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宣告对战规则,大屏幕开始随机滚动挑选首发先攻者,观众们开始安静下来等待。
同一时间,四个场地同步正式开始战斗。
“比雕!”
梧桐二话不说放出比雕,一些外地区的年轻人听着不太习惯,他们更熟悉大比鸟三个字,不过关都人注视到身边这类人的表情,都是会心一笑,这代表了面具少年是他们关都本地人,要么就是隔壁的城都人,都是自己人。
水之场地,一个长方形大水池,场中漂浮着八块四平方米的小木头浮板,以及十六块一平方米的小木头浮板。
其实在十几年前,水之场地的水面上浮漂的浮冰块,但自从某一次出了意外,就改了规定。
那次意外中,双方战斗激烈,一方利用火系技能烧融了冰块,令另一方的精灵没有落脚之地,又正处于重伤状态,掉入水中,从而导致精灵死亡的恶性事件发生。
于是在那之外,水之场地的漂浮物就从简单无成本只需要冰属性精灵就能制作的浮冰,变成了木头浮板,由于在水面上的原因,哪怕木头浮板被烧着了,只要上面的精灵用力跳几下,把木头浮板踩入水里几秒,大部分火焰就会熄灭。
这一次梧桐的对手,是让他感觉到比赛以来最意外的一次,虽然昨晚已经调查过了。
一位老人!
说是老人,也不完全准确,应该是中老年人,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年龄超过五十,但还不到六十,两鬓已白了一片,褐色头发也夹杂着根根银丝,是一位标准的大年龄训练家了。
梧桐不需要听,只需要朝回头看身后并不远的观众们一眼,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位中老年人在这个年纪还参加石英大会,算得上是鼓起勇气了。
一般来说,如果是真的有天赋,在四十五岁以前的中年人,肯定都早已经出头了。
而没天赋,到了这个年纪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不会再参加石英大会这种主要为年轻人展示潜力的地区大会。
所以通常参加石英大会的,超过四十五岁以上的中老年和老年人们,虽然每届都有,但数量都很少,基本是个位数。
并且他们多数是娱乐心态来参加的,实力都应该不会太强。
但这一届怎么会出现个能挤进三十二强的老人?
梧桐杜绝了对方是那种届届都参加又没取到理想名次的老将,因为他昨晚调查过对方,并没有相关像报道楔而不舍的新闻。
不管梧桐怎么想,这位训练家名叫奥鲁的不服输老将,很沉稳平静的放出了他的精灵。
也是一只大比鸟!
梧桐并没有太过于意外,像这种地区性的比赛,出现双方都派出同样精灵的机会不小。
两只精灵都是一模一样,又是在第一场就出线,那么胜负的因素一半以上在于平时的训练,以及它们各自的身体素质和掌握的技能威力。
梧桐让他的大比鸟先使用了电光一闪,两只大比鸟的实力并没有超出一个大等级,所以奥鲁的大比鸟并没能完全躲避,被电光一闪掠中,顿时被撞飞出去一段距离。
在奥鲁的指挥之下,他的大比鸟硬扛下了这一次电光一闪,马上回了一记翅膀攻击,展翅如刀,狠狠削了对面一下。
梧桐这边不躲不闪,让他的大比鸟悍然同样的一记翅膀攻击回击,两只大比鸟用着差不多的技能,你来我往的迅速厮杀了几回,彼此都没有占到大便宜,看上去是势均力敌的样子。
心念一动,梧桐通过心电感应,让自己这边的大比鸟抓了一个机会,突然的向后撤。
对面的大比鸟当然不会让目标这么轻易的溜走,立即振动翅膀,追了上去。
梧桐这边的大比鸟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猛然回身,却并不是撞向敌人,而是扇动着双翅,形成了一记空气斩。
空气压缩成的利刃切开空气,呼吸间击中了奥鲁的大比鸟,压缩的空气刃爆炸开来,凌厉的乱流如多数小刀飞舞,迅速的削掉了它的十几根羽毛。
一击得手,梧桐立即心有所感。
奥鲁的大比鸟强烈突破空气刃,身上带着伤势疾冲向对手,反而多了几分凄烈势,让梧桐这边的大比鸟也被这气势慑了几分心神。
梧桐适时的心电感应响起,他的大比鸟只能打起精神,面对疾冲来的对手,扬翅又是一记翅膀攻击,和对手硬拼了一记。
交错而过,两两带伤。
梧桐这边的大比鸟故伎重施,又再度回身,试图用空气斩先来一发。
可是对面的大比鸟也在奥鲁的指挥下,错身而过后也很快转身,对着对手同样发出了一记空气斩。
两只精灵在这水之场地的上空中如闪电一样触之又分,相似的技能连续不断的使出来,厮杀得天空中一根根断羽不断飘落,观众们也是看这高速战斗看得眼花。
不过坐在最前排的一些身份特别的观众们,还是凭借着他们非凡的实力看得出来,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
“这个面具少年,应该还不到十四岁吧?”
“资料上是十二岁。”
“基础打得很扎实,更难得的是这份心计,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很难得了。”
“我看是白费了这基础,小小年纪没点年轻人的模样,我可不喜欢。”
“你再看不习惯也没用,现在的时代可不比以前了。”
“行了行了,你们俩个少吵一句,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嘿嘿,看比赛看比赛。”
“没啥好看,那个奥鲁这个年纪了,还没看出来现在他已经快输了,还有什么看头?”
这几人座位相近,只要是关都地区的训练家看到他们的长相都不会陌生,赫然是这些年来他们挑战过的一些著名道馆的馆主。
梧桐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馆主级别人物的眼,仍然只是平静的通过心电感应暗中引导战斗节奏。
对面的奥鲁也渐渐察觉到不妥之处,可是却有种难以挽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