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哥带着韩逸之赶去向太子墨渊说明情况时,韩逸之正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墨渊却对他说,“你们谁都不要去,我去。”
“可是,太子……”韩逸之不解地问。
墨渊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他看了韩逸之身边的闻歌一眼,眼中的感情既有感激,更有几分的无奈,似乎在对她说,你何必来告诉我呢,也许不告诉我……
闻歌一愣,只见墨渊独自一人匆匆离了宫。
韩逸之虽然想追,却有碍于他的命令,只得作罢,不光是他郁闷,连八哥也郁闷起来了,“靠,什么人啊,你知不知道老娘我是谁啊?我主动来帮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出场费多高啊!”
韩逸之有点无奈地看着她发笑,八哥回神看着他,“你傻笑什么?白痴了么?”说着大步向外走,一边走一边扯下发带,让一头长发披散下来。
韩逸之疾步跟上去,“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他知道这事换作是谁都会不太高兴的,可是方才还大发雷霆的八哥却突然扭头,脸上带着笑意,“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韩逸之问道。
八哥叹了口气,“你家主公真的很喜欢她啊……”所以不让自己去,也不让韩逸之去,也许他是对的,只有他亲自去,那鸡妖才会收手吧。
韩逸之对太子和宛仪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他皱了下眉头道,“可她毕竟是妖怪……”
他这话一说,八哥眉梢一扬,笑脸又变成了怒脸,韩逸之真是不明白,难道姑娘都是变脸变得这般快的么?八哥道,“妖怪怎么了?你凭什么看不起妖怪?”
韩逸之不知她为何发怒,不过还是应承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八哥似乎是真的怒了,她想起太子那夜的话,又想起韩逸之平日与自己的嬉笑的日子,他的话此时听来格外刺耳,她说着还一把揪住韩逸之的衣襟,厉声道,“以后不许说!”
韩逸之下一意识的一挥手,把她揪住自己的衣襟的手挡开。
八哥先是一愣,而后一笑,退了一步拉开阵势,“你想打架?”
她脸上似乎有点兴奋的表情,韩逸之想她今日出门便是为了捉妖,被这么打发回去,肯定是心中不爽,自己陪她过招也是无妨,于是笑道,“看来你很憋气?”
“老娘我要憋死了!”八哥大吼一声,直冲过来,她知道韩逸之是凡人,自己与他动不得法术,可是光是手脚活动活动也算不错,她一掌劈来,韩逸之以肘挡住,趁势一个扫腿。
八哥脚下一跃,索性一脚踢来,韩逸之利索的转身一让,八哥得了空,连着几脚,飞快地踢来,韩逸之连连翻身避让,他本以为八哥这道姑最多只有点三脚猫的工夫,却不想本事不错,索性也与她认真了起来。
八哥连出几招,都被韩逸之破了,她皱了下眉头,别看这家伙平时一副老实可爱的样子,倒是真有几分本事,自己若不用法术,恐怕就要输给她了。
正想着韩逸之又几招直攻她的下盘,八哥招架不住,急忙从怀里一摸,摸出一把短匕首来,这匕首做工精细,是她修炼到三千年道行时,从人间买来的,花了她好几十年的道行,听说是那时的宫中之物,八哥觉得特别好看,一直贴身带着,不过对于她这样的妖来说,匕首这玩意几乎是用不上的,但是如今却要用上一用。
她一亮匕首,白光一闪,直冲韩逸之面门,他急忙退让,口中道,“你怎么还使兵刃呢?”
八哥昂头一哼,“老娘我想使什么就使什么!”说着又是凌空一刺,韩逸之弯腰避让,只见打斗中闻歌青丝飞扬,她身姿灵活,显得越发动人,一招一式都利索干脆,竟看呆了几分,有几招险些要被她伤着,韩逸之不敢怠慢,全力应付。
八哥略占了上风,有些得意,挥匕首的速度也慢了几分,韩逸之看准了时机,一个扫腿,八哥一跃,他正好扼住她握着匕首的手,扣只脉门,八哥吃痛,手一送,匕首滑落,韩逸之以足尖一踢,将匕首接在手里,得意地看着八哥。
八哥挣开他的手,心中有几分不甘,怎么说她也是一只有四千多年道行的妖,输给一个凡人,多丢人啊!
韩逸之把匕首还上,八哥赌气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你赢了就给你好了。”说着连着刀鞘一并给了他。
韩逸之接过刀,收入鞘中,他看出这匕首定是价值不菲,于是道,“这东西挺贵重的吧。”
“可不是?”八哥一时赌气送了出去,此时心中又开始懊悔了,把自己这么喜欢的东西给了他,真是不值!她说着看着韩逸之道,“这东西跟了我好多年呢!”她的好多年,那可是大实话。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说,韩逸之是要推脱着送还自己,这样她在把匕首取回来,可她却不知道韩逸之此时脑中却在想太子那日的话,“那姑娘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娶了去。别这样耽误人家姑娘,又坏了人家名节……”
他握刀的手紧了几分,难道这是她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八哥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这东西我一直贴身带着……”
韩逸之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闻歌,我想娶你。”
八哥一愣,脑中却想起那日偷听来的话,“只要你不弃我,我就不会弃你,不,就算你弃我,我也不会弃你……”她看着韩逸之,他双目澄澈,眼神坚定,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开的口,她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心口怦怦跳起,头皮有点微微发麻,嘴唇也觉得很干,嘴角有点控制不住的要往上扬,可是蛤蟆的话却又在她耳边响起,“你该不会荒唐到觉得搞人妖恋也不错吧!”
人和妖……
她看着韩逸之,他似乎在等自己的回答,但是自己一直不开口,他的眼神似乎要黯淡下去了,她扭头避开他的目光,笑得很假,“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是谁?我是道姑啊,道姑怎么能成亲呢!”她说着转身就走,一面走一面摆摆手,“那匕首你可要好好留着,哎哟,打了一架,真是要累死我了……睡觉去睡觉去……”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他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