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城车辆不多,空气也特别的清新凉爽。大巴载着满满一车年轻兴奋的高中生,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沿路洒下了这群年轻人青春洋溢的笑声。
车厢内闹哄哄的一片,有大声讲话打趣聊天的,有吃吃喝喝看风景的,更有些同学不畏惧车厢内的喧嚣自顾自的打着盹的。代老师坐在离车门最近的座位上,也和身旁的班长蒋蓓蓓闲聊着。
麦筱也和张丹妮还有汪泉他们闲适的聊着天,忽然想到了周末的名字很好笑,于是便好奇的问周末:“你为什么要叫周末啊?”
“因为我是周末出生的。”周末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就这么简单?”麦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觉得给小孩起名字这件事周末的父母比自己的父母更随意更不靠谱。
周末觉得麦筱得知自己名字的来历后的反应很可爱,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然呢?要多复杂?”
麦筱一脸的不解,“那为什么汪泉要叫你天天呢?”
“那是我的小名,我是星期天出生的。”周末一脸随意。
麦筱彻底的无语了,身旁的张丹妮确再也控制不住了,狂笑起来。
这时,汪泉开口说道:“这就可以笑成这样啊,说个更好笑的你们听。周末还有个名字,叫做李拜天,所以小名才叫天天。”
“礼拜天!”麦筱再也忍不住了,和张丹妮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待麦筱平静下来,依旧一脸笑意,问出了“为什么?”三个字。
周末仿佛看见了三个外星生物一样,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好笑成那样,于是淡淡的说:“我爸爸姓周,我在周末出生,所以就叫周末;我妈妈姓李,因为在星期天生下了我,所以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李拜天,小名天天。OK?!这样你们就明白了吧。”周末以为自己耐心的解释可能让眼前这三个人能认同自己的名字是多么的大气上档次,没想到换来的确实更放肆的笑声。
笑过之余,麦筱连连抱歉着说:“周末,我们不是故意笑你的。其实你的名字挺好听的,而且也很有深意,虽然刚开始听到你的名字会让人无法理解,但是了解了你爸爸妈妈给你起名字的背后的故事后,觉得你的名字很有爱。”
被麦筱这样一说,周末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假装不经意的望向了车外。
满载的学生的大巴车现在已经驶出了江城的市中心,放眼望去,渐渐的树木多了起来,高楼也离他们越来越远,路面也似乎开始颠簸起来,窗外的风景显得十分的陌生同时也带给了大家更多的新奇。早上的朝阳已经升腾起来,空气中的热流也开始汹涌的流动起来。车厢内也越来越热,很多同学都已经不再那么热衷于聊天,甚至有些同学都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眼睛里满是对目的地的无限期待与向往,车厢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车厢内的空气也逐渐的浑浊起来,有怪怪的汗味,有各种零食交杂在一起的奇异香味,更有让人作呕的屁臭味。
车子在小路上越来越颠簸,再加上麦筱从小就有晕车的坏毛病,一时间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天旋地转的难受。麦筱不在同学们面前难堪,所以一直强忍着。
还是站在周末身后的杜昊泽发现麦筱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于是大声的询问:“麦筱,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脸色苍白啊?”
杜昊泽的这一声询问,让麦筱身旁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让麦筱觉得很尴尬,只好强忍着胃中的天旋地转的翻腾,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杜昊泽“哦”了一声,便又和身边的同学聊天去了。
张丹妮也发现了麦筱的不对劲,因为了解麦筱,所以拿出了自己的水壶递给麦筱,说道:“难受了吧,也是,你坐了太长时间的车子了,喝点水吧。”
麦筱接过张丹妮手中的水壶,小小的抿了一口,便不在做声,靠在张丹妮的背后闭上眼睛假寐。
恍惚间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似乎清新起来,窗外的风也肆意的吹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觉得眩晕感好了很多。这时身后确传来了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说话的女生叫陈文静,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大方的女孩。她似乎是在抗议,大声的嚷着:“什么意思啊?太过分了吧。”
弄不清状况的麦筱回过头,陈文静十分不顺眼的看着麦筱。麦筱这才发现,原本自己座位上的车窗是和后面的座位各自敞开一半的,现在自己身边的车窗则全部敞开了,以至于陈文静身边的车窗完全紧闭。
正当麦筱觉得十分尴尬的时候,身旁的周末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淡淡的说了一句:“麦筱不舒服。”
麦筱听到周末的解释后,更加尴尬了,脸上一阵发烫,头低低的吹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我也不舒服。”陈文静说完,把车窗使劲一推,麦筱身边的车窗彻底紧闭了。
周末没有说话,只是把窗户又推向了后面。陈文静觉得不服气,正欲将车窗在推开的时候,周末将手牢牢的抵在了车窗玻璃上,任凭陈文静怎么使劲就是不能推开车窗半分,一张精致的小脸也因为生气和用力而憋得通红。
陈文静依然不服气,冷冷的盯着周末:“太自私了。”
旁边的几个女生也在小声的帮着腔:“是啊,太过分了。”“真是自私。”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周末和陈文静仍旧在车窗上较着劲,麦筱头痛欲裂,胃中一阵翻腾。猛地站起身来趴在搭在窗边的周末的手臂上一阵狂呕。麦筱将胃中的食物吐得精光,虽然吐在了车外,但是刺鼻的气味还是充斥了整个车厢。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了注目的眼神,有的人眼里写满了担心,例如张丹妮、周末、汪泉;有点人眼里写满了惊讶,例如杜昊泽;也有人眼里写满了不安,例如刚才为陈文静帮腔的几个女同学;更有人眼中满是嫌弃,就比如陈文静。陈文静觉得十分的恶心,在麦筱呕吐的一瞬间收回自己还放在车窗上的手,交叉着挽在了自己的胸口,一脸嫌弃,即便是隔着窗户的玻璃,她也生怕自己会沾染上这恶心的秽物,眉头微皱,一脸嫌弃的看着呕吐不止的麦筱。
麦筱接过汪泉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嘴,有接过张丹妮手中的水壶漱了漱口,将还搭在车窗上的周末的胳膊拿下来,把身边的车窗移开了半边,回过头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安静的坐下,仍然把头靠在张丹妮的背后假寐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麦筱这样的举动让身后陈文静觉得有些理亏,但又不服输的故意说了一句:“装清高”,然后也安静下来,甚至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车子在路上继续颠簸,窗外的景物除了树就是土,同学们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焦躁。太阳越升越高,火辣的炙烤着每一寸土地,车内的温度更加的闷热起来。
时至上午9时,8辆大巴终于缓缓的进去了京山某部队,所有的同学下车列队步行至一个很大的操场。这个操场可不是一般的大,在麦筱看来这个操场要比他们高中的操场大出了很多倍,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操场实际上是一个标准的足球场。
代老师作为高一年级最大的官儿,她整顿好8班的队伍后,走上了操场边上的高高的主席台,由于操场太大,而且也没有扩音设备,代老师扯着嗓门大声的喊着话:“同学们,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军营,我们的军训就从现在拉开了帷幕,请大家欢迎我们的教官。”说完摊开右手掌指向一个方向。
主席台下的同学都望向了代老师所指向的方向,有两纵队官兵正小跑步的进入操场。他们穿着统一的迷彩服,整齐划一的步伐,高亢嘹亮的喊着口号。这一切都让同学们看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响起了雷动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