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代价
（友情提醒，本章会引起大家不适）
屋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这个屋里，现在有两名警察，两名原警察。
两名警察没什么可说的，而这两名原警察，某些方面高度相似。李梦和夏子望在一起聊天喝酒，不喝多才怪！
当然，此刻每一位都非常清醒。
过了大概半分钟，李梦看了看大家：“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咋说啊，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夏子望拍拍李梦的肩膀，“你距离成为英雄，就只差牺牲了。”
这种玩笑，也就夏子望有资格说了。夏子望说完之后，李梦一下子笑了，看着陆令道：“咋样，这回是不是我牛逼？”
“…”陆令也是无语，“有点正形行吗？能不能学学我？”
“哈哈哈，”李梦笑着指了指已经收拾好的餐桌，“拿点啤酒和瓜子，再喝点。”
“别喝了，”陆令叹了口气，“C市那边，燕雨告诉我，你之前办理的案子，还要找伱回去呢…”
“我回去干嘛？”李梦摆了摆手，“有事找我师父，我师父啥都知道。”
“找岳师傅？”陆令有些疑惑，“我记得当初的案子，是你办的啊。”
“是，但是找我有什么用？”李梦看了一眼陆令。
陆令一下子明白了李梦的意思。
老岳之前也“犯了错”，没有提前和组织报备，虽然立功，但是最多也就是个功过相抵，以后能保住公职的话，也会被边缘化。但是，如果当初那个命案让老岳去负责，那老岳很可能再次回到刑警队！有严支队和李大队保老岳，老岳以后在刑警队的生活才叫生活呢！
反倒是李梦，现在立个一等功也没啥用。
“行吧，”陆令点了点头，“那边我跟燕雨说一声，让她去安排吧。”
“你和燕雨怎么样了？”夏子望突然问道，“你们俩到底谁是队长？”
“我这种人当不了队长，带着办案子还行，但是整体工作做不好。”陆令道。
“切”李梦嗤笑了一声，“他俩夫唱妇随，哪有什么队长副队长之分，我早看出来了。”
“别乱说。”陆令瞪了李梦一眼，李梦毫不在意。
“话说，你是什么想法啊？”夏子望看了看青山，接着看了看陆令，“那姑娘不错。”
“太不错了。”陆令看了眼夏子望。
“很特殊？”
“很特殊。”
“你就是想太多。”夏子望道。
“这个还真不是想太多，”李梦拦了一下夏子望，“阶级这东西，看得见、摸得着。你要是看不见，是你眼神不好。”
“前几天，我去找辽东市东安县局的游少华，他今年压力就很大。他在县局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上，和以前的感触完全不同。以前，他很想进步，很想去市局，那会儿他只是个县局的副大队长，正股级，心高气傲。当他当了一把手，副科级以后，他做事反而是处处受阻，因为根本没有同级别和高级别的资源，也没人护着他，你们也知道，县局的刑侦大队长，看似位高权重、朋友很多，实际上，还不是领导眼里的大头兵？”陆令道。
“真麻烦，”夏子望随便骂了几句，“还不如回来跟我一起开饭店，上个月赚了四万五。”
“我给你讲个真事，”李梦道，“我认识一个女的，学习极好，是我们省高考前十名，人又很漂亮，考上了上京大学，后来读了研，毕业去了某大银行总行，年薪40万，被一个县令的儿子看上了，谈了三年，被人甩了。人家嫌弃她家太穷。”
“县令这么牛吗？”夏子望有些不解。
“.”李梦有些无奈，“你这人啊，比我单纯太多了。”
“你？”陆令看了看李梦，忍不住揭穿李梦，“你说的这个女的，是不是当初把你甩了？”
“艹”李梦伸手就想打人，“你tm能不能把你的读心术关了？”
“你说这个，我是信的，”陆令道，“个人努力是真的有天花板。”
“你别给我打岔，”李梦道，“你给我保证，以后别用你那个读心术看我。”
“我这是被动技能。”
“行吧，你也别笑话我，你最终结局不见得比我好。”李梦笑道，“豪门饭又不好吃。”
“我又没说我要吃，”陆令道，“现在多开心？”
“那你有没有可能，自己进步很多，从而达到什么标准？”夏子望道。
“喂喂喂，”陆令拦住了二人，“你俩能不能别八卦我了，我过得好极了，还不需要思考这个事，先说说去东南的事情。”
“那有啥好说的，你不想让我们去，肯定有你们的安排，我俩听安排就是。”李梦道。
“这么好劝？”陆令有些吃惊，他发现李梦说的是真的。
“是啊，所以，还是接着聊你这个话题，”李梦道，“快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没打算，”陆令道，“我这个人有问题，就是我看得明白，我估计大部分人都觉得我有病，但是这毕竟不是小说。”
“不不不，”李梦道，“我看得出来，你有打算。”
“你该不会是想拖吧？”夏子望道，“拖到30岁，或者35岁，你混到处级了，那边也三十多了，父母退休了，你压力就小了？”
“什么跟什么啊”陆令看着夏子望，“你是真的一点这方面的东西都不懂吗？”
“我懂这些干嘛？我要是都懂，当初那个女孩死了，我干嘛这么傻，非要去辽省把这个案子搞了？”夏子望理所当然地说道。
夏子望是个很纯粹的人，在他看来，陆令就是神经病，想的太多。
人一辈子何必这样呢？想什么就做什么，失败了也不怕！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短时间维持现状，倒是对的。长时间谁知道呢？”李梦看了看陆令，“对了，你现在啥职位？”
“没有。”
“你们这个三年职业警察，也太压人了吧？按照你的这个立功频率，你都应该现职正科了！这样捂着，到最后也不可能一下子跳很高，还是得一步步走。”李梦吐槽道。
“我又不在乎级别”
“放屁！”李梦道，“你现在也27岁了，你要是30岁之前副处，我跟你说，你条件就是非常硬的，你就给那种一个女儿的大佬家庭当个上门女婿又如何？又不是没有资格！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等你3年职业警察结束，顶天了一次性给你升个正科，那还是破格！一旦有了这样的破格，你三年之内还能再升吗？”
李梦是当过大队长的，这些东西，他看的比夏子望深刻太多了。
“李梦，我问你个事，”陆令道，“你和夏子望不一样，你当过领导，你的人情世故相当练达，那你当年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查这个案子？”
“我？我愿意！”李梦道。
“你是不是被情所伤，所以有些时候想问题还很感性？”陆令问道。
“你说的也对。我要是当时还需要考虑未来娶妻生子，我可能也会权衡很多。好在，我不需要考虑那些。”
“嗯，我知道。即便如此，你这个说法，一点不影响你是一名英雄。你说，你在意过级别吗？”陆令道，“我现在过得真的很好，我们的队伍，一直都在向前，我是真的不在意级别。”
“咱俩能一样吗？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需要这个！”李梦道。
“其实我不需要，”陆令摇摇头，“你不懂燕雨，也不懂我。”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我怎么感觉，你就甘心当一辈子普通警察.你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
“之前，我在C市参加红蓝对抗大比武的时候，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抓了一条大鱼，当时，部里的王处，找到我，说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暂时离开职业警察队伍，以副所长的身份，下基层锻炼一年。”陆令道。
“？？？”李梦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是清楚这里面有多高的含金量，“你为什么没去啊！你傻啊！这机会，一千万都不换！我跟你说，那个王处，他指定是知道你和燕雨的事情，可能是他的领导，或者他的团队，在想办法成就你们俩呢！你太蠢了啊！话说你现在应该还有机会吧？再去申请啊，去啊！你去那里一年，你可能就解决正科了，你后面再多立功，等2024年年底，你结束职业警察这个任务，你就能继续提！我跟你说，有时候就差那三年两年，就能影响一辈子！很多人不懂！你也不懂吗！”
“李梦，”陆令看了看李梦，“如果当时我去了，你现在，应该还在C市B区的监狱里待着。”
李梦听到这里，整个人像是被擂了一锤，愣愣地不再动弹。
虽然他老是和陆令拌嘴，但是他很清楚，没有陆令，C市的案子就根本打不开，他调查案子可能永远都不能成功！
他不怕牺牲，但是无意义的牺牲，是任何人都不想做的。
“可是，”夏子望说道，“这个世界又不是离开你就不能转了，你还是应该追求自己的前途才是。”
“目前的这一系列案子，”陆令看了看青山，又看了看夏子望和李梦，“这句话也许非常装，但是，真的不能离开我。子望、李梦，你们都有你们的使命，你们都完成了。完成后的今天，你们在做什么呢？你们甚至已经不怕死了，已经琢磨着出去拿命救人了。我不行，我的使命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夏子望问道。
“当好一名警察，”陆令道，“一名东安县公安局的警察。我既然来了这里，我就要把这些案子查清楚。”
“陆令，”李梦不得不劝了一句，“案子，是办不完的。”
“那就继续办。”
“你现在的这些案子，办完之后呢？”李梦道，“你会听我的，去申请那个一年的副所长职务吗？”
“不会，”陆令道，“我更愿意多写一些论文，或者多写一些书。”
“那是我肤浅了，”李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他妈也是个英雄。tnnd，我还以为老子多牛呢，看看你们几个，居然都差不多。这什么年头啊，想当英雄还要卷吗？”
“你可别为了和我争，主动去牺牲。”陆令再次吐槽了一句。
“那不行，”李梦道，“我得把战线拉长，我得多做些事，我还得看看你以后能走到哪一步。我有一种预感，你走你现在这条路，以后可能会更牛逼。”
“害，”陆令摆摆手，这才想到了一旁的青山，“青山，你师父那边，怎么说？”
“他已经过去了。”青山道。
“啥？”陆令愣了，“乔启师傅，已经去了东南了？”
“嗯，去了。”青山道。
“乔启是谁？我屮？这个更牛？”李梦瞪大了眼睛。
“50岁了，以前的特种兵王，现在的公安特聘专家，各类技战术近乎满级，”陆令看了看青山，“你能打过乔师傅吗？”
“打架能打过，生死搏杀不行。”青山如实说道。
夏子望和李梦都是知道青山的情况的，听到这，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怎么过去了啊”陆令有些无奈，“这不听我们安排啊！”
“部里有安排。”青山道。
“哦？那我懂了.”陆令明白了，“应该是去提供情报的。”
“嗯。”
“好，我们明天不在渝州了，明天一早就飞沈州，要抓紧了。”陆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