些骑虎难下。
他开始啃咬我的唇,双手攀上我的后背,彻底将我锁紧在他的怀中,巨大的鱼尾贴上我的双腿,他的鱼尾布满了活动的关节,让它柔软无骨,灵巧如蛇,它缠了上来,像蛇一样紧贴我的双腿缠绕。
他的吻开始变得激烈,我恍然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在吸干我!那条透着凉的舌正在卷我的舌头,很快,他的舌头已经染上了我的热度。在我想阻止他时,他忽然主动放开了我,似乎他的气也不够用了。
我捂住唇重重将他推开,奇怪,惊讶,还有些生气地看他。当然,我不能怪他,因为是我主动想去满足他愿望,只是他做得有些过分。
“呼呼呼呼。”他靠在礁石上急促地喘息,脸上布满新奇,惊叹和激动的神情,他面对海水开心地自喃,“有!有!真的有了!龙儿,谢谢你。我想我们时间再长一点就能……”
“谁?!”突然,一声厉喝从岸边而来,不好,被御兰亭发现了。小鱼太激动,我们被暴露。
御兰亭的发现并没让星研失措或是惊慌,他毕竟是一位王子殿下,他依然保持他那副激动开心地神情,对我眨眨眼,执起我的右手,在我手背上重重一吻,轻语:“龙儿,谢谢你,我相信我们离成功不远了。”
“谁!立刻给本殿下滚出来!”御兰亭又说了一声。
我抽回手甩手就抽在他的脑袋上,压低声音怒语:“滚回你的海里去!”
而他,却依然扬起纯真无赖的笑容,飞快地在我的唇上一吻后,潜入海中。他天真的笑容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羞愧感,好像是我自己想多了,把他想坏了。而他则是像一个专业的敬业的演员,在为自己的愿望努力。抚额。小鱼的纯真反衬出了我的小人之心。
转身爬上了礁石,站在礁石之上,月光洒落我的身体,将我的容貌清晰地展露在御兰亭的面前。
他有些惊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滩上**的御凤。御凤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陷入惊慌,可是下一刻,却露出妩媚的,似是已经与御兰亭发生关系的得意之色。
其实御凤一直没有做错,至少她的计策对普通女人都能管用。可是,她失算了。我和御兰亭,都不是普通的女人,和男人。
“龙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御兰亭急于解释。我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现在我要回去换衣服,稍后再说。”
我平静的神情,让御凤脸上的得意渐渐淡去,换上了疑惑和不解。
几个跳跃,跃在御兰亭的面前,他一如往常,伸出双手扶住我的腰,让我安全着地。从小到大,他从来不让我伤一根毛发,即便学武,也是千叮万嘱地让我量力而行。
我从海水里捞起御凤的衣衫,放到她的面前,淡淡地看她:“自作践,不可活。想要兰亭喜欢你,先要学会自重。”
她微微一怔,拿起衣衫遮住了自己的身,垂首不再出声。
“走吧。”御兰亭揽住我的肩膀,冷冷地撇她一眼,拉我离去。当我们走出礁石时,身后传来女人痛哭的声音。
她还知道哭,看来还有救。
御兰亭脱下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将我揽入怀中,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我想,我这是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柔和温暖。
海风掠过唇,带出一丝凉意,虽然小鱼的吻没有温度,但是他的啃咬还是在我的唇上留下的酥麻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纠结,和一条鱼接吻了,还那么长时间。可是,听到他说有感觉,成功将有希望,又为他高兴。如果一个吻,可以换来他的双腿,还能亲眼目睹,那我又何必去在意吻的是人还是鱼?这个吻的价值已经超出了它本有的价值。
御兰亭将心思游离的我送回房间,在点亮烛火时,他看到了床上的行囊。他微露疑惑,手指行囊看我:“龙儿,你这是……”
既然他看到了,我也不再拖沓。我认真地看他:“兰亭,我们退婚吧。”
他一怔,随即笑了出来:“龙儿,你在开什么玩笑,你……”
“我没有。”我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依然认真,他因为我认真的神情,而慢慢收起了好笑的笑容,“兰亭,你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不适合。”
“我不爱你?”他正色反问,唇角带出了轻笑,“呵,我不爱你为何如此爱护你?”
“那是父女之爱,兄妹之爱。”我再次打断他,他怔住了神情,深沉掠过眸底,他用从未有过的,审视的目光重新看我,我淡淡地看他,“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兰亭,我们从小在一起,你真的以为我感觉不出你对我的爱不是男女之爱?”
“男女之爱?”他忽然打断我,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好似那只是小女孩不成熟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