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史官本来毫无头绪。
听到门生这么说,忽然眼中一亮。
“对!没错!就这么夸!”他激动道。
王史官快步走到桌子后面,抽出纸张来,奋笔疾书。
“我们就夸,因为她在,皇上脸上的笑容变多了;因为她的陪伴,皇上每日白天批阅的奏折增加了;因为有她,皇上的情绪更加稳定了!”
“她作为皇上的解语花,皇上背后那缕柔柔的月光,她的存在,即值得歌颂赞扬!”
众人哑然失声,都看着王史官下笔飞快。
明明早上出门还很是气愤,嚷嚷着一定要维护皇后娘娘的地位。
结果去了一趟回来以后,王史官就变成这个样子。
大家私底下暗中嘀咕——
“这个女官,真是不得了,不仅连皇上和公主都能拿下,就连一向古板倔驴似的王史官,也能向着她说话。”
于是,宫里的风向开始偏了,大家都认为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多出一位宠妃。
白稚儿自然是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一切。
她这会儿已经跟丰扶策坐上了去禹州的马车。
丰扶策叫了雷虎带着两队便衣修罗使同行。
他更是提前在马车上准备了许多白稚儿喜欢吃的糕点。
以至于白稚儿一上马车就开始吃东西,累了就趴在他腿上睡一会。
马车行驶速度又快又稳,到了下午,马车便入了禹州的地界。
白稚儿睡得正香。
丰扶策垂眸,望着趴在膝上的少女。
他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地覆在她乌黑的发丝上。
那双深邃的薄眸,便看着她露出来的挺翘鼻尖,又往下,看着她圆润饱满的唇瓣。
白稚儿这一路都在跟他撒娇,故作闹脾气。
显然是还在算账他当众说出二人亲吻之事。
一想到她水灵灵的眼眸,气呼呼的表达自己羞恼的情绪时,丰扶策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稚儿动了一下。
她听见车窗外雨声噼啪,不由得坐起身。
水眸还带困意,迷茫地四处瞧了瞧。
“我们到哪儿啦?”
“已经进禹州了,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抵达蓬城。”
白稚儿揉了揉眼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一路睡的真是舒服。
她挑开帘子,看见外面大雨滂沱。
雨色空蒙,将山路点染的犹如水墨画一样。
因着修罗使们是便衣,故而除了赶路的修罗使穿着蓑衣以外,其余的人都在后面的两辆马车里。
白稚儿看了一会,发梢上便沾上水珠。
丰扶策伸手将她拽进怀里,抬手轻轻刮去她乌发上的雨水。
他淡道:“这么大了,还玩雨?”
白稚儿撇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瞧瞧,都说禹州的禹,是相传曾经大禹治水的地方。”
“所以这里虽然离京城最近,但是禹州每次下的雨,又大时间又长。我起先不信,只是在书里读过,现在亲眼看见,果真如此。”
“这么大的雨,我们等下去城里好找客栈吗?”
丰扶策笑了一下:“我已安排好了,去禹州,就住我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