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志这样说,俺就放心了。”老人眼里露出了一丝光亮,“俺敢打保票,连勤是真心为人民服务的。他当过兵,在部队受过教育;后来,又跟着苏船长干过海员,上过大学,从港务局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一步一步干到今天,根本没有背景,他是非常珍惜的。当然,连勤年纪也不小了,工作上的事,俺老头子从来都不过问。俺干了37年的支书,只懂农村的事儿,对城里的事情不懂。但我相信俺家连勤是个好干部。”
“我听说,苏船长对张书记一直很好。我想问问大爷,这个苏船长,为人怎么样?”萧邦问。
“陈同志是说苏振海船长?”老人眼里的光很亮了,“苏船长可是个大好人哪!对俺家来讲,苏船长是大恩人。如果没有苏船长的帮助,俺家连勤,最多只能当个村支书,哪有今天啊?就连这套房子,也是苏船长帮助张罗的。连勤哪来的钱啊?还不是苏船长借给他的,现在都没还清。可以说,苏船长比亲人还亲啊!”
萧邦点点头,接着说:“我听说前段时间,苏船长到这里来看您,对吗?”
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想了想,说:“是有这事。但苏船长说来,并没有来啊。”
“实话告诉你,苏船长出事了。”萧邦紧盯着他。
“啥事?”老人一怔。
“苏船长在来这里的路上,被车撞了。”萧邦说道。
“啥?”老人一惊,想坐起身子,但无奈下半身不能动弹,只是头部向上昂了一下,“不要紧吧?”
“很要紧。”萧邦说,“苏船长双腿被撞断,差点就不在了。”
“谢谢老天爷!”老人又喘了口气,“这是谁造的孽啊!”
“根据调查,正是张书记安排人干的。”萧邦突然说道。
“你说啥?”老人一下被打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名撞苏船长的司机被公安机关审查,他承认是张书记指使他干的,其目的就是想把苏船长撞死在来你们家的路上。”萧邦冷冷地说。
“天哪!这怎么可能?”老人的眼神黯淡下去,“是不是有人故意想害俺家连勤啊?”
“我也不太相信,”萧邦说,“但有公安机关的口供记录在案,谁也没办法啊。”
老人的嘴唇开始颤抖。半晌,他流出了浑浊的眼泪,哑着嗓子说:“这个畜牲,竟然忘恩负义!对谁使坏也不能对苏船长啊,他是大恩人哪!”
萧邦平静地看着老人流泪,没有说话。
“苏船长知道了吗?”老人突然问。
“自然知道。”萧邦说,“不过苏船长并没有提关于张书记的一个字。”
“真是了不起啊!”老人叹道,“苏船长虽然年纪比俺小,但俺总觉得再活几辈子,也没有他那种胸怀。可是,俺还是搞不明白,连勤一直都很尊重苏船长,怎么会突然想害他?”
“因为‘12.21’海难。”萧邦说,“苏船长的大儿子,就在这场海难中失了踪。两年来,苏船长一心想为儿子报仇,暗地里查找证据,可能已经怀疑到张书记,便要到大港去会见市领导。很可能,张书记怕他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便提前设了埋伏,制造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