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心惠保持着微妙的笑意:“什么事?”
白稚儿神情淡定。
“其实我一开始就是个过客而已,不打算管任何闲事。只不过那日看见樊夫人查车,才会多嘴一提。”
“我希望樊夫人也不用过于客气,一直将这份恩情铭记在心,我们萍水相逢,过几日我就会离去,樊夫人往后的日子,要好好过。”
说罢,樊心惠和身旁的那个男子像是一愣。
他俩还没回过神,白稚儿已经抿唇笑了笑,提裙下楼梯离去。
彩莹小心翼翼地福身:“奴婢也告退了。”
她连忙追上白稚儿的脚步。
白稚儿走后许久,樊心惠才回到方才的茶室里。
相比她的稳重,前朝太子高金显然没有那么淡定。
“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警告我们?!”
樊心惠喝了一口茶,顺势抬眼看了看高金:“你可真笨,这都没听出来?这个景姑娘真是冰雪聪明的人,心思玲珑。”
“她已经发现了我们试探的意图,所以她委婉告诉我们,她与她哥哥,只是来蓬城游玩的,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而且,就算她知道什么,也不打算管闲事,过几天就会依计划离开。她请我不用担心。”
高金拧眉:“果真如此?”
樊心惠点头,嗯了一声。
“暂时是不用担心了。”
“为何是暂时?方才她不都说了,不会调查吗?”
樊心惠叹气:“她虽然不管了,但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公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我派出去调查他身份的人,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会不会有别的动作,还要再看看。”
高金有些烦躁,来回踱步:“这些人,好端端的京城不待,非要跑到蓬城来淋雨!”
见他实在焦虑,樊心惠很能理解。
这么多年了,高金活的像是见不得阳光。
最开始走在路上,别人多看他两眼,他都会觉得是对方认出了他的身份。
相处这么多年,又私底下一直暗通情意,樊心惠很了解他。
知道高金经常噩梦惊醒。
他梦到自己被大楚的新皇帝白西烈抓住,还当众鞭笞他。
这种躲躲藏藏,生怕为人发现的日子,真的不好受。
“等我想办法把柯庸料理了,咱们就离开这里吧?”
正在踱步焦虑的高金脚步一顿,豁然扭头:“什么?离开?”
樊心惠优雅点头:“我们去大秦生活,我姨母在那边有些产业,去了以后,我们也不用为生活发愁。”
高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要走?可你一向向往朝廷,不然,就凭柯庸那种庸才,怎能将禹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整个蓬城乃至禹州,谁不知道一切功劳都是樊夫人的?要是你跟我走了,蓬城怎么办,禹州的百姓怎么办!难道,全部交给柯庸去管?”
他一连串的问话,让樊心惠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高金严肃道:“你笑什么!”
樊心惠品茶,笑眯眯地说:“我笑的开心,因为我知道,我喜欢你,才是真正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