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想也不想地道,“他休想!”
洞房?
笑话!
她嫁他,是无奈之举,只为复仇,怎可能与仇人欢好。
“那你就太天真了,”玉媚抚着自个儿妖娆的脸,娇笑道,“男人的那点事,我可比你清楚,他们呀,要的就是销魂,销魂,你懂吧?就是男人女人之间那点事儿,还要我再说的清楚些吗?”
黎锦白她一眼,“不需要!别把你跟那些男人的事说给我听,我没兴趣。”
玉媚能快速提高修为,靠的就是吸食男子精气。
不过她很有分寸,专门收拾那些坏男人,且不会要他们性命,只会让他们失去男儿雄风,免得他们再去祸害良家女。
为了让那些男人上当,她少不得要花言巧语、搔首弄姿,甚至有时候,还要假戏真做,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是常有之事,唯一差的,就是最后一步罢了。
所以对于男人,她的确比千百年来只爱过陆清溪一个的黎锦要了解的多。
“唉哟,你还跟我清高呢,”玉媚拿纤纤玉指戳一下黎锦的额头,“你呀,还是太不了解男人了,景昭王是什么人,由得你搓圆揉扁吗?他冷着个脸可以,你冷若冰霜就不行,不然他凭什么爱上你,爱的死去活来?”
黎锦竟无言以对。
不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贱骨头,都爱那些会讨他们欢心的女人——就像那天游湖时,对狄天行献媚的女人一样。
景昭王或许没那么世俗,可她若真的嫁给了他,又不准他近身,他会爱上她吗?
不爱上她,不肯为她而放弃护身法器,她又谈何报仇?
玉媚趁机劝道,“阿锦,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再想别的办法。”
黎锦只是摇了摇头,不曾言语。
此事么,她还真要好好想一想……
——
“离儿,你那王妃既已过世,你切不可过于悲伤,你与她有缘无分,也是徒叹奈何。”
姚皇后柔声相劝,眼睛须臾不离慕容勿离俊逸冷漠的脸。
从二十几年前嫁给当今惠武帝,她就一直以宽容大度、宽严相济来统领后宫,教导皇子公主,宫里宫外,博得一片贤明之声。
不止众妃对姚皇后敬佩有加,就加惠武帝,都要敬她三分,故她这中宫之位,二十几年如一日,从无半分动摇。
五年时间里生了二子一女,长子即是太子,次子即慕容勿离,小女慕容灵芸,儿女双全,儿子又是太子,这辈子,她没什么遗憾了。
要非说有什么挂心事,就是离儿的终身大事。
太子在旁跷腿而坐,往嘴里丢颗葡萄,边嚼边道,“这个母后就别担心了,母后瞧七弟这样,像是难过的样子吗?整天也没个表情,亏母后能看出些不同来。”
“你还说?”姚皇后给他一记冷眼,“看看你自己,有个储君的样子吗?让你父皇看到,又该让你抄规矩了,还不坐起来?”
“真没趣儿,整天要守那么多规矩,”太子悻悻坐直身体,撒娇道,“母后就别训儿臣啦,在父皇面前正襟危坐倒也罢了,在母后这里当然是要放松的嘛。”
慕容勿离不客气地道,“你是想让母后把你的筋骨松一松。”
姚皇后绷不住,掩口失笑。
离儿不说笑话还罢,说一句,能把人给笑死。
“七弟!”太子不干了,“亏我一个劲儿在父皇母后面前帮你说好话,你就这样奚落我?”
慕容勿离挑眉,“那就谢谢太子哥哥了,我俯仰无愧。”
“那还是我多事了?”
姚皇后无奈道,“你们两个,不要再斗嘴了,说些正事,离儿,既然你跟薛家小姐没有缘分,以后也莫再执念于梦境,娶个贤良的女子为正妃,为你生儿育女,你安定下来了,心结或许就能解开,本宫也放心了,可好?”
离儿到了婚配年龄,一直不愿意娶亲,原本她还在担心,离儿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或者不喜欢女人。
结果后来从太子那里得知,离儿喜欢上了梦中人,倒真叫她无奈。
好在后来离儿肯纳妃了,却只要自己看中的,不管出身门第,才情如何,只要看中,就必然纳为侧妃。
可纳了妃又怎样,仍不见他有所出,还是太子告诉她,离儿是比着梦中人的容颜,但凡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都要娶进门,却又因不是她而深深厌恶。
这一来她越发担心,离儿不会因为那个梦境,走火入魔吧?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心中有数。”慕容勿离表情淡漠,不想多说。
没有人会明白他的心思,他对那锦鲤和那梦中人,就是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姻缘天注定,现在他不想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太子也跟着相劝,“七弟,你呀,就是太过于认真,就算真有那条锦鲤又如何,它到底是畜牲,难道你还……”
慕容勿离一记凌厉的眼神,扔了过去。
“好好,我不说,不说总成了吧,你呀,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太子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
七弟画锦鲤成痴也就罢了,竟将之当成了宝一样,旁人说句话都不行。
姚皇后深感担忧,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慕容灵芸蹦蹦跳跳进来,笑颜如花,“参见母后,参见太子哥哥!咦,七哥,你也进宫了?”
慕容勿离眼睛里流露出温暖的笑意来,“又去哪疯了?偷偷出宫了是不是?”
慕容灵芸冲他扮鬼脸,“我才没有偷跑,早就禀报过母后啦,跟我朋友去游湖了。”
姚皇后嗔怪地道,“你倒是禀报本宫了,可本宫没同意,你还是照样去了?”
不是不让女儿出去玩,是外面太复杂,游湖的人又多,她担心女儿会出事。
慕容灵芸嘻嘻笑,“母后最疼儿臣啦,再说儿臣身边有人跟着保护,又没有人知道儿臣的身份,不会有事的。”
“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人?”姚皇后已听女儿说起过那个什么“阿锦”,听女儿的口气,似乎与之相当交好。
“哦,她啊,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