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父母都进屋休息,客厅就只剩下了浦杰和方彤彤。
看着他的眼睛一直往自己身上打转,方彤彤轻笑一声,起来说道:“行啦,别傻看了,我去洗澡。你明天几点出发?”
“九点前到公司,从那儿一起去车站,奔汉京坐飞机,十个多小时,飞到地球那一边去。”他撇了撇嘴,“就到满地金发碧眼老外的地方了。”
“那边妹子可比我白多了,馋死你。”她从卧室拿出睡裙,走向厕所,“可惜跟着孟姐,谅你也不敢偷吃。”
“我是去工作。”他笑着说,“而且我对老外真心不感兴趣,我喜欢自家口味。”
她在厕所门口抬起腿晃了晃脚丫,咯咯笑道:“不对,你是喜欢臭臭的口味。”
大热的天,浦杰当然也要洗一个,不过家里的浴室地方小,他要是进去,也就是真的互相搓搓背而已,不如等会儿进去好好洗洗,然后去卧室,趁出国前把方彤彤牢牢印进脑海里,带着跑。
等她出来去卧室吹头,他钻进去认认真真地洗了二十分钟,曾经他专用的旧搓澡巾还留在这儿,使起来得心应手,搓得皮都发红。
他爸妈作息的确非常健康,洗好出来才不过十点半多一点,那边卧室的门缝就已经没了灯光。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故意给他俩留出的空间。
走进卧室,方彤彤正蜷腿坐在床边,冲着翘起的脚尖呼呼吹气。
“呃……干嘛呢?”他好奇地走了过去。
“怕被你吃,涂了点指甲油,这下味道不好,你就不敢下嘴了吧。”她俏皮一笑,往后一仰抬腿把脚丫送到了他眼前。
小巧整齐的脚趾甲,被涂上了均匀的红色,把淡淡蜜色的足背,都衬得白了几分。
他凑近闻了闻,新涂指甲油的味道顿时钻进了鼻子。
她得意地笑道:“喏,好看吗?”
“好看。”他笑着捧住,一偏头,就从侧面轻轻咬住了她的足弓。
“嗯……”她轻轻哼了一声,眼波朦胧,娇声道,“都是你,害我现在习惯给脚丫子多打一遍乳液,去角质层新生霜都用上了,回头我不敢走路怎么办?”
“那我就抱着你走。”他心满意足地品尝着,既享受心爱女孩身上自己最喜爱的部位,又享受她乐意为此而做出改变的浓情蜜意。
最浓烈的荷尔蒙,也比不上心底涌出的爱情。
他很快沉醉进去,拉着她一起,唇舌、四肢和火热的躯体摩擦、碰撞出亢奋的火花,想念在昂扬,渴望在肿胀,奔流的火,急切寻找那湿润的水乡。
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她却挡住了他,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似乎对他不堪一击的定力感到非常得意,轻笑道:“还吃炖猪蹄儿吗?”
浦杰这才意识到了她的小计谋,她答应过的不好耍赖,可如果他主动不要,就不能算是她的不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还真是她开口的最佳时机。
可他忍住了。
他低下头,嗅着她的发香粗浊地喘了几口,硬是把几乎支配身体的那股冲动忍了回去。
他想要她承诺的服务,想要得不得了。
“好了,彤彤。”他微笑着躺倒,双手枕在了头后,“可以上菜咯。”
她扁了扁嘴,故意委屈兮兮地说:“你这样会让人家怀疑自己很没魅力诶,你是大禹吗,三过家门不入?”
“因为比起治水,我更急着吃猪蹄儿。”他抬腿拨了拨她,笑眯眯地挑了挑眉。
“先说好啊,累了我就休息。”她挪了挪地方,搬过枕头坐上去,试探着抬腿伸了过来,“这真的舒服吗?”
“嗯。”他低下头,望着视线里缓缓并肩飞舞的两只蜜色小鸽子,从喉咙中长长出了口气。
和故意抵赖的口吻完全相反,真正为他服务起来之后,方彤彤的眼神就变的专注而认真,修长的双腿在锻炼出的肌肉支撑下稳定的移动,远不如手灵巧的脚掌,不停地进行着生涩的尝试。
她多半在电脑上翻出浦杰的珍藏补过课,虽然有点笨拙缺乏经验,但大方向上的动作没有任何问题。
“是不是该穿上袜子啊?”
“不用,我喜欢这样。”
“呃……可这样涩涩的。”
“你忘了怎么让它滑溜溜了吗?”
“忘了。”
“彤彤……”
她扑哧笑了出来,调整了一下姿势,顺便弯腰亲了他一口,“好啦好啦,呐,这样就好了吧?讨厌……”
再没有什么按摩比这更让浦杰感到舒畅,他眯着眼,紧盯着方彤彤的脸庞。
他心爱的姑娘啊,正在为了他的愉悦而辛苦,看着她鼻尖上的细小汗珠,真是美过这世上最昂贵的宝石。
温暖的喜悦,在她轻柔而不失力道的动作中积蓄,直到爬升过最后的水位线,然后,幸福地决堤。
大概是没想到平常耐力惊人的浦杰会这么突然,方彤彤哎呀叫了一声,全无准备地接收下来。
坐在床边擦了好几张纸巾,她还是一副想去打盆水来洗洗的样子。
“这么不舒服吗?”他有点好奇地问。
她撅了撅嘴,扭头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等我哪天感冒,冲着你脚丫子打两个大喷嚏,你就知道了。”
他凑过去她耳边,小声咕哝了一句。
她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那能一样么,你吃饭嚼碎了咽下去不恶心,吐出来试试?”
他挠了挠头,“好吧,我以后注意。”
“也没那么严重。”她抿唇一笑,颇为勾人地斜瞥着他,“主要还是赖你顺序没选对。”
“啊?顺序?”
“谁叫你好的不学,学大禹。”她扑哧笑了出来,转身扑倒了他。
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以后想吃炖猪蹄儿,一定要谨记先治水。
他笑着翻过身来,捧住她的脸,满怀爱意地吻了下去。
这次,他决不会再过家门而不入了,而且,打算非常彻底地好好治一治水。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他治水,则正好相反。
有力的鲤鱼跃过了龙门,欢腾地扭动,激起喜悦的浪花。
本就通畅的溪谷,很快奔流如注。
浦杰耐心地治着,坚持地治着。
水道狭窄,敌不过他的突进千里,溪谷蜿蜒,仍不堪他大刀阔斧,河流收拢,已无法阻挡他巨船启航,扬帆得胜。
在交织的汗水与急促的气息中,浦杰终于又一次彻底地“治”服了方彤彤。
今晚,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水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