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伴随着繁星而来,笼罩着大地,魔王岭的百姓们都已入睡,很少有人会走出来仰望繁星,一般大家都是夏日在树底下乘凉的时候才会看这绚烂夺目的星星,也就只有像乐颜这种心情不是很好的才会现在出来眺望天上的银河。
“怎么?有心事?”族长颤巍巍的著着拐杖做到乐颜的身边。
可能是因为气候的缘故,在地面上看星星有点模糊,所以乐颜干脆就跑到顶楼来看。
“族长爷爷,你还不睡啊?”乐颜往旁边挪了挪给族长空出个位置。
族长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顺着她的眼神瞟向夜空,“人老了,睡得不安稳就出来走走,有什么事可以跟爷爷说说吗?”
“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有一种感觉就是我爹好像对我不像是在对亲生女儿一样,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有点不孝顺,但最近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我是不是太胡思乱想了?”乐颜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
“傻孩子,每一个父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也许是他所给你的爱有点偏离一般父亲给孩子的爱轨道,所以你会觉得很奇怪,你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千万不要被一时的冲动而蒙蔽了双眼。”
“恩。”
经族长这么一说,乐颜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兴许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为了不让乐颜暂时不烦恼,族长决定扯开这个话题,开始跟她讲起了天庭的故事,对凡人来说,天庭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那里没有世间的险恶,没有勾心斗角,只是他们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罢了,族长今天要跟乐颜讲的就是天庭的黑暗之处。
也许没人会信,但族长也是积压了太久,不吐不快,难得有一个人肯听他唠叨。
说了接近两个小时,族长的喉咙都干涸了,不得不放弃这个滔滔不绝的话题,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算了一下都已经是子时过半了,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有那么晚睡过,这次真的是个例外。
奈何乐颜还是没有睡意,族长只好自行离去,他要是再不睡,明天就要盯着一双黑眼圈了,人长得本来就不好看,要是真熬夜,恐怕就更丑了,难保到时候太白金星会笑话他。
等族长回屋以后,乐颜又在外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顶楼,然而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书房,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就是放置族谱的地方。
乐颜并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族长都是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破罢了,凡人有凡人的路去走,有时候不需要他们太多的干涉。
乐颜在进书房的时候特意朝外面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才走进去。
书房里的族谱叠的很高,四面都是书架,看得人有些头疼,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姓安的人家族谱摆放的位置。
幸好安姓人家的族谱不多,也就几十本,但是乐颜看了好久就是没找到安秋生的族谱,这倒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有呢?”她自言自语的继续重头看了一遍,开始没有。
既然如此,乐颜干脆就直接去找香家的族谱,其实这里的族谱虽多,主要是一个姓氏就有百来口人家,所以才会看得让人眼花缭乱,但有些姓氏的族谱却很少,比如姓文的就只有一户人就是文靖昌。
找
到外公的族谱,乐颜激动的坐到椅子前,把油灯拿过来靠近书本。
发黄的页面,看上去就知道已经年代已久,乐颜小心翼翼的翻了一页又一页,生怕不小心把它给撕破了。
看到最后,乐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因为最后一页写了香雪吟与安秋生育有一女,名唤安若欢,但在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夭折了,如果真正的若欢已经死了,那她到底是谁?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族长很适时宜的走进了书房,他就等着乐颜看到这本族谱在进去。
“爷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不是爹娘亲生的吗?”乐颜指着那一页族谱看着族长。
“哎,真是冤孽啊!”
“爷爷,你告诉我这族谱是不是真的?”现在的乐颜真的很想知道真相,虽然她只背负了仇恨短短一段时日而已,却也让她心身煎熬,她想知道这些仇恨她背负的值不值得。
“族谱自然是真的,不过……你别急着问我真相,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是足不出户的,所以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我的老伙计帮我打听来的,至于你的身世,恐怕你得去亲自问问你的父亲才行了。”
乐颜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一拳,她一定要查出真相,不能让自己白活了这二十年。
反正今夜是睡不着了,乐颜决定连夜回城去找安秋生问明真相,族长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她的,所以就给了她一点钱好让她打通那些警察进去找安秋生。
“娘……世琪好想你,我想回家……”一个模糊的影子对着颂娴哭喊,撕心裂肺的声音着实令人心疼,颂娴伸手想要抓住她,那个身影却离她越来越远。
“世琪……世琪……”颂娴突然在梦中惊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脸庞。
“怎么了,娴儿?出了这么多汗。”靖昌用袖子给颂娴擦了擦汗。
颂娴紧张的抓着靖昌的衣袖,“老爷,我梦到世琪在叫娘,世琪想家了。”
“娴儿,这只是一场梦,别紧张。”
“老爷,我想世琪了,她一出生就离开了我们,我真的好想她。”
靖昌将颂娴环抱在怀里,“是啊!如果世琪还活着,她应该也跟乐颜一样大了。”
颂娴现在真的不敢想这件事,一想到刚才梦里的声音,自己的心就好痛,是她没有好好照顾世琪,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快点醒过来,那个黑衣人就不会有机会抱走世琪。
当乐颜赶到城里再走到监狱的时候,天差不多也亮了。
牢房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安秋生一个人,乐颜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警察,她就想当面问清楚自己的身世。
当警察把沉重的大锁打开时,安秋生也抬起了头,这些日子不见,他苍老了很多。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不来这里,应该去哪里安先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乐颜没有叫他爹,安秋生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告诉我!”乐颜痛苦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想到,安秋生竟然开始放肆的大笑,这阴险而恐怖的笑容令人瘆的慌,“
哈哈哈哈,这一切早该来了,我还以为会是文靖昌或者是宁昊天发现的呢,没想到却是你自己先查出了自己的身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安秋生缓缓的靠着墙角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蹲坐,让他有点脑缺氧,所以仿佛是被放了慢镜头一样,站起来的时候特别龟速,“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你一定是翻过族谱了,相信你应该连文府的也一起翻过吧!还记得文靖昌和白颂娴有一对儿女吗?”
经他这么一说,乐颜恍然大悟,“我是文靖昌和白颂娴的女儿,文世琪?”
“没错,亏你还有一点脑子。”安秋生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劫持了我还不够,在世倾十岁的时候还要劫持他,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只听“啪”的一声,乐颜的脸上多出了一个血掌印,“我告诉你,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我就是你的亲身父亲,你别想从我手上溜走,也没资格说我没人性,你们的人生就是用来替文靖昌夫妇还债的。”
“我不想跟你继续揪扯下去,我要回去找我爹娘。”乐颜真的觉得安秋生已经疯了,他丧失了理智,就是典型的一个疯子。
“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安秋生邪恶的在乐颜的背后一笑,不知从何处划过一丝白光。
瞬间整个牢房安静了许久,恢复了往日的气氛,压抑沉闷。
“糟了糟了糟了,死老头啊!你怎么还这么定的坐在这里啊!出人命啦!”太白手足无措的闯进月老的房间,毫无形象的大吼大叫,愣是把睡梦的月老给吵醒了。
本来就晚睡的月老,迷迷糊糊的被人喊醒,起床气不免有点大,“你干嘛啊!没看到我睡觉呢吗?滚滚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来烦我。”把太白推出门,月老接着倒头呼呼大睡。
“哎呀,不能再睡了,人都要死了,你还睡。”太白靠穿墙术又走到月老的身边。
月老这下是没辙了,“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扰我睡觉。”这话说的还真是押韵。
太白可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拉着月老转身来到了安秋生所在的牢房里,只见乐颜瞪大着双眼倒在地上,月老上前一抹气息,居然死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杀了她。
“会不会是安秋生干的?”太白的猜测也没有错,毕竟是安秋生的牢房里发生的,那不是他干的就说不过去了。
“可恶,这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害这么多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月老试着去保住乐颜的命脉,可是气息都已经没了,保住命脉也没什么作用了,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把她放在这里吧!待会儿会有人来的。”
万万没想到,乐颜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眼看着靖昌他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团聚了,上天却偏偏再来给他们开这么一个玩笑。
“真是好可惜呀!”天垚遗憾的紧随月老他们而来,直到他们离开以后才现身,他走到乐颜的身边一阵惋惜,“晚来了一步,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害了。”
他摇了摇头帮忙把乐颜的眼睛给闭上,免得她瞪着眼睛,吓坏了待会儿进来的警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