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阳沉思了一会儿,又问:“厅长,裴云龙在罗海受伤最危险的那一次,那次真是让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您在那么短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弄到血浆的?”
周远海此事的心情稍稍平和了一点,但当他问道这件事,又有了点小激动,他说:“那次当秋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是太着急了,你知道我们的这种血型是非常罕见的,大多数医院都没有这类血型的血浆,当时我真急懵了,好在有菊萍在场,她二话不说,就从药箱里拿出了针头,让我输血。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也是这种血型呀,所以她给我抽好血后,我迅速地联系了一下特勤,让他们用直升飞机帮我把血浆送了过去,这才救回了裴云龙的一条命。那次还真险,菊萍整天都哭哭啼啼的,非要去罗海看他,我拼了命才拉住她。裴云龙昏迷的几天,我和菊萍两人都没有吃一粒饭,就守在电话机前等着秋成的消息,后来等着好消息了,可是菊萍也病倒了,唉,这都是我作的孽啊,我对不起他们娘儿俩。”
“别伤心了,厅长,现在不都好了么?那现在为什么还不认他呢?裴云龙现在可出息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崔向阳弄不明白周远海为什么还不认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周远海思索了会儿,沉声说:“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谁不想认他呀?说实在的,当他高考后我就有想认他的冲动,可是不想他遭遇到了沉重的打击,如果那时跟他说明真相的话,他一定不会接受我们,甚至还会反感,因为他那时的心绪是不平稳的。这事急不来的,后来他进入大学,我就想大学毕业的时候再认他,然后又被你们给秘密地调走了。再后来我想让他为他养父报仇以后再说吧,可是又被马家功留在了东山县,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机会去见见他。我知道,他一定非常恨我们,不会原谅我们的,所以我们也非常的矛盾。近在咫尺的亲人却不能相认,菊萍感到非常的痛苦,整日以泪洗面,总是觉得对不住孩子。”
“厅长,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我觉得这样对于裴云龙的成长也有好处,虽然他的生活过得很苦,但他早早就体会到了亲情的重要性,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会变得越来越坚强。假如他在一个优越的环境中长大,他肯定没有他现在的这个成就。所以,您不必过于自责,裴云龙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孩子,我想他会明白的。您放心,我会去劝劝他的。”崔向阳安慰他说。
“唉,随缘吧,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周远海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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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龙自从当上副局长以后,工作反而没有原来忙了,因为自从华文风集团被捣毁后,东山县城基本没有发生什么大案要案,有的只是一些偷盗之类的小案,这些小案件基本不用他出面,周炳昌、汤铁他们都能解决了,现在好多事都没有麻烦裴云龙了,只是结案的时候再告诉他,所以他的工作特别的清闲。
一天,他正在午睡,突然接到了柳惠娜打来的电话:“喂,裴队长,呃,不不不,裴副局长,您干嘛呢?您方便接我的电话吗?”
裴云龙听到柳惠娜的声音里带着调侃,笑着说:“你是谁呀?我正忙着呢,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啊?”
“你敢!裴云龙,别以为你当了个副局长就了不起了,还忙呢,我看你现在正在睡懒觉吧,哼,还真端起个局长的架子了,你老实交代,这段时间想我了吗?”柳惠娜撒着娇说。
裴云龙委屈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惠娜呀,我还以为是谁要报案呢?”
“别懵我了,赶快回答我的话。”柳惠娜命令他说。
“惠娜,我这段时间太闲,闲的我只两件事可以做了,一就是吃饭,二就是想你,真的,骗你是小狗!”裴云龙发誓地说。
“哟,你当上局长以后进步很大嘛,居然会哄人了,不错不错。但是我告诉你,就是哄人也要把事情想清楚了再说,你说你只做两件事,就是吃饭和想我,难道你不睡觉?难道睡觉不是事?咯咯……”柳惠娜笑了起来。
裴云龙连忙说:“别笑,我说的是认真的,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刑警队长,岂能让你钻了空子,也许你不是很清楚,那我告诉你,因为我一睡觉就做梦,而且一做梦就会梦见你,所以睡觉和想你就并成一件事了,这种解释合理吗?柳惠娜同志?”
“好,佩服,漂亮。难得你这样想我,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限你在今天晚上七点之前出现在我家里,因为我妈妈非常的想你,再就是我有两件事要亲口告诉你,你要知道,这两件事对你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特别的重要。”柳惠娜一字一顿地说。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还跟我保密,能否事先透露一点啊?”
“不行,快动身,我等你!”柳惠娜给他下完命令,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