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恼怒:“你想害死朕?”
白稚儿眨了眨圆眸:“要害你,那这些针就不是扎脚踝了,应该扎到你心里去。”
谢郁当即捂紧自己的心口。
“你这恶毒的女人……!”
白稚儿发现,他低声咒骂的样子,像个凶狠的小动物一样。
虽然凶,但是没什么威慑力。
也许,这是因为谢郁幼年成长的过程中,一直备受摄政王打压。
他需要装的卑弱讨好,才能在这如履薄冰的朝廷中,保住自己的帝位。
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有一些会用凶狠的外在,来掩饰自己其实有些怯懦的内心。
因为,他们从小,就没有感受过被好好对待的滋味。
白稚儿看在谢郁瞧着比她小一两岁的份上,不想跟他计较。
她走上前:“你别动,我仔细看看。”
“唔……银针下去的地方,都有淡淡的淤青,你这个脚踝恢复的不太好。”
谢郁冷笑:“多亏了你朋友的父亲,摄政王所赐。”
“不过朕虽然每次旧疾发作时,都不得行走,但如今摄政王年老体弱,他的日子,更不好过吧?”
白稚儿知道,谢郁这么说,是因为摄政王之前被谢郁折磨的胆战心惊。
她没有顺着这句话说下去。
白稚儿扭头看向一旁呆立的太医:“把皇帝一直以来的脉案卷宗拿给我看看。”
太医犹豫:“这……”
他看向谢郁。
谢郁已经对白稚儿放下了些许警惕。
何况,他刚刚见识过白稚儿的本事。
知道她如果想杀人,绝不是这么多金吾卫能拦得住的。
谢郁昂首,颇有些不屑:“给她看,朕就不信,这长达七八年的顽疾,多少名医都看不好,就凭你看两眼就能好?”
白稚儿摇头:“你尽管说吧,说得越多,代表你心里愈发慌乱不自信。”
谢郁一愣,恼怒:“朕没有!”
白稚儿坐在床榻边:“行行行,你没有。”
这个口气,让谢郁感觉自己像是个胡闹的小孩。
他气呼呼地抱臂,靠在床帐上。
白稚儿翻开脉案,仔细地一条条看过去。
“名医们看样子已经尽力了,你当初从马背摔下来,整个脚应该是废了的。”
“之所以还嫩行走,多亏他们联手保全。”
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医治,并没有让谢郁变成一个废人。
大太监忍不住说:“可是现在的药方,似乎对皇上的旧疾不管用了。”
“之前疼起来,都是喝几服药,就能好,后来是喝了药,还是隐隐作痛,但皇上还能行走。”
“可这两次发作,皇上甚至无法站立!”
白稚儿看了看他脚踝上的银针,黑眸酝酿着思索。
“说明他最近肝火攻心,身体恢复的更差了,往日的这些温和的药性,自然就不起作用了。”
白稚儿沉吟片刻,站起身来,挨个将银针拔出来。
她换了几个穴位,重新刺了进去。
刚扎进去一个,谢郁就疼的大喊一声。
他白皙俊秀的面上,顿时布满冷汗。
大太监顿时紧张起来:“休要伤皇上!”
白稚儿斜睨他们一眼:“想治病,就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