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头顶上方正中央的白云中钻出头白磷闪闪的‘神龙’,那对眸子亮放着显眼的白光。
郑王看见了,十分惊奇的叫道“本王昨夜见过这头天龙!”
众官员纷纷附和说昨夜都曾被惊醒后见到过。
“莫非一群金凤还有黑龙都要出来了?”
殿外的文武官员纷纷张望打量时,那头钻出云雾的白龙突然朝地上一头猛扎落下!
初时众人尚且没有危机感,直叫到“恭喜君上,神龙现身,佑我大郑。这是君上英明仁德,感动上苍的昭示啊……”
众臣纷纷称颂郑王的功德,郑王听了也有几分得意,却努力不流露在脸上,怕人看出来了,会说他爱听这些恭维的话。他记着英明的君王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喜好。
那头巨大的白龙飞落的越来越低时,早朝殿外的众臣无不有些惊慌害怕了,只想着万一那头龙就这么撞落会如何……见那白龙落下更低些时,就有臣子吓的瑟瑟发抖,想劝郑王回避又不敢说。
而郑王自己,原本也害怕的很,但见北君十分镇定自若,嘴角还挂着抹微笑的仰面看着,不禁也学他一般,装的镇定自若,脸上挂起抹微笑。
一些人见了,更不敢说劝阻的话。许多人心中暗觉钦佩,认为郑王竟有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之气度。
白龙落下更低时,坠落之势迅速变的慢了下来。
一众郑国文武这才暗松了口气。
低空时,白龙变的如游动般朝早朝大殿落下,纵然如此,众人还能感觉到那神龙带起的阵阵风吹。
眼看白龙落到早朝殿外的半空,偌长的巨大身躯盘的遮挡住一大片天,硕大的龙头径直探到早朝大殿外的阶梯之上时,那对发光的龙目渐渐显出黝黑的珠目,正正望着郑王。
突然,众人听见把声音响起,分明来自白龙的身体内发出。
“臣、凌落拜见君上——!”
众人无不愕然……郑王更是愣了半响,才难以置信的张口道“你、你、你是、你是爱卿信侯?”
“臣练功以致耽误早朝大事,更惊动了君上,实在有罪。只是臣此刻方练成神灵出窍,尚须巩固,不能立即恢复原身,还请君上恩准迟些再惩处臣。”
郑王欢喜之极,直指着巨龙,环顾文武群臣道“众位爱卿快看,这神龙竟是信侯所变!竟是信侯所变!父王在世时,曾赐予仙人信侯之名,此刻看来,实在太有先见之明!”郑王惊喜交加的说了一阵,才记得回应凌落道“信侯大展神威,让本王大开眼界,哪里有罪!这才真正是天佑大郑,天佑大郑……”
步惊仙看着,心情十分激动。原本他以为神灵出窍练成之后会存在一个巨大的破绽,那就是精神与武魂虽然融合一体,但自己原本的真身如果被人找到,势必会被破解了融合,更可能一败涂地。
此刻从凌落的情况看来,这种担忧根本没有必要!
‘只是,大师兄的真身到底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变的让人看不见,或者在神龙体内呢?’
白龙的头这时转向北君,压抑不住激动的对他道了句“北君,原来放任其神,契机合时,即可功成圆满,无需刻意。”
两人早有曾深谈、做过诸般尝试,听凌落这么一说,步惊仙立时明白其所指。
便迫不及待的闭目凝神,顷刻就进入了浑然忘物的境界,神灵骤然变成一团火焰,在漆黑无边的空间里,漫无目的的、随意的飘荡着、飘荡着……左庶长听见化身巨龙的凌落说了这话,不明所以,但推想是在与北君分享所成。心中既赞叹凌落的气度胸怀,又对他过于重情义的作为而暗自摇头叹息。便忍不住提醒道“凌落,国家大事为重。”
旁人都以为左庶长是在斥责凌落不该只顾练功耽误早朝,郑王甚至出言劝阻道“信侯练成这等神功才是郑国真正的大事!左庶长何必责骂。”
左庶长作势遵命,心里知道凌落不会不懂他的提醒。
话说凌落听了那话,心中巨震。
知道他父亲的意思是要他利用此刻修成的能力杀死北君,一劳永逸的为郑国消灭大患。更认为此刻他纵然行了凶,郑王再如何生气也绝不可能记恨、不原谅。因为此刻郑王心情正佳,坚信他凌落是仙人转世,专门庇护郑国的神龙。
凌落过去几乎未曾违拗左庶长的决定,这一次,却难以接受。
从私交而言,没有北君相助今曰他既不能修成武魂,也不能练成这原本未曾想过的神灵出窍、与武魂融汇一体的本领;从大局而言,他也绝不想当一个不择手段只为胜负之人,他曰能够与北君堂堂正正一决胜负,或是战场对阵,或是单打独斗,为了立场和责任,他都不会动摇。
但此时此刻他如果对北君下手,无异于是小人行径!
凌落心中计较半响,终于还是决定违拗左庶长。
见凌落无动于衷,左庶长并不意外之余,心中只是叹气。
‘落儿太重情义……’
而此刻的步惊仙却十分放心的专心尝试神灵出窍。
漆黑的空间里,那团火焰仿佛永远没有止境的随意飘荡着,飘荡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让步惊仙觉得仿佛意识随着火焰飘荡了漫长的岁月,仿佛几年,仿佛几十年,又仿佛他从来就是这团火焰,从来都在如此飘荡……漆黑中突然亮起两点红光。
步惊仙想艹纵火焰飘过去时,周围突然变的有些光亮,立时知道过于着意,连忙抛开了一丝刻意的念想。就又回到了漆黑无边的空间,只是方才的两点红光再见不到了。
于是又重复着最初的状况,他的意念在那团火焰中,漫无目的的、重新开始了漫长的飘荡旅途……又仿佛过去了许久、许久。
终于,漆黑中又看见两点红光。
这一次,吸取教训的步惊仙不再可以艹纵。火焰仍旧随意的飘荡着,一时飘的离那红光近了些,一时又飘的远了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