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章暂时的宁静
天气渐渐寒冷,日军前线部队要换装冬季服装,同时要储备大量作战物资,因此日军大本营把进攻太原的时间定在11月10日。此时,战区司令部里的气氛十分郁闷,正如所料,淞沪战场传来坏消息,日军于10月31日在金山登陆,防守在此的一支杂牌军由于武器装备落后,很快被日军突破防线,这个军几乎全军覆没。历史几乎又回到原点,淞沪战场的几十万大军面临被包围的危险、被迫撤退,继而演变成大溃败。
也许这个时候老蒋想起了穆亚平的反复“骚扰”,正在追悔莫及吧!但是一切都晚了。日军即将大踏步的进军,几十万国军都变成了惊弓之鸟。穆亚平郁闷到极点,现在中国战场就看山西的了。此时关注的目光又将聚焦山西。心情不好索性就不想了,他决定出去散散心,到各防线去视察一番。
太原左翼的阳曲到西北面的藏山,分别由35军和新四军把守,这一线防守,还有第二野战炮兵师两个炮兵旅位于这一线。这一线总兵力为8万人,并且有2万补充兵员。这一线不仅要担负太原左翼的防守重任,还要防止日军向北部发动进攻。而太原城里只有独立步兵第三旅在防守,由于经过近三年的修建,太原城东侧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永久工事和暗堡群,同时为了有效地打巷战,预备了3万补充兵员。另外重炮旅布防在太原城后方的钢筋水泥工事里,并对太原城进行有效地炮火支援。
太原城右翼由青海独立步兵师和撤退下来的第三十二军防守,目前三十二军正在抓紧时间补充兵员。青海独立师是一个加强师,人员有18000人,这一侧还预备了10000补充兵员。经过三年的精心打造,工事虽然还是以战壕、坑道为主,但是暗堡群却是永久工事。目前整个太原防守体系明暗火力点布置的非常合理,每一块进攻的区域都分布有交叉火力,并使火力密度达到最佳组合,这种火力配置目前在世界上都是首创。当然唯一的缺点是如此密集的火力配置,对弹药的消耗将是惊人的。
阳曲是第三十五军所在地,此时军部掩体前聚集了大批军官,三十五军军长郑东国,第13步兵师师长纪云飞、第15步兵师师长郝俊峰,另外新编第四军军长吕玉峰等也从防地赶来。今天天气有些发阴,凛冽的北风劲吹。众将官站在寒风里等候,由于日军暂时停止进攻,因此日军的轰炸机也暂时停止了轰炸。
黑色轿车停稳,穆亚平身穿呢子大衣、头上戴着单军帽从车上下来。三十五军军长郑东国代表全体将官上前敬礼禀告:“报告穆司令,卑职率领属下在此迎候,请司令训示。”穆亚平回敬了一个军礼说:“各位不要紧张,我今天来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随便来看看。”说着话众人进入军指挥部。
“穆司令,你对我们的防务还有什么指示吗?”吕玉峰问。穆亚平问:“我想知道你部有信心打好防御作战吗?”“穆司令你放心吧!弟兄们早就憋得嗷嗷叫唤了,”吕玉峰信誓旦旦保证。穆亚平说:“我看是你憋得嗷嗷叫了吧!你部防御的藏山以西防线,是日军向北部进攻的要道,你的防守任务同样十分重要,不要有丝毫麻痹的思想,要鉴借兄弟部队的防守经验和不足,切实在细节上下功夫,”不少作战参谋快速的把穆亚平说的话记下来。
穆亚平抬眼看见纪云飞和郝俊峰说:“你二位是不是也急不可耐了。”二人被看出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穆亚平接说:“大战在即,作为主官切不可急躁,冷静是你们最起码的必备的素质。”“郑军长,现在进入冬季了,一定要抓好部队的保暖和御寒,要保证后勤给养的畅通和士兵的生活,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因素战斗减员。”“是!请司令放心,我会亲自督导这方面的事情。”
穆亚平环顾众人说:“各位,由于淞沪战场的溃败,对我们的士气有一定的影响,同时日军的士气大增。下一阶段太原会战将十分惨烈,各位一定要有思想准备。你们的防守条件要比察哈尔好多了,我将士能在察哈尔浴血顶住了日军疯狂的进攻,我相信你们也一定能办到。”“是!保证完成任务!”众将官齐声回答。
穆亚平在三十五军军部逗留了一个小时,然后驱车进入太原城,他走马观花视察了一番城区东部的前沿工事,接着又驱车前往太原城右翼防区。在三十二军军部他见到了军长黄光华和谭鹏等。“谭师长,你部的阻击作战打得不错,尤其是有效地防御日军的毒气弹,你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在全军都在学习你们的经验,这对于我们打好太原会战创造了好的条件。”
“司令!我部的伤亡太大了,”谭鹏有些郁闷说。穆亚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亲切说:“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日军,我们付出代价在所难免。记住我们是在向世界宣布,中华民族要用血和肉和侵略者做殊死搏斗,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绝不屈服。但是,如果我们付出了代价,没有达到战略目的那才是耻辱明白吗?”谭鹏挺胸说:“司令请放心,我一定把日军挡在阵地前沿,他们休想越过阵地一步,除非日军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穆亚平不满说:“愚蠢!杀身成仁容易,但是我需要阵地在人也活着,只要我们在太原重创日军,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日军将再无力向我们发动进攻,当然我们今后有可能面临非常困难的局面,但是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这时军长黄光华说:“穆司令,令夫人率领演出队正在慰问演出,你是否去看看?”不一会儿黄光华陪同穆亚平出现在一处山坳里,远远望去一块平地上,不少官兵席地而坐,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四位女兵正在小合唱,伴随悠扬、悦耳的手风琴声,女兵们甜美的嗓音随风飘来。几人顿足观望,寒风中表演者和观众形成一幅感人的画面。
突然穆亚平看见妻子的身影,此时江秀丽正在场外向几名女兵吩咐什么。黄光华让属下通知江秀丽,穆亚平制止说:“算了不要打扰她们,影响了官兵们的情绪。”三个月了,穆亚平没有和妻子见面。有好几次江秀丽要求来司令部探视,但是都被穆亚平拒绝了。大战期间不许家属来军队探视,这是自己下的命令,因此自己决不能搞特殊。良久,穆亚平压住和妻子见面的欲望转身离开了。
接着穆亚平又到青海独立师视察了一番,青海独立师曹师长是最早王德彪草原护卫队的成员,因此他见到穆亚平十分激动。穆亚平来此不久天就黑了,在师部穆亚平和曹师长小酌了一顿,二人回顾了以前的时光,作陪的黄光华有些迷惑,这位青海来的师长以前居然是穆司令的属下,这一点让他十分震惊。
青海独立师防守的地域,地形更加复杂,该地区易守难攻,日军绝不会把进攻重点放在这里。穆亚平把该师放在这块防区,主要是考虑该师的防御能力问题。这支部队的主要军官大部分是骑兵出身,让他们打防御作战毕竟经验不足。临走,穆亚平告知要从三十二军调过来几名经验丰富的作战参谋,加强该师的防御能力。
陕西延安瓦窑宝,朱德手里拿着电报走进主席的窑洞说:“主席,彭德怀来电,独立第一师已经进入中岳山防线。有关淞沪战场的情况他做了详细汇报。”主席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眼光瞄向地图说:“淞沪会战最后导致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穆司令预判最后的结局十分准确,这一点我没有想到,看样子这位穆司令确实不简单,坦率说我低估了穆司令的能力。”
朱德说:“彭总汇报,日军集中两个军8个师团,即将发动太原会战,主席你认为太原的战局会怎么样?”主席说:“我猜测日军统帅部出现了误判,认为太原区域防守兵力不够。如果不出意外,日军8个师团恐怕无法攻陷太原,如果日军陆续增兵,同样犯了淞沪会战的错误。不过有一点很清楚,日军在淞沪战场上的胜利,深受鼓舞之下,肯定要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势,太原会战的激烈程度要超过察哈尔。”
朱德说:“不错!日军如果拿下太原挥师北上,在察哈尔重兵压迫下,日军只要兵临大同,整个察哈尔、天镇防线就崩溃了。主席!太原绝不能丢失,我们是否把独立第二师、第三师拉到黄河岸边随时参战?”主席说:“防患于未然,此举很有必要。立即命令独立第二师、第三师运动到黄河岸边,同时电告彭德怀,要义无反顾的打好太原会战。如果太原会战取得胜利,日军大规模的进攻就会衰竭,甚至会停止。”
重庆,此时中央政府已经撤到这里。在老蒋的官邸,老蒋神情郁闷,现在他追悔莫及,当初穆亚平三番五次的进言,自己竟然嗤之以鼻,通过这件事情他看出了穆亚平卓越的军事洞察力,同时他也看到了穆亚平放日军进入山西的目的。穆亚平在山西拖住了日军重兵,防止日军大举南下,可是淞沪会战却失败了。
现在老蒋关心的是能保存多少骨血的问题,数支精锐部队在淞沪会战中伤亡惨重,他们需要休整、喘息。目前手里能用的部队就是川军,此时此刻,老蒋的心情坏到极点。“报告委座,日军第四军、第五军,集中8个师团,一个战车旅团,两支重炮旅团,400架作战飞机,向太原防线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何应钦手里拿着电报推门进来禀告。
老蒋说:“日军现在是对太原志在必得,太原的前途不妙哇!”何应钦说:“委座,亦今为止穆司令一直没有发出一封请求增援的报告,难倒他有把握守住太原?”老蒋叹了一口气说:“远水难解近渴,另外他对我们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