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焦尾琴

第十一章 焦尾琴

伍万重回了府上,第一件事便问这几日可有客人来访,伍神宗以为其父不知南宫一飞已到南海,说道:“却有一位客人来过!”

“可是南宫一飞么?”伍万重接道。

“父亲怎会知晓?”

“为父去了荆州,崇左林告诉为父说南宫一飞来了南海!现在他人呢?”

“出去见朋友了,说一会就回来!”伍万重听罢点了点头。

说话间,只听一声音传来:“伍兄可算是回来了,叫我好等啊!”正是南宫一飞。

“哎呀,南宫兄,我听崇大侠说你来了南海,半日没敢耽搁就赶了回来!”言罢一阵大笑,露出一张极为高兴的面容。

三人厅中坐下,南宫一飞直入主题“伍兄此行,联络了多少英雄?”

“青城山华生子道长一派,我师傅时不修一派和崇大侠师兄弟二人!”言毕伍万重表示就这些人远不够打败孙泰数万教众。

“昨日我已写了信笺给关百里,信中说了此事,也当算他一个!”南宫一飞接道。

伍万重目光一转看向伍神宗,“神宗,你且拿纸笔来,为父给师伯风南华写封信!”

伍神宗听罢,取来四宝,半个时辰许,伍万重写好书信,让人快马带去了师伯风南华的住地。

伍美琪、伍瑄瑄与乔双凌三人也来大厅,各自坐下,南宫一飞又道:“伍兄,方才在街上,我见着一个怪人!”

“哦,有何怪处?”

“那人全身白衣!”

南宫一飞还未说完,却被伍万重接道:“面部也用白布遮住了,对吗?”

“伍兄怎会知晓?”南宫一飞发出疑问。

“那人虽说极为怪异,不过却定然不是坏人,在我进城之时,他瞧出了我身上有伤,还给了我一粒药丸,瞬时我这伤口便不痛了!”

“有这等事!伍兄因何而伤?”

伍万重便将与计风保三人激战一事向众人说了一遍,不免最后加了一句“那白衣人却有那般眼力能看出我身上之伤,想必定然非一般人也!”

伍神宗怒道:“计风保那贼子,让我见着定取他性命!”

伍瑄瑄听得白衣怪人,不径想起李不才来,只因那李不才也喜欢穿着一身白衣。不过他却是一个书生,那能有那怪人之本事,不免看了看李不才去西域时送自己的那枚玉佩,两只比翼鸟真是栩栩如生。看来伍瑄瑄早已喜欢上了李不才,真是睹物思人。

日入时分,伍瑄瑄硬是拉着乔双凌去了街上,不知要去干甚,尽管乔双凌一再相问,伍瑄瑄只说是去玩玩而已,在家无聊,散散心去,无奈乔双凌只得一同去了。

二人行至街上,伍瑄瑄四下张望,不知在找什么。“你在找什么?”乔双凌问道。

“凌姐姐,我跟你说实话吧,刚才我听爷爷说那个白衣怪人,便起了兴趣!”伍瑄瑄细声道。

“原来你出来是为了找那个怪人啊!万一那人是坏人怎么办!”乔双凌担心道。

“我的好凌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回去给我爹爹和爷爷说,要不然我可要挨骂了!再说爷爷不是说那怪人给他一粒药丸还治了伤吗?应该不是坏人吧!凌姐姐你就放心吧!”伍瑄瑄几近挨求般向乔双凌说道。

“好吧!”二人东望望、西望望,却始终未见着什么白衣怪人。

“你说那人会不会换了衣裳吧?”伍瑄瑄疑问道。

“应该不会吧!”想了想,又续道:“不过咱们应该去客栈里找!”伍瑄瑄觉得很有道理,就最近一家客栈开始问起。

客栈名叫‘来者客栈’, 伍瑄瑄问了掌柜,那掌柜却说没见着什么白衣怪人。只得又到另一家客栈寻找,第二间找的乃是南海最大的一间客栈,名叫“华成客栈。”

二人一进客栈,便往柜台行去。

掌柜看见是两位美人,笑着说道:“二位姑娘可是住店么?”

伍瑄瑄心中暗道:“这个死老头,连本姑娘都不认识,真是该死!”不过心中怒气归心中怒气,不便发作。

“我们不住店,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贵客栈有没有来过一个全身穿着白衣的人?”乔双凌和气问道。

掌柜想了想,眼睛一亮,指了指二人身后道:“有,那不就有一个吗?”二人转身看来,果真是一身着白衣之人,却那里是什么爷爷与南宫老前辈口中的白衣怪人,只见那人头发极乱,醉如烂泥,定然不是什么白衣怪人,便出了客栈而去。二人刚出客栈,对面行来三人,伍瑄瑄看了三人,露出一脸不快来,乔双凌自是不识三人,看此情形,这三人并非好人。伍瑄瑄转身拉了乔双凌要走,却听那其中一人道:“瑄瑄姑娘别走啊,王某可没吓着你呀!”原来那居中者乃是王太守之子王冲,一直对伍瑄瑄心存爱慕之情,却多次被伍瑄瑄拒绝,其余二人乃是随行保镖。伍瑄瑄也不回头,更不答话,只是一股劲地拉着乔双凌向前走,越走越快。“那人你认识吧?”乔双凌问道。

“凌姐姐,那个人可讨厌了,回家后我再告诉你!”说话间却被其中一保镖赶上来拦住了去路。

“瑄瑄姑娘,我家公子叫你呢?没听见么?”那保镖嘻笑道。伍、乔二人出来时并未带上佩剑,也不想出手与那保镖过招。

王冲赶了上来,看着伍瑄瑄,笑道:“瑄瑄姑娘,你这是故意的呀,见了我就跑!”

“王冲,你要我跟你怎么说你才明白,本姑娘不喜欢你,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伍瑄瑄很无奈,极为生气地说道。

“别呀!瑄瑄姑娘,”说罢伸了手来想拉伍瑄瑄的手,却被乔双凌拦了开。“这位公子,还请将你的手管好些”显然乔双凌也是极不高兴的态度。

王冲定眼看了看乔双凌,心中一阵激动,心想:“这女孩怎么长得如此貌美!”

又笑嘻嘻地道:“瑄瑄姑娘,她可是你家亲戚么,不知姑娘贵姓?”

乔双凌只觉一阵恶心,这王冲脸皮也太厚了!“王冲你少打我凌姐姐的主意,做梦也不许!”伍瑄瑄恶狠狠说道。

王冲有些不耐烦,却又不敢做得太过火,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只得压在心里。“好吧,既是你家姐姐,那我便也认她做姐姐了!”

“谁要做你家姐姐!”乔双凌不悦道。言毕恶狠狠地看了王冲一眼,拉着伍瑄瑄打算绕开那保镖离去,却不料那保镖双臂一伸,二人显些撞了上去。

乔双凌抬眼看来,直觉告诉她这人定非泛泛之辈,只见此人青经冒出,内功上定有极大成就。乔双凌也不敢对此人太过冲撞,再绕开此人,却又被拦了住。

“王冲,快叫你这只狗给我滚开!”伍瑄瑄极不耐烦地发怒道。

王冲仰天一笑,“你打赢了他,不就可以走了吗?”言罢那保镖也是一笑。连同王冲身边那人也是一笑,此时,众人只觉空中传来一阵掌风,正向拦住伍、乔二人那保镖打去。那人只感不妙,欲发掌回击,却不知何人发掌,侧身避去了掌风,那保镖心想不妙,定然遇着了高人。四下张望一番,一瞬之间发来两颗铁链子,打向自身大穴。那人纵身一跃,欲将两颗铁链子接下,却哪里有那等功力。

乔、伍二人转身望来,发现王冲身后不远处,有一身着白衣之人,且面部也遮了一张白布。正是伍万重口中之怪人,二人见罢一喜,心想定然是此人帮助自己。

二保镖不知如何回事,也同样望去,见白衣人也不走动,王冲向其喝道:“你是何人?”

白衣人像是未听见一般,也不回答其问话,二保镖便发掌击去,却不料刚一发掌,又是三颗铁链子打来,分别击向两保镖与王冲各人。二保镖虽能避去,但王冲不会半点武功,自是无法避开。

谁知其中一保镖瞬间移至王冲身前,竟为他挡了一铁链子,这乃是他职责所在,若不然王冲请他做保镖干甚。那保镖中了一击,痛得极为难忍,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即痒即痛,双腿开始麻木,另一保镖见罢欲期身直上。只见那白衣人发来一掌,掌风极为厉害,那保镖也发掌相迎,却被弹出了数丈之远,重重摔于地上。不径大喝一声:“师兄,此人会隔空打人!”

中铁链子之人咬了牙道:“咱们遇着了高人!”言毕又见一铁链子发来,正打在王冲右腿之上,瞬间便见王冲跪了下来,痛得大叫。乔、伍二人见罢忙向白衣人跑去。白衣人好似极怕二人,见二人迎来,便快速闪身而去。乔、伍二人使了轻功追去。只剩下王冲等人在大街上痛叫。

白衣人施展轻功,一口气跑到南海城效外,以为二人不会再追来,却怎料乔、伍二人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伍瑄瑄只觉此人身影与李不才一般无二,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我们!”

白衣人哈哈一笑,发出一种怪异之声道:“莫非姑娘就是这般对待恩人的吗?”

乔双凌忙道歉:“恩人莫怪,只因我二人想知恩人姓名心切,不免对恩人少了几分客气之言,望恩人莫要见怪,还请恩人告之尊姓大名,日后自当相报!”

白衣人再是一笑:“姓名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位姑娘免受那恶人欺辱,区区救们们并不求什么回报,只是看不惯那些恶人而已,望二位姑娘莫放在心上便是。”

伍瑄瑄似觉此人非一般江湖之人,但也不像李不才,只因李不才一介书生,哪有眼前此人这等功夫。见他身后背了东西,又想相问,却还是打消了念头,毕竟是初识,那能问这问那。“既然恩人不愿告诉姓名,那我二人也不再追问!”伍瑄瑄客气道。

白衣人报了一拳,正待离去,又听乔双凌问道:“恩人背上背的可是一张琴么?”乔双凌这么相问其目的不难明白,其父乔正南死之前告诉她,要找到一位拥有“焦尾琴”之人将‘胡茄十八拍’曲谱交给那人。

白衣人点了点头,“姑娘好眼力,区区身后却是一张琴!”

“这琴叫何名字!”

白衣人见此人慌忙,自是对琴有着特有之情,想了半响才道:“此琴并无名字,只是一般七弦琴而已!”白衣人再看看乔双凌,显然乔双凌听了“一般七弦琴”便显出一种失望的表情来。白衣人只得细细打量此人一番。

又问道:“不知姑娘可是丢了琴么?”白衣人只是随便一问而已。

“不是”,对于白衣人,又不是太熟,也不便说得太多,至于‘胡茄十八拍’之事自然万不可告之。便只道了声不是!

白衣人似觉其中定有文章,却也不再相问,抱了拳匆匆离去。

“这人果真怪!”伍瑄瑄发出一声感叹!

白衣人回到城中,进了一家客栈住下,便在房内取出琴来,只见那张琴琴尾尚有烧焦痕迹。原来果真是‘焦尾琴’!

白衣人看了看此琴,弹出一段琴声,声音异常空峒,音质果真不同凡响。

“师傅将焦尾琴交于我叫我寻找‘胡茄十八拍’曲谱,如此天下之中叫我如何去找。却不知今日那女孩为何问我这琴的名字,莫不是与曲谱有关!”白衣人陷入深思中。

半响口中吟出一首诗来。

焦尾无心弹,南国春光在。

不得佳人与,胡茄十八拍。

却不知这诗中‘佳人’所指何人?

且说孙泰此人,现下正手持“胡茄十八拍”曲谱反复观之,却也未能看出其中有何半点密秘,若非是江湖之谣言,还是这谱中确有惊天密秘?

现下‘五斗米道教!’已达万人,孙泰早有谋反晋廷之意,在此不能不提到另一个人,孙恩,此人乃孙泰内侄,善交江湖朋友,在教内地位极高,往往教内一切事物孙泰都交于孙恩打理。前不久,孙恩接识了孙洛川与孙宜川两兄弟,又将此二人招进了五斗米道教。在此之前,孙泰又去了一趟幽州,将幽州四血魔,马安龙、万载、李修水、文登泽四人也招进了教,加上计风保、计云征二人以及江湖中众多习武之人被孙泰以秘术骗入教为教徒,至始教中实力大增。孙泰的‘五斗米道教’乃在会稽郡,本想等知晓了‘曲谱’中所记秘密后才反晋,但他实在等不下去,便率教徒于会稽起兵反晋。

会稽王司马道子闻此,马上命手下部将进行阵压,却那是孙泰教徒的对手。

伍万重闻得孙泰起兵,真是万想不到,便马上写了数封信分别送往了青城山、剑阁、荆州以及甘星镇。信中内容大部一致,乃是说孙泰于会稽起兵反晋,此刻正是诸杀孙泰大好时机,望速前往会稽,于京口会合。

伍万重也不耽搁时间,次日一早,便行往会稽而去。

而京口的刘裕,现下只十五岁左右,自那次诸杀蛇精后,便开始认真习起武来,但未得一师长,所以只炼得一些拳脚功夫而已。不过他却力大无比,能有昔日项羽举鼎之力,本来就有项羽转世之说,如今又有此等神力,项羽转世之说更是有不少人信以为真,有人说刘裕的出生,乃是为了完成前世未完成之霸业。

转眼数十日已过,伍万重等人到达京口,却有比众人更早到达京口的,便是尹无涯与小七二人,待双方会面之后,伍万重却不见师伯风南华,问无涯道。

“无涯,你太师伯怎么没来?”

“太师伯近几日身体不适,便让我与小七来了!”无涯答道,伍万重听罢点了点头。

又过几日,关百里也到了京口,与关百里同到的还有另外一人,此人手持一枝长枪,正是司马超云。

如今孙泰与晋廷已是虎龙相对,司马道子身为会稽王,现下,孙泰公然在自己所管辖范围之内公开反晋,使得自己面子一再扫地,不得不极力进行阵压。

过不久,崇左林、江一水、华生子、邬文子、尹有涯以及青城山数十名武功好手也到了京口与众人会合。华生子自是一幅仙风道骨之样。此后,剑阁的徐闻道,田东海、武平安三人也到了京口。而时不修却因年适已高,多行已然不便而未能前往京口。伍万重见人数已齐,次日便率了众人向会稽‘五斗米道教’老巢而去。

而今孙泰正苦于解不开曲谱之谜,又突闻伍万重等人杀上门来。不径心中一阵暗喜,想那乔双凌也定随之而来,便带“幽州四血魔”计氏两兄弟、孙氏两兄弟及数百教众迎伍万重而去。待众人正行到会稽城效外时,只听传来一阵怪笑之声。

伍万重闻此并不紧张,四下望了一番,不见有人,却听伍万重大师兄徐闻道喝道:“何人到此,还请现身一见!”

徐闻道说完,又是一阵怪笑之声传来,听得众人毛骨悚然。随后却见数人影闪来,正是孙泰等人,半响后身后跑来数百教徒,纷纷手持长剑。

华生子道了一声:“无量天尊”又续道:“你便是孙泰?”

孙泰傲言一笑道:“你这老道还会识人啊!”

南宫一飞见‘幽州四血魔’、计氏两兄弟及孙氏两兄弟也在其中,料想这几人定然也入了‘五斗米道教’。

计风保也是一笑:“伍万重,那日算你命大,今天有孙教主在,看你再怎么逃。”

伍神宗听罢,本就对计风保伤了父亲而发怒,现下此人又傲然说起,不免怒由心生,接道:“计风保,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孙泰那容得伍神宗说此狂言。右手一挥,发出三枚毒针,伍神宗拨剑迎来,三枚毒针尽数挡下,又发招攻向孙泰,众人见伍神宗已然动手,也各持了兵器,施招杀了去。孙泰并不迟疑,单掌发来,且有阵阵掌风,使得伍神宗竟近身不得,显些被掌风击中。孙泰仰天狂笑,双手托于胸前,只见一股气流随之聚于其中,众人见此大惊,均不知这为何等功夫,正迟疑时,又见孙泰双掌齐发,已近九层功力发于此掌,顿时飞沙走石,似狂风大作一般。

华生子大惊,纵身一跃喝道:“大家快发功拒敌!”言毕只见他双掌已发,已待控制孙泰掌风。却是连连后退。伍万重也不示弱,单掌贴于华生子背上,以传内力之用,众人见此,纷相效仿,总算不再退去。

却在这时,计风保、计云征二人见机杀来,华生子眼见二人已然发招,却又不能退去,正不知如何事好时,只见二颗铁链子飞来,正中二人要穴,计风保、计云征当即退去,只觉中招处极为苦痛,四下张望一番,只见一白衣人立于不远处。那白衣人正是那白衣蒙面怪人,却也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此处。

计风保当即惊道:“原来是你!”

“你二人记得便好!”白衣人道。

原来计风保与计云征二人往荆州抓乔双凌那次险些就得了手,却不料被白衣相救,此事在他心里乃一块阴影。今日却又见着了,方才说出“原来是你”此一言的惊讶之语。

伍万重等人不能转身相看,均疑问会是何人出手相助,孙泰见了白衣人,就两颗铁链子来看,此人定非泛泛之辈,眼前这群人当中,恐怕只有此人能与自已过招,便缓缓收了功力,这才使得伍万重等人纷纷收了掌。场面又成对峙之状。

众人回头望去,果见白衣人,伍万重不径心中暗道:“此人为何也出现在这里?”却也管不得那样多,如今大敌当前,便喝了声:“阁下出手相助,伍某在此谢过!”言毕抱了一拳。

伍瑄瑄、乔双凌见了白衣人更是惊讶,这怪人真是怪得不寻常。

白衣人缓缓走来,只是点了点头,又行到伍万重身旁,接道:“诸位前辈为武林与朝廷除害,怎能少得了区区在下!”言罢细声一笑。

孙泰听此一言,心中怒火烧起,喝道:“你这厮蒙着面,只怕生得极丑,今日孙某便将你面纱拿下,好让众人看看你这丑脸!”

白衣人一笑:“只怕你没那能奈!”言毕将背上古琴取下交于伍万重手中,又道:“前辈万不可让这琴毁了!”

白衣人向前行了两步:“区区领教孙教主高招!”

孙泰也上前两步,两人面面而立,白衣人瞬间运了真气,四周一股气流流动,伍万重怕二人动起武来毁到手中古琴便后退数步,众人也随之退后。

孙泰暗运内力,看似未动,实则已先发招,白衣人也不示弱,身体未动便发了两颗铁链子,只听“当当”两声,两枚毒针与两颗铁链子纷纷掉于地上。见此众人均已大惊,怎么看这两人也像未动半招,却各自已然斗了起来。

孙泰哈哈一阵狂笑:“阁下功夫果真不凡,不知师承何人?”孙泰此时发问,并非一时之兴趣,而是真想知道何人门下竟有此等弟子?

“孙泰呀孙泰,若非你看不出来么?”

“看不出来么?”多么傲然的一句回答,使得孙泰颜面扫地,没想到你孙泰一教之主,竟看不出我何门何派之功?孙泰听出了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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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万重细声疑道:“当世会使铁链子之人会是谁呢?”

华生子也想了许久,惊道:“伍兄可记得蔡空么?”

伍万重听罢也是一怔,“蔡空三十年前已去了西域,从此从未涉入中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啊,现在蔡空至少七十岁,眼前这人定然不会是蔡空!”

“或是他的后人或弟子呢?”伍万重点了点头。

孙泰自称已修得“秘术”,只见口中默念咒语,欲使出传说中‘秘术’。白衣人并不知‘秘术’为何,也从未听说过,便不以为然,只是简单应付,过了数招,发现孙泰所使招数竟然似是邪术一般。所到之处似有火光泛出。白衣人只得连连退让,想这孙泰怕是使出了看家本领!

纵身一跃,已有数丈之高,又从天而降,孙泰见此简单招式,想也未想,掌风发去,却带了火光。白衣人闪身躲去,随即又发了三颗铁链子。铁链子正遇火光之时,瞬间化为了恢尽,孙泰到底所使何功,竟如此厉害。白衣人陷入一阵苦脑中。却也不待他休息,孙泰又发掌而来,白衣人知此掌厉害,左右纷窜,前后移动,方才避了数招!

白衣人细看许久,终不见有何破绽之处,却在此时孙泰打完收工,已立于三丈之外。莫非这邪术不可一直使用。白衣人这样疑问。若是这样便太好了。随后双掌齐发隔空之力打向孙泰面门。孙泰果不再使那邪术,却也是迎掌而来,大喝一声:“吃我一针!”

瞬间数枚毒针发来,白衣人想避去怕是不能了。却这情急之下,也大喝一声:“吃我一掌!”

白衣人身中三枚毒针,孙泰胸前中了白衣人一掌,退后三步,却不料怀中‘胡茄十八拍’掉于地上。白衣人虽中三枚毒针,却还未一时发作,现在见了地上‘胡茄十八拍’曲谱,便是一惊,只见白衣人身子一闪,一把抓起曲谱,又退了数丈之远。运功逼出了毒针,随即一口鲜血吐出。

华生子快速行了来,手中一只药瓶倒了一颗药丸来:“此为我青城山独有解毒药,阁下可服用!”

白衣人伸手取来,掀开那带有血迹的面纱,服下药丸。华生子只见了瞬间白衣人之面,确定此人至多二十出头,只感白衣人这般年轻却有如此武功。

孙氏两兄弟听罢,纷纷出手,连同计风保、计云征幽州四血魔共八人一同而上,白衣人紧抓曲谱,大喝一声:“且慢!”

八人听言,不知白衣人为何而言,只得收了攻势,暗运了真气护体以防遭了此人暗算!

“孙泰,这曲谱可是你所有么?”白衣人问道。

而此时的乔双凌,已然对这白衣人的身份起了疑问,在南海之时的言语与背上那张古琴,如今见了曲谱又如此激动,暗想此人定是要找之人,那张古琴也定是‘焦尾琴’。

不待孙泰答话,乔双凌抢道:“曲谱乃是他从我手中抢去的,我才是曲谱的主人!”

白衣人转眼望来,算是相信了乔双凌之言。

“好你个孙泰,看我今日……”话未说完只觉胸中一闷,一口黑血吐出。

“他现已中了我毒针之毒,你们快把曲谱抢来!”听罢,八人持了兵刃各出攻招杀了去。

尹无涯与小七相视一笑道:“咱们且去会会他们!”

尹无涯随即施展“四象游身步”小七施展“三合剑术,”向八人迎去。伍万重那能让二人独战四敌,也便放下古琴发招而去,华生子等人见罢也不光看,纷纷持兵刃攻去,白衣人已然不能动弹,咬牙道:“莫让那古琴毁了”。乔双凌听罢心想:“那琴必然是‘焦尾琴’了!”

便退了身来,抱起那古琴,行到白衣人身旁:“这可就是‘焦尾’么?”白衣人点点头。孙泰怒气冲天,狂喝一声,快快将此众人围起来!

言毕身后教百名教徒绕了开来,瞬间将众人围在了里面。众教徒却并未动手。纷纷只等待孙泰一声“拿下”。而孙泰却似乎并不着急。

尹无涯“游身步”使出,使得幽州四血魔、孙氏兄弟、计氏兄弟八人大惊,转眼尹无涯已游到计风保身后,正待一掌打出,却见计云征铁叉使来,想必这计云征的反应极快。尹无涯收掌闪过,小七使出“三合剑法”相助,铁叉、长剑相碰,当即见小七运足内力,手与脚合,右脚踢向计云征命门,长剑随即刺向计风保胸部。尹无涯喝了一声:“二位贼子,受死吧!”

言罢欺身直上,计云征已来不及躲闪,小七踢中计云征命门,又一剑刺中了计风保胸部。真可畏是“一招胜双雄”。尹无涯再是一掌击中计云征,当即便见计云征狂吐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计风保忍痛喝道:“二弟!”却那里听得见计云征答应。

小七看了看尹无涯一笑:“这回我可比你厉害多了,总算是赢了你一回!”

这般紧急情况下,竟还敢说如此言语,想是小七对自身武功极为自信,算是“艺高人胆大”吧!

“还有一个,谁杀谁赢!”尹无涯笑道。

尹无涯所说“还有一个”自是指的计风保。计风保身中一剑,二弟又被此二人杀害,自是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咬牙忍痛大叫道:“还我二弟命来!”言毕流星锤化作八只使来,招招残忍至极,小七再使‘三合剑术’,瞬间做到心与意合,长剑扔出,竟斩断两只流星锤,尹无涯纵身一跃,一把抓住长剑,加上‘四象游身步’,计风保真是打得眼花缭乱,不知所踪,小七见尹无涯拿了自己长剑说道:“嘿,那是我的剑!”

尹无涯并不听小七言语,朝计风保左臂斩去,计风保只觉左边生风,一把收回六只流星锤,只听“咔咔”二声,右臂竟中了小七两拳,又见尹无涯长剑直逼而下,想用流星锤挡去已不可能,只因右手已中小七两拳打得无法抬起,怕是断了。

暗道:“今日怕是要丧命了!”计风保对此已是无能为力,只得任凭其长剑划来。

“啊……”计风保一声痛叫,左手掉于地上,尹无涯收了长剑,心想太残忍了。二人竟一时不语,怕是对计风保有了同情之心,先前不该斩掉他手臂。可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任凭他痛苦吧!

‘幽州四血魔’与‘孙氏兄弟’也未有得好果子吃,华生子本来可以制万载于剑下,却心生慈悲,只伤了他大腿而已。孙洛川所发招数极其毒辣,就连伍神宗也险些中了恶招,却还好有其妹伍美琪与南宫一飞相助才免受伤害。

孙泰此时已调顺真气,内力慷复得八九层,起身喝道:“给我杀了他们!”

数百教众听罢,纷纷举剑而上。乔双凌双手持了古琴快速跑到白衣人身旁,把古琴交于白衣人手中。“我来保护你!”言毕拨了剑向教徒杀去。

却在此刻,传来一阵马蹄声与脚步声,白衣人大惊:“若是对方再来援兵,只怕……。”白衣人虽中毒颇深,但那药丸也有功效,自身功力也恢复七八,起了身来,向马蹄声传来方向望去,却是一批官兵来了。

孙泰自然也见着了官兵,看了看已方人数,喝道:“快撒!”言毕身形一闪消失了一般。数百教众与‘幽州四血魔’、孙氏兄弟也快速逃了而去!只剩下计风保与已死去的计云征。

待官兵行来,为首者下了马,客气道:“我乃会稽王麾下谢景重,各位英雄今日与孙泰大战,城中已然传遍,我便立刻带了手下赶来,却还是来迟了!”

伍万重抱了一拳客气道:“谢将军那里的话,眼下国之危难,我等只能做这些小事,却也能得将军相助,也是万幸了。”

谢景重一笑,也施了江湖一套,抱拳回礼,看了看断手的计风保喝道:“把那人给我绑了!”言毕便见两官兵行去,一把抓起计风保,犹如一滩烂泥。想那计风保定然是以谋反之罪斩首了。

谢景重看了看会稽城门,大喝一声:“城内反贼,谢某过几日便来攻城,且等着!”言毕再施了一礼,告别众人而去。

白衣人翻了曲谱一看,果真是‘胡茄十八拍’。行到乔双凌面前,行了一礼道:“姑娘贵姓!”

“小女子姓乔名双凌!”

白衣人取出焦尾琴来:“这张琴便是‘焦尾琴’想必乔姑娘也听说过吧!”

“那就太好了,总算完成了爹爹的遗愿!”乔双凌想到父亲乔正南又不觉有些伤心。白衣人似是看懂了乔双凌之心,便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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