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连远横空,下窥绣毂雕鞍骤。朱帘半卷,单衣初试,清明时候。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欲无还有。卖花声过尽,斜阳院落,红成阵、飞鸳鸯 。
清沫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发现整个城主府都在忙碌,准备过年,也许是跟随了主人的意愿,城主府比以往热闹但是相对于过年还是比较冷清的,清沫到了大厅龙展柯墨轩还有齐振月都已经在大厅,大厅果然和平时不一样,红色的灯笼,代替了平常的素色,窗花绸布在宣亮的大厅红的耀眼,清沫赶紧过去打招呼说道:“这可是我在这过的第一个年,一定要过的热热闹闹的 ”。
龙展柯也是赞成的,因为不知道下一个年大家什么时候才能相聚呢,龙展柯配合的说道:“今天过年谁都不许回房,必须守岁到天亮 ”。
清沫年年守岁的自然赞成,两人没说了几句就看到下人把晚膳准备了上来,天才直傍晚,下人制备了一整桌的晚膳,清沫一天都没吃东西,看的垂涎欲滴,下人刚刚离去,清沫就迫不及待的坐到桌子前面,下人伺候着净手,漱口,清沫眉头蹙起问道墨轩“我们都过年了那下人们呢?他们怎么过年啊! ”
墨轩明显是个甩手掌柜,看着齐振月,齐振月笑着说道:“已经让他们减了一半人手,到时候轮流替换的休 ”。
清沫对于齐振月的安排自是没有意义,看着一旁的一个小厮问道:“你们这还有这样的桌子嘛? ”
小厮不明白清沫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清沫和皇子在一起都不行礼的人肯定地位也高,赶紧回答道:“有的 ”。
清沫又接着问道:“有多少张 ?”
那小厮大概想了一下回答“这样的桌子在库房还有十二章,偏园有六张 ”。
清沫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们还剩下的有多少个人? ”
小厮算了一下说道:“大约六十几人吧 ”。
清沫目测了一下,然后说道:“搬八张桌子过来,然后备菜,今晚所有城主府的人都可以上桌吃饭大家一起过个年,多搬点酒,你们可以多喝点 ”。
小厮明显被清沫的话吓着了,没有哪个主子会和下人一起过年,何况主子还是皇子,小厮立马看像墨轩和龙展柯,龙展柯知道清沫心疼他们,清沫还不适应被人如此伺候,龙展柯笑笑说道:“就按她说的办吧 ”。
然后下人们就开始了忙碌,搬桌子,厨房加菜,库房办酒,一时间整个城主府热闹的比早上的出尘还热闹的,到了天黑时终于摆好可是上桌了,清沫让下人们都上了桌,然后看着墨轩问道:“怎么样那么多人过年比一桌人过年热闹吧 ”。
墨轩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过年 ”。
墨轩的一句话,让桌上的人筷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清沫眼眸里微微闪着光,然后说道:“以后每年都会陪着你过 ”。
墨轩笑笑说道:“好 ”。
桌上很安静,但是墨轩那句话确实荡起了涟漪久久没能平静,齐振月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墨轩要那么努力的拿回那个位置,那个人欠他太多,只拿那个位置来还或许远远的还不够。龙展柯看着桌上的气氛有些冷肃,旁边几桌的下人也没有对话
,拿着筷子动作幅度都不敢大,便开始活跃气氛的说道:“今天过年,大厅内的每个人可以不分大小,主子下人,热闹的过个年就好,每桌那拍个代表,在吃饭的时候表演助兴节目,这是不用光吃那么无聊 ”。
下人听到开始有了小声的欢呼,不一会儿桌上开始有央酒斗酒的起来,慢慢还有了划拳来比出谁来表演节目,大厅热闹了起来,清沫也高兴拿着杯果酒,站起身举杯说道:“预祝来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
清沫用着过年惯用的祝福语,活跃着气氛,慢慢龙展柯的酒杯碰了过来,说道:“新年发大财,行大运 ”。
齐振月在清沫的注视下配合的举杯碰了一下看着墨轩坚定的说道:“有志者事竟成 ”。
然后三人一起看像了墨轩,墨轩也站了起来,露出没有温煦的笑容,说道:“大事尽成 ”。
四人一起举杯一仰而尽,龙展柯又敬了墨轩说道:“清沫以后就劳你多多照顾了,以后不管回京也好,在云城也好,都要好好的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
龙展柯悉悉索索的说了很多,像是临行托付一样,墨轩只当他喝多了,一并笑着答应,龙展柯又敬了齐振月说道:“以后云城就靠你了,你要好好的把云城建设好,帮助墨轩,墨轩才是这云城的主子,知道嘛? ”
齐振月没有理会龙展柯的多话,因为他不说齐振月也会视墨轩为主子的,换句话说,他就没拿龙展柯当过主子,龙展柯看着齐振月的有些躲闪的眼神说道:“虽然我并不歧视短袖,但是你和周琚澜还是收敛一点好,毕竟你们现在都是云城的官员了 ”。
话刚说完齐振月一口酒喷出来,带着呛着的嫣红问道墨轩“你没和他解释清楚? ”
墨轩噙着一抹邪笑,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要解释的 ”。
清沫不明所以的看着齐振月讪讪的问道:“他是,是,短袖啊 ”。
龙展柯点点头,墨轩没有回答,齐振月气的已经脸红了,这时候一个小人过来说道:“小人是第一桌派来表演节目的 ”。
还好有人来缓和下,不然齐振月就要暴走了,清沫看着那个下人问道:“你表演什么节目啊 ?”
那下人说道:“小的学过几年杂耍,今天就献丑了 ”。
清沫顿时觉得城主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今天算是给他挖掘出来了。只见那人拿着桌上的几个水果,在手里转了起来,旁边有一个小人在他转的时候继续往他手里扔水果,只见水果越来越多从两个到三个,四个,五个直到七个才停了下来,墨轩露出类似孩子般的笑容,好像第一看到这些一般,清沫莫名的一阵心疼,那名小厮接着下腰而在下腰时三个水果在手里接着围着圈转开,慢慢的头已经贴地了,那个三个水果还在转,清沫带头喊了一句“好 ”。
后面的小人也跟着一起拍掌叫好,甚至大家已经自觉的以那名小厮为中心围了个小圈起来,那名小厮也越表演越起劲,起身拿起一个椅子,然后找着椅子的平衡点慢慢用下巴顶了起来,然后又拿了一张椅子同时顶了起来,叫好生一片,然后看到那名小厮把椅子放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碗筷
,用筷子竖起上面放碗,然后又竖起一只筷子在已经在筷子上的碗里竖起来,再放上碗一次叠加,叠加了四层,清沫在现代电视机里经常看到这些这些,但是现场看时还是感慨了一下,深深的感觉那小厮是专业的简直这里小厮吧,墨轩显然看的很愉快,当那名小厮表演结束之后,墨轩清淡的声音却让别的下人都沸腾起来,墨轩说道:“赏奉银一倍,明天去账房领 ”。
那小厮立马跪下激动的说道:“谢四皇子 ”。
然后从刚刚你推我让的去表演中变成了你争我抢,墨轩笑了笑,不一会儿一个丫鬟站在中央,说道:“女婢小花,自小在戏院长大,会几首鼓戏,今天在这给大家表演表演 ”。
说完小花拿出一个类似拨浪鼓一样的手鼓,有节奏的打了起来,声音似是豫剧的唱腔的感觉轻快不拖拉,手里的鼓和声音搭配的相得益彰,唱的是欢迎新年,送去旧年,祝福新年,许下心愿之类的,唱完之后,还有个小厮拿着杯酒送到了旁边,一旁的下人们起哄说道:“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 ”。
小花捏扭了一下然后手臂一遮喝了下去,还拿着空酒杯晃晃表示着自己的豪爽,墨轩看她表演结束,也笑着说道:“同赏,今天表演的都赏 ”。
墨轩此话就注定了他们今夜的不眠,然后陆陆续续的唱歌的,跳舞的,数贝罗的(类似于今天的相声)唱戏的,最绝的还有表演飞到都上了,表演飞到那人叫张峰,张峰一上来就说到“我没有什么才艺,但是我耍小刀耍的好 ”。
说完拿起一个橙子,从身上拿出飞刀,飞刀在橙子外面绕了几圈,只见橙子皮连成一线的掉了下来,一个未伤筋,皮却全掉的橙子出现在清沫的桌上,清沫见这一手绝技佩服了起来,过了一会张峰拿着一块,拿着小刀在雕琢什么,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那个木头居然出现了清沫的头像,然后上半身,由于木头较小所以只有上半身,然后张峰又拿出了几块木头,墨轩,龙展柯还有齐振月都被栩栩如生的刻在上面了,然后张峰恭敬的把木块都给给了清沫他们每一位,最后张峰拿着六七把飞刀左右,对着水仙花拜访的地方直接结束了花的生命而且刀刀没有失误,张峰笑着拱手说道:“献丑了献丑了 ”。
就回到了自己的桌上,只是墨轩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移开过,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惊讶,之后的表演有引起了一阵小的高潮,直到过子时,有下人提醒要燃爆竹了,清沫和墨轩他们到了门口,看着一排排的爆竹,烟花,鞭炮,下人们捂着耳朵的去点,那一刻清沫相信这里可以成为自己的家,这里可以是自己忘记现代的开始。后半夜依旧是表演节目毕竟六十多人,人人都想得赏,所以各个都拿出浑身解数,最后越来越放肆的小人,还在酒意的壮胆下,让清沫这桌也出一个人表演节目,这桌人两个皇子,一个比皇子还拽的女子,齐振月认命的拿起剑,在厅中央舞了起来,剑术一般但是在齐振月纤细的身体带动下,剑光粼粼,身影飘飘也是极赏心悦目 。
守岁就这样过去了,没有多么轰动的表演,也没有大醉到底,有的只是主子下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但是这个年却是清沫最难忘的一年,对于墨轩同样也是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