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喜道:“那某便使人去提亲了?可好?”
穆桂英虽红了脸,却仍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我相知,若你情到浓处,何必来问我?”
这回轮吕布红了脸,穆桂英确实是他知已,被她一眼便看穿了,吕布此时并不单是情意,仍有点的是每每念到穆桂英从容共去赴死,又为他取常州,星夜回援润州,心下总存有报答之意,故之才三番四次急着提出要提亲,若真是两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何必再三询问“可好”。
这时吕布见楼下人潮汹涌,向一角挤去,便探头望了,却见那城隍庙边搭了一个擂台,两侧挂着龙飞凤舞的两幅对联,斗大的字写着:脚踏南山猛虎,拳打北海蛟龙。横幅批了四字,叫做:比武招亲。端的气焰嚣张。
吕奉先给穆桂英挟了菜,便出言打破僵局道:“用完,共去那边看热闹吧。”又教小二上了条鱼,两人用毕了,便出了酒家,挤入人群之中,所到之处,如热水融雪一般,人流中便让开通路来,不是因百姓认得吕布两人,却全是岳风手下的功劳,抢先一步便发力把人挤开,他们都是沙场厮杀汉,寻常百姓被这么一挤,却哪里站得住脚?
是以不一刻,吕布和穆桂英两人便挤到台前,却见一个粗大汉子被从台上直搠下来,摔尘土飞扬,台下众人哄天地笑道。吕布却摇了摇头,自对穆桂英道:“擂主这招使得不好,若再向上三分,这汉子必然不摔落台,但擂主只要一垫步上去,便能取了汉子性命。”
穆桂英白了他一眼,却不与他搭话。吕布省起这是擂台,又是比武招亲的擂台。哪有专门去取人性命地?也知自己时时想着沙场厮杀,很有点走火入魔了,便只好闭口不说,往台上望去,那擂主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虽无十分姿色,却也有三分妩媚之态。
吕布便对穆桂英耳语道:“某不妄言。这擂主哪有贤妹三分俏丽?”穆桂英听他赞自己,却也受用,便不好去恼他了。这时又有一名汉子跃上擂台去,此人身手极为高明,只几招,那擂主便卖了个破绽让开。
擂台上端坐着的一个中年妇人,面上蒙着薄纱走到擂台中央,台下有人起哄道:“买小送老么?”引得一众看客哄笑起来。只有吕布低声对穆桂英道:“此妇人年轻时。应极是美伦艳绝,便是此时,取下面纱,怕仍比这擂主出色许多。”
穆桂英笑道:“大哥,她蒙着面纱,便任由你说嘴。我却不信,这十六七岁的二八佳人,比不上那起码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
“吾等两人不若来个赌注,若某输了,今后上街游玩,贤妹无论说什么,某都计听言从;若贤妹输了,以后每旬都抽出一日和某出来散散心。”
穆桂英笑道:“大哥你莫须用言语诓我,你不许用强,若有本事把她面纱揭起才做数。”
吕布这下可就只能苦笑了。那中年妇人蒙着面。便是不欲被人见到,如不用强。却如何教她揭起面纱?正在此时,只听台上那中年妇人抱拳唱了个无礼诺道:“我徒儿摆擂招亲,本人来为她押阵,自然对胜过她的俊彦,有一番考究了。”
如此台下也就静了下来,只听那妇人对那胜了擂主的汉子道:“我使出一招,若你能学得出来,叫得出名目,我便将徒儿许给你。”
那汉子自己恃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当无不允之理,便教这妇人使来,那中年妇人使了一招,那汉子想了半晌,却只好摇了摇头,那台下众人喝道:“不公平,不公平,你若自己在家中杜撰几招,如何能教人分辨得出来?至少耍出一条套路,若他认不出,方算无话可说。”
那妇人却也点了点头,便在台上演起一套拳脚,使了三招,那汉子摇了摇头,三招认不出来,他也无面目在台上呆下去,自纵身跃下擂台,此时却听台下有人道:“这招高探马,如何能这般使地,彼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这如油锅里点了一滴水也似的,所有人地眼光都向那说话处望去,那说话的,不是吕奉先还是谁人?这时那擂上中年妇人,便含笑道:“英雄识得这招,不若请上台来可好?”
吕奉先摇了摇头,这种风头他是不爱出的,便如再喜欢炫耀自己的成年人,也断然不会喜欢去和七八岁的小孩一同玩游戏,以炫耀自己的过人之处一样——便是玩赢了,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是以吕布一握身边穆桂英地手道:“某有贤妻,虽未过门却非她不娶,这比武招亲,却还是去找别人吧。”穆桂英听他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表白,却也感动。
那妇人却在擂上道:“无妨,英雄若看不上小徒蒲柳之姿,只虽上台来,演得此招无误,在下有家传上好兵器一把相赠,却不使英雄空手而回。”穆桂英听了,便在边上起哄,教吕布上去,吕奉先见穆桂英难得高兴,便笑着点了头。
只看吕奉先走到擂台边,却不去上那楼梯,一撩袍裾,跃身翻腿一旋,如上马一般便已站在擂台之上,他此时白衣如雪,长发乌亮,剑眉星眼,身长九尺,端的是潇洒不群,便是站在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何况站在擂台之上?
台下不少人摇头叹道:“这般人物,果然是看不上那擂主的!”、“世间竟有此等风流人物!”
吕奉先却心中牵挂着穆桂英,自不多话,便在台上拿了个架子,使出那招高探马,然后问那妇人道:“对么?某也不要尔甚么兵刃,便说一句对不对,好讨某妹子开怀便是了。”那妇人却不答话,自去擂边捧了一个长匣子出来,呈到吕奉先跟前,吕布打开一看,却不禁吃了一惊,那匣子里却是一条熟铁蟠龙棍!
(更完,明天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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