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了……”
除夕夜前,看着手中的毕业证书,以及面前的江宁中学,朱瞻壑一时间有许多不舍和感慨,但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话。
“郭壑,你接下来要去读军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朱瞻壑转头看去,果然是与自己相识五年的江淮。
五年时间,江淮已经是二十一岁的青年,长得清秀俊朗,身材不似他父母,足有五尺七寸余(182cm),高大俊朗。
过去五年时间里,他连续蝉联五年年级第一,早早就被那些达官显贵盯上,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都推到他的床上。
只可惜,他们晚了一步,因为江淮早就被朱瞻壑招募麾下,而江淮的询问,也代表他的态度。
除了朱元璋的素描画像,就连徐达、常遇春、朱文正、李文忠、冯胜、沐英、傅友德、邓愈等人的素描画像都有。
就他做的这些功绩,除了把朱允炆逼死会让老朱暴跳如雷,其它任何一条都足够老朱骄傲。
在他们走后,亦失哈拿出了一幅画卷,在朱高煦面前缓缓摊开。
想到这里,朱高煦将脚步放慢下来,并调转马头走入了乡间小道中。
收起素描画像,朱高煦遣散了亦失哈,自己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老朱的画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似不近人情,但却是为了保护百姓。
“唏律律!”
望着它,朱高煦有些感叹:“是啊,高皇帝原本想着让我与它为大明征战,只可惜自我南下之后,它便再没上过战场,如今已经到了暮年……”
朱高煦从中聊了聊,不过却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好在郭琰教育没问题,朱瞻壑没有长歪,不然他恐怕会为继承人的事情头痛很长时间。
在煤炭占据燃料市场前,木柴是百姓为数不多的燃料之一。
扬州本就是鱼米之乡,当地的百姓想要吃好喝好再简单不过,毕竟光是疏通运河,每年就需要招募数万人,算下来十二个月里,起码有上百万人次参与疏通运河的工作,赚些钱再容易不过。
从元代开始,由于蒙古人的放牧,以及汉人为了生活的砍伐,加上世界范围的气温下降,草原上的沙漠面积开始不断扩大。
“爹,你们什么时候走?”
他话音落下,却没有执拗要骑赤驩,而是换了一匹帖木儿国送来的白银色汗血马。
想到这里,朱高煦颔首道:“日后等你毕业从军,写首送你。”
“当然,我不能用我来强行让你对标,毕竟我是生活所逼,而你的生活环境也是我被逼之后创造出来的。”
他端了把椅子坐在朱高煦身旁,看着他处理奏疏。
似乎对朱高煦说自己老了的话不满意,赤驩打了个响鼻,朱高煦见状也笑道:“好好,不老,你尚年轻,若有机会可以上战场厮杀。”
对于这句话,朱高煦自然是相信的,但这个所谓的“好”得看与什么比较,又是什么标准。
“嗯”江淮应了一声,他得返回昆明参加科举才行。
“我知道,到时候我会来南京看你的。”
“爷爷,永乐只是开始,大明朝正值青年,如日方升,待我坐上那大位置,大明朝会更为昌隆,日月所照,皆为汉家臣妾……”
若是马和钱被偷走,他还能用身上的钱回家。
作为村吏的各村里长、粮长早就知道朱高煦要经过运河,因此得知有大队人马到来,他们便连忙走出村吏所,与朱高煦他们嘘寒问暖起来。
走入东宫,朱瞻壑所见到的都是在忙碌搬运行李的兵卒和太监、宫女,这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在军校好好锻炼,若是马术精湛,说不定熬到寒暑假的时候,你还能策马北上去北京玩耍几日。”
如果乡试出了结果,届时他则是可以前往京城参加会试。
见过朱元璋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是曾经研究素描的那群宫廷画师也只剩下十几个人见过朱元璋。
正月十六,朱高煦带着全家人登上紫金山,来到了明孝陵的明楼之中。
朱瞻壑才十五岁,虽然不如朱高煦高大,却也有了五尺七寸的高度,高出成年男子半个头左右。
朱高煦骑马远离运河,往乡野走去。
这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要开创的就是油画。
走下紫金山,朱高煦他们没有过多停留的时间,而是乘坐金辂直接前往了江东门。
他们在搬家,并且不止是他们,整个京城的大部分官员都在搬家。
安排妃嫔子嗣们叩拜作揖后,朱高煦便让他们都走了出去。
朱瞻壑询问着朱高煦,朱高煦头也不抬道:“陪你过完元宵就走,不过你也不用难过。”
缓缓起身,朱高煦走出了明楼,明楼内画像也被风吹动摇晃,好似回应。
“爷爷,孙儿干的不比你那皇长孙差吧?”瞧着手中素描,朱高煦颇为自豪。
“这未免有些多了……”
以为他睡着了,可他睡眼朦胧时依旧可以杀人。
虽说这种话说服不了所有人,但拐卖现象越来越少总归是好现象。
虽说五年间也有花销,但如今还剩下五十贯。
他兴许在回忆老朱,而暮年的老朱给朱高煦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头昏昏欲睡的巨龙。
“好……”
半个时辰的走走停停,朱高煦依旧没有见到任何一片树林,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朱高煦见朱瞻壑那表情,立马便笑着放下朱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朱高煦记得明代北京遭遇了一百多次沙尘暴的袭击,其中大部分都在正月到四月间。
见到这样的情况,他连忙走入春和殿,好在他在这里看到了一如既往坐在椅子上处理奏疏的父亲。
朱高煦说着说着,不免笑了起来,朱瞻壑闻言十分无奈。
这个时节,多有孩童在道路上玩耍。
朱高煦准备把这些画像发给他们的子嗣,另外派宫廷画师也为永乐诸将素描绘画。
虽然不至于狡兔三窟,但起码保险。
听到自己还能陪同走一段距离,朱瞻壑松了一口气,只想好好享受当下。
洪武年间的大明虽然经过老朱的大基建而焕发生机,但总体来说还是封建时代下的百姓生活。
其中嘉靖二十年以前频率不算高,一百八十年时间里不过四五十次,但后续一百零二年时间里,由于小冰河期降临,全球气温骤降,因此共出现沙尘天气记录八九十次。
由于今年是乙未科科举,他过完元宵后返回云南,便可以在八月参加昆明的乡试。
朱高煦需要的大明,不仅是一个从科技和军事、经济碾压全球的大明,还是一个从文化和艺术上碾压全球的大明。
“煤炭、铁路、蒸汽机……”
在拿下南京后不久,朱高煦便让宫廷画师前往医院学习解剖,了解了光影和人体后,又将太学研制出的铅笔下发给他们,最终绘出了这幅有朱元璋八成相貌和气质的素描画像。
由于朝廷即将彻底迁都北京,因此届时他需要从昆明府走陆路前往叙州,而后乘船到南京,走运河北上,赶在二月前抵达北京。
对于十七年没走出应天府的朱高煦来说,曾经经过的扬州府是那么新鲜。
正因有如此庞大的马群,明军才能在几次北征中跟紧蒙古人的脚步,与他们在漠北交战。
“……”听朱瞻壑这么说,江淮欲言又止,最后才沉重点了点头:
对于要离开南京,朱高煦有些高兴,又有些不舍。
原本文武官员五千余,现在只需要一千五百就足够,吏员则是仅保留五千人。
当然,相较于朱瞻壑赠送的那上千贯,这五十贯就不够看了。
路过一些村镇,朱高煦都会下马走入其中打量。
想要恢复生态,就得解决燃料问题,因此煤炭产量提升,必须提上日程。
“来日再见……”
“爹,您还会写词?”
新政推行后,从除夕到正月十六都不存在宵禁,这半个月便是大明百姓能享受夜生活的日子。
“这是我送你的临别之礼,对其他人你可以客气,对我就不必了,我可不希望你为了几斗米折了骨气。”
望着远去的南京城,朱高煦不知不觉念出了杨慎的这首词。
“好!”听到这话,朱瞻壑双眼放光,伸出手就想要摸赤驩,却被赤驩歪头躲过了。
五年间,他每个学期都是九科甲等,此外还通过给朱瞻圻他们补课,赚到了六十贯。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不舍在于,这里毕竟是他前后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爹,等等我们!”
绘画是其中一种,接下来还有音乐、舞蹈、文学、戏剧、建筑、雕塑、书法等等……
“我十三岁离家,像你这般年纪时,已经射杀西阳哈、血战哈剌兀了。”
带着朱瞻壑前往前寝宫用膳后,朱高煦又返回了春和殿处理奏疏。
他们下了舟船,带着朱瞻圻一起准备前往扬州四周农郊。
“那就这样吧,告辞!”朱瞻壑轻笑作揖,随后转身与护卫离去。
不远处,郭绍缓缓走了过来,瞧着这匹马唏嘘道:“这应该是河曲马和大食马的串种,价值百贯。”
按照这种速度前往北京,估计他屁股都得颠成好几瓣。
瞧着长大的他,朱高煦有些感叹,不过却是在感叹自己没有怎么陪伴过朱瞻壑。
不出他的意料,里面装着面额一百文的永乐通宝,看厚度起码有十几吊,价值上千贯。
对于朱瞻壑,江淮也不客气,只是走上前接过马缰,打开了那皮革袋子。
对于没有子嗣的一些乡村耆老,村中的里长与粮长都会劝阻,让他们从养济院接孩子来养,而不是去买旁人的小孩。
几个乡镇的探索,并没能给朱高煦很好的回复。
曾经朱高煦也害怕老朱,只是到了现在,他似乎不害怕老朱了。
这些年,随着兵马司的设立,以及采生折割的罪刑加重,买卖同罪、乡镇流吏等等政策下发,拐卖现象越来越少。
“若是你也要过上我那种环境,反倒是该说我与你爷爷不称职了。”
面额一百文的一吊钱,价值便是一百贯。
返程的路上,朱高煦呢喃着这些东西,他清楚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大明更上一层楼,让百姓的生活过得更好。
“趁着这个机会,你陪我去淮西看看,瞧瞧那里百姓生活如何。”
在肇州左右二卫的护送下,朱高煦的金辂被人拉上了马船。
站在甲板上,父子二人聊了许多,直到黄昏,舟船停靠扬州城时,父子二人才结束了话题。
说着,朱高煦回头看向朱瞻壑:“你若是毕业要上战场,我便把赤驩交给你,由你带他上战场。”
“我只是唏嘘你要回家科举了,而我还得继续读五年军校,最后一年还得上战场。”
相比较之下,那些没有太多大工程的地方,想要打工谋取生路就比较困难了。
“爹,赤驩真的是高皇帝送给您的啊?”
站在东宫看了一眼外面绽放的烟花,朱高煦便转身回了春和殿继续批阅奏疏。
在他走后,江淮牵着马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将昨夜就早早整理好的东西提了出来。
许多大臣已经早早北上,留在南京还没走的,只剩下了朱高煦和李失、李察等护送他北上的武官及兵马。
相比较之下,去年大明朝的人口达到了八千二百余万,煤炭产量却只有一千二百余万吨。
虽然已经是下午,但两个时辰足够他了解许多消息。
“哈哈!它可是很难驯的,当初除了我,没人能驯他。”
这些村镇的房屋修建不算好看,但绝不简陋,村中水井、牌坊也一应俱全。
明代的二百七十六年时间里,除了前七十一年因为朱元璋、朱棣的一些植树工程让北平鲜少被沙尘暴入侵外,其余二百零五年时间里,北京遭受沙尘暴的频率不可谓不高。
朱高煦如果没有记错,北京地区的风沙在元代以前还不算明显,虽然刮沙尘暴,但并不频繁。
江南没有树林没有什么,可北方如果没有树林,那风沙就会不断向南推进,而草方格对于大明朝的许多百姓来说,那也是燃料,也是可以喂食牲畜的草料。
大明的马政早有成效,尤其是拥有了东北松嫩平原那么大的马场后,大明的马匹数量更是日益增长,如今光储备的军马便有二十余万匹,已经装备的近二十万匹。
与明楼高挂的朱元璋画像不同,这幅画像是用铅笔所画的素描,并且还原了朱元璋八成的相貌和气质。
翻身上马,朱高煦无须抖动马缰,赤驩便载着他沿着官道小跑而去。
马匹被牵来,朱高煦见到了自己的老伙计赤驩。
两京距离一千七百里,正常人骑马,每日也不过七八十里就休息了。
郭绍瞧着他背影,叫嚷一声后便转身离去了。
“走了”听着郭绍的话,江淮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牵着马便走入了学校之中。
别说从江南前往北京的官员,就连朝鲜、安南等国前来朝拜的使臣都把北京恶劣的环境写在书中。
说到底,煤炭虽然已经大量开采,但蒸汽机的热效率依旧不足,运作的不够完美,因此抽水机只是小规模应用在应天府内的几座铜矿里,煤炭的开采速度还没有达到西方第一次工业革命时的惊人产量。
即便询问百姓,百姓们也说日子滋润,比以前好了很多。
站在他身后的朱瞻壑等人见他突然念出一首词,不由得愣了愣。
与此同时,朱瞻壑也乘坐马车返回了宫城,并见到了忙忙碌碌的东华门守军和来往的太监。
他的气势没有年轻时凶戾,可杀气却没有半分收敛,就好像藏在刀鞘里的刀刃。
“不过我说这些,主要是想让你知道,天家不比寻常家,况且寻常家在你这个年纪也快分家了。”
高兴在于,他已经快十七年没走出应天府范围了,这对于曾经北上捉虎,南下擒龙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伱羡慕?”江淮转头看向郭绍,郭绍却咋舌:“我家里你不知道?这样的马还有几十匹。”
这还没有经过单位折算,毕竟英国的吨是每吨一千公斤,而大明的吨位是明制一千斤。
将钱装入皮袋中,江淮想了想,又从钱袋里取出了一吊百文面额的钱放在胸口。
朱瞻壑虽然也在应天府的官道跑过马,但最高也就一日一百六十里罢了。
江淮伸手想取,朱瞻壑抬手拦住他,脸上笑道:“就这样吧,拿了这笔钱,安稳好家里,这对你在外为官很有帮助。”
瞧见朱高煦他们这群人,不免好奇打量,同时羡慕的看着他们所乘骑马匹。
两方算下来,大明的煤炭开采量太少,人口却是英国的两倍还多。
“届时参加会试时,来南京和我叙叙旧,说说你家乡的变化。”
在他们去世前,朱高煦得留下足够多的洪武群臣画像才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有了素描,后人也就知道他们这群人长什么样子了,想要复原也简单许多。
“好了,去和你娘吃饭吧。”
至于被褥什么的,他没有必要带走,稍许带上,送给一些耆老便可。
这是他第二次离开南京城,相比较上次离开时,励志证明自己的想法,现在的他除了遗憾自己正直壮年却要被困在宫廷,再无任何遗憾。
除此之外,还有近五十万匹乘马,百余万匹挽马。
很快,深夜来临,朱瞻壑与朱瞻圻他们出去游除夕了,而朱高煦则是站在东宫门口,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算是找回了几分曾经的南京城。
江淮看着他们离开,伸出手摸了摸那匹通体黑色的马匹。
“走吧,去看看扬州郊外如何了!”
朱瞻壑好奇询问,朱高煦闻言本想说不是自己写的,可转念一想,自己改变了人世间那么多东西,诸如杨慎、唐寅、纳兰性德等明清及近代、后世诗人恐怕不会出现了。
朱高煦笑着评论,朱瞻壑也被赤驩这举动弄得涨红了脸:“我一定行!”
想到这里,朱高煦缓缓起身,点燃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上,诚心跪拜的同时心中默想。
这其中,光是大食马便有上万匹,汗血马则是上百匹。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月的夜生活也宣告了结束。
马的寿命在三十年左右,偶尔也有的能活到五十年,但不管怎么说,二十三岁的赤驩已经算是进入暮年。
期间他走下金辂,站在甲板上,看着南京城渐渐变小了起来。
他们昨夜便已经宿醉一场,今日也不必如此客套。
这样的环境,如果朱高煦现在开始改变,让煤炭走入千家万户中,让煤炭价格不再是那么昂贵,那么百姓自然不会去大范围的砍伐树木,反而会为了美观去种植花花草草。
纸笔砚墨他得带上,另外就是他攒了五年的钱。
朱高煦没说什么,只是处理了片刻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但这没办法。”
这其中,朱高煦主要担心的还是西北地区。
第一次鸦片战争前,英国的煤炭产量应该是三千到四千万吨左右,人口则是二千七百余万。
远处的扬州城墙早已垒砌好了不知道多少年,当年与盛勇对峙时驻扎的那个集镇也规模变大许多。
这些人的诗词虽然不如杜甫、李白、辛弃疾等人,但若是消失,对于华夏文化也算不小的损失。
朱瞻壑转身与江淮对视,目光时不时看向四周,末了才开口道:“你要返乡参加科举?”
朱瞻壑开口时,不远处走来一人,手里牵着一匹马,马背上还有蹴鞠球大小的皮革袋子。
他虽然已经快十六岁,但毕竟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
官员是有定额的,在迁都北京后,南京虽然依旧保留六部编制,但却并不需要那么多人了。
朱瞻壑与朱瞻圻异口同声的策马跟上,亦失哈、李失和李察也连忙抖动马缰,率领百余名骑兵跟上朱高煦。
“好!”听到自家父亲的话,朱瞻壑都感觉得到了激励。
不过这五十贯放在西江镇,那便是他父母近七年才能攒下的钱。
其实他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在官学这几年,他四季常服仅有四套,其余时间都穿着校服。
念头落下,江淮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读了五年的母校,沉吟片刻后转身离开了这片土地。
朱高煦的新政推行,吏员下乡,就是为了让百姓生活更进一步变好,同时理清楚税收,让钱用到实处去。
在他们印象里,自家父亲可没有展现过这种诗词天赋啊。
工业革命的前期,朝廷和资本对工人的压榨不用过多赘述。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这一阶段监督好下面的人,让大明朝提早渡过这段艰苦的转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