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章 神秘之旅

266章神秘之旅

早春二月,还不到正月十五,周恩来在两名护卫陪同下,便上路了。顾也平来电,说山西境内十分安全,叫周恩来不用担心,并说在山西境内有人接应。

这个年过的既祥和又热闹,整个根据地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年三十所有官兵都吃上了丰盛的年夜饭,不少南方来的官兵,第一次吃上北方的饺子,纷纷赞不绝口。连续几天,官兵们都沉寂在欢歌笑语之中,那种喜悦不经历过不同寻常的苦难是无法切身体会的。

周恩来就是在这种氛围中,踏上前往山西的神秘之旅。一行人在吴堡渡过黄河,对岸果然有几人在接应。接应的人事现早已准备了战马。一路兼程,于傍晚时分到达山西西部重镇吕梁镇,并在一家客栈下榻。

周恩来装扮成一位客商,随身行头自然要符合客商的要求。他观察接应的这几位大汉明显看出是军人,他们话语不多并对恩来十分客气。他猜测这些人显然是穆亚平派来的。最令恩来吃惊的是,黄河对岸居然没有一兵一卒,显然穆亚平在吕梁一线没有布置任何部队。此举完全可以看出,山西方面对根据地是完全敞开大门,尤其是双方的商贸往来,几乎就像家常便饭那样自然、平和。

次日一大早起来,周恩来提议在吕梁镇参观一下,负责接应的人欣然接受。吕梁镇的商贸气氛十分浓厚,从陕西过来的客商,山西内地云集在此的客商,使吕梁镇成为对陕西进行贸易的货物集散地。周恩来走马观虎看着,已不同于常人的眼光观察,自然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

如织的客流,远道而来的商队,使他看出了这里的商业气氛与众不同,由于正月还没有过完,眼下陕西境内还沉寂在浓浓的传统年的余味里,可是这里却早早的进入紧张的商业活动之中,这说明山西境内良好的经商环境已经形成,哪嘛政府的执政水平和执政理念是考量社会总体环境的范本。作为一位政治人物,周恩来自然从上层领域的着眼点来考虑。

在镇子和乡村的结合部,他发现了几座工厂,虽然工厂规模不大,但还是令他吃惊,在山西非常闭塞的地方都出现了现代版的实业,说明山西大地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前往太原的路上,周恩来的感触愈加浓烈。

通过简简单单的社会缩影,他深刻感受到穆亚平在山西所取得的成绩。尤其是给周恩来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人的精神面貌和人的生活状态。大凡一个心怀天下的政治人物,对社会乃至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的关注程度,是融化在血液里的,革命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天下所有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吗。

由于纬度的关系,这里早早的进入了春耕大忙季节。过冬的冬小麦,泛着绿油油的色着惹人喜爱。一块田间地头,周恩来见一位老大爷坐在地头上休息,便稍有兴趣的勒住战马,他提议在此休息一会儿。

周恩来笑盈盈的走到老者面前,见老者正在吃中饭。有些意外,用于盛饭的瓷罐里装的是白花花的米饭。老者见一群陌生人站在面前,眼里顿时流露出警惕的目光。恩来看出老者的担心便和蔼问道:“老人家不用害怕,我们是过路的,在此休息一会儿。”

老者疑惑问:“听口音,先生是外地人,好像是江浙一带的人?”恩来点头说:“是呀!老伯很有眼力,我是一名客商,是来山西做买卖的。”老者说:“眼下各地来山西做买卖的人多了去了,我每天都能见到外地来的人,所以我一听掌柜的口音便知道你是江浙一代的人。”

气氛很快随和,恩来席地而坐,随行的人也各自找位置坐下。恩来问:“老伯,这一片麦田都是你家的,瞧麦苗长的多好、多旺,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老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我那有这个福分,这些地都是老爷的我是佃户。”

恩来微微有些吃惊,一个佃户平时吃着大米饭,而且脸上洋溢着特满足的神态,这一点倒让他有些疑惑。

随即恩来问到:“老伯,一年下来交多少地租哇!”老者说三七开。“三七开,老伯!粮食够吃吗!”恩来搞错了。老者说:“够吃,三成交给老爷,七成留给自己,掌柜的不满你说,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恩来笑说:“你们老爷真是一个大善人,老伯你有福气呀!”老者忙分辨说:“掌柜的,你有所不知,眼下山西都是这个规矩,这是官府搞得减租减息,是明文规定的。”

恩来吃惊问:“减租减息,那财主能同意吗?”老者笑说:“老爷要不同意,官府出面不让佃户耕种老爷的土地,而且官府还负责安置佃户的生计,真是苍天有眼,哪朝哪代会出现这种事情,官府居然替我们穷苦百姓着想。”

恩来内心生出强烈的震撼问:“若是那些财主不同意怎么办?他们起来反抗怎么办?”老者说:“掌柜的,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也没见过那位老爷闹事。就拿我们老爷来说,官府每年给他提够优良种子,你不知道,优良种子可神奇了,每亩地能提高产量近一倍。”

恩来吃惊问:“优良种子?”老者说:“优良种子可金贵了,表现好守规矩的老爷才优先提供。从去年开始,我们老爷又迷上了什么多种经营,老爷办起了养鸡场、养猪场。另外还用什么玻璃大棚种菜,春秋两季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不瞒你说,我闺女就在老爷的养鸡场,每个月都发工钱。咱这地界离太原不远,老爷养的鸡鸭,猪羊都卖到城里去了,老爷现在根本不在乎地租那点小钱。”

恩来听不下去了,这种改良版的社会变革,显然已经在山西大地风气云涌崭露头角,而这位神秘的穆司令,让他更加好奇了。或许这是一种全新的模式,现阶段对于党的力量不断壮大,团结更多的人不失为一种鉴戒。

周恩来匆匆告别老者,一行人直奔太原而来,此时恩来想见到穆亚平的心情更加迫切。到达太原城门,恩来见在城门旁停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在车门旁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漂亮女士。恩来跳下战马。

负责接应的大汉,上前和女士说了什么,接着客气的和恩来告辞。这时女士表情有些激动上前说:“是周先生吧!”恩来点点头。女士大方的伸出手说:“我叫柳湘云,是太原女子学院的校长,欢迎你周先生,请上车吧,地方已经安排好了,那里有人专程在等你。”恩来猜测眼前的女士肯定是自己的同志

轿车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在一处僻静的巷道停了下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柳湘云先下车上前敲门,门开闪出两位大汉,二人见是湘云随点点头。湘云这才放心的请周恩来下车,众人进入院内。

灯影下,顾也平明显有些激动说:“周副主席,可把你盼来了,一路上辛苦。由于保密的原因,我不能前去接应你,请你理解。”恩来笑着说:“顾也平同志,你做的很对,如果你真要接我去,我会批评你的。”

看样子恩来的行程,他们了若指掌,此时,屋子中间地面上已经摆上酒菜。顾也平说:“周副主席,我们边吃边谈,奥!我忘了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穆司令亲自安排的,他嘱咐我今天晚上鞍马劳顿,让你休息一晚,明天他亲自来拜访。”

湘云说:“周副主席,这段时间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请您千万别客气。”顾也平似乎想起什么说:“柳湘云女士是我的秘密交通员,她主要负责电台联络。湘云的身份你尽管放心,穆司令是她的大伯哥。”

恩来笑道:“想不到你和穆司令还有这样的关系,真是太好了。”顾也平笑道:“不仅如此,当年柳湘云女士和穆司令曾有过一段恋情,后来阴差阳错。”柳湘云脸红了说:“你怎么揭人家伤疤呀!真是的!”

恩来饶有兴趣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我搞糊涂了!”湘云依然脸红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恩来严肃说:“湘云同志,本来这是你的隐私,我无权过问。但是涉及到我们如何了解穆亚平,这就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了,希望你理解。”“好吧!”湘云娓娓道来······。

“起死回生,然后性情大变,几乎判若两人?简直匪夷所思,难倒这是上天的意志。绝不可能,问题没有那么简单,”恩来陷入沉思。良久说:“山西乃至穆亚平本人,涉及到我们今后的战略决策,因此中央决定,由我本人向你亲自传达。从今天开始你将不再担任山西省委书记,并断绝和外部的一切关系。党中央决定,你和湘云作为中央的秘密特派员,负责和穆亚平保持关系,并随时向中央汇报。”周恩来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顾也平和柳湘云齐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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