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药?”姚皇后皱眉,“什么药?”
黎锦道,“回母后,当时凉亭里有一个熏炉,里面被人放了媚药,后来又趁乱被人拿走。”
“一派胡言,”柳贵妃冷笑,“哪来的熏炉,哪来的药?王妃和世子为了脱罪,竟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不嫌太假吗?”
“贵妃娘娘若是不信,只管派御医去查,那熏炉在凉亭里放了一段时间,想必还有味道,断不可能毫无痕迹。”黎锦同样不给她好声气。
狄天行冷声道,“不错,如果不是有人算计,又怎会提前在凉亭中放了熏炉,更不可能我与王妃才见面,皇后娘娘等人就到了。这分明是有人设计好的,请皇上娘娘娘明查。还有那名传话的宫女,只要将其找出,我与当面对质,一切自见分晓。”
柳妍若有丝丝的慌乱,“事实俱在,何必那样麻烦!”
黎锦挑眉,“母后,其实儿臣记住了那个宫女的样子,已经让身边的婢女玉媚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只要找到她,就真相大白。”
慕容勿离道,“阿锦,你与本王说,本王帮你找。”
“不可能!”柳妍若脱口而出,“她——”
话没说完,内侍就进来禀报了,“皇上,皇后娘娘,景昭王妃身边的婢女求见。”
“来了,”黎锦微微一笑,“母后,请让她进来说话。”
姚皇后挥了挥手,“传进来吧。”
“是。”
玉媚很快拽着一名宫女进来,一脚踢上她膝弯,强迫她跪下,“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这宫女是柳贵妃宫里的,名叫金叶,刚刚就是她说世子约见王妃,一切都是她做的!”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金叶明显是被玉媚给揍过了,?青脸肿的。
柳贵妃暗暗咬牙。平时金叶办事也是个稳妥的,这次怎么坏了她的事!
玉媚这个贱婢,本事倒不小,居然真的把金叶给找出来了!
姚皇后脸现怒色,“金叶,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金叶早吓傻了,一个劲儿求饶。
“母后息怒,儿臣来问,”黎锦上前两步,“金叶,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世子要你传话给我?”
“奴婢……”
慕容勿离忽地单手劈下,竟生生斩断她一条手臂。
“啊!”金叶痛的翻倒在地,求死不能。
柳妍若当即吓的脸无人色,王爷出手,怎么这样狠!
不只是她,惠武帝等人都吃了一惊,“离儿,你这是做什么!”
“说!”慕容勿离厉声喝。
金叶痛的奇惨,哪说的出话来。
“说!”慕容勿离再喝。
金叶不敢不说,哆嗦着道,“是、是……不、不是,不是世子,奴婢根本、根本就没见过世子的面……”
“是谁指使你陷害阿锦?”
金叶涕泪齐流,看向柳贵妃。
“贱婢,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招认,与本宫何干!”柳贵妃果断丢卒保帅,起身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妾身不知金叶竟做出这种事,全凭皇上娘娘发落!”
黎锦只是冷笑。
“是、是奴婢……奴婢见不得王妃得意,所以……”金叶只能招认。话说一半,因失血太多,疼痛难忍,已是昏死过去。
惠武帝看了看柳贵妃,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此事都不要再提了,来人,将金叶乱棍打死,都散了吧。”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柳贵妃和柳妍若也匆匆离开,余人各自散去。
狄天行对慕容灵芸施了一礼,“谢公主援手之恩。”
“我是为你,”慕容灵芸毫不害羞地道,“天行。我是不想阿锦有事,但我更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我喜欢你,就得包容你的过去,我只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王妃大喜,儿子真能娶回公主,那是天大的福气呀?“天行,公主对你一番真情意,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狄天行苦笑,“公主,恕我真的无法回答,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想辜负公主,所以……”
王妃气的用力推他,“天行,你这傻孩子,你——”
“好,我不逼你,”慕容灵芸反倒是大方地做了让步。“你好好想想吧,我虽然喜欢你,但绝不会死缠烂打,你若说不愿意,本公主绝不勉强你就是。”
说罢转身走了。
王妃拽着狄天行离开。一路走,一路数落。
“草民明白,”狄天行是真的明白,否则就不会如此平静,强迫自己放手,“草民早不作他想,不管公主是为了什么帮王妃这一次,草民对公主都是感激的,可惜草民身无长物——”
“总有要你报恩的时候,你等着好了,”慕容灵芸转身走人,唇角是一抹得意的笑意,“本公主的人情很贵的,你慢慢还吧。”
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狄天行似乎也看到她良善的一面。不禁淡然一笑,“好。”
含烟殿上,众人都不开口,黎锦也很聪明地选择保持沉默,气氛压抑得可怕。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惠武帝自行开口,“今日之事,朕已问个清楚明白,你们谁还有异议吗?”
“阿锦,刚刚为何不让我说话?”慕容勿离不悦地道,“你还担心我护不了你?”
刚刚柳妍若和柳贵妃羞辱阿锦,他本欲出手,阿锦却死死拉着他,就是不让他为她出头,在旁人看来,或许还以为他不在乎呢。
“有父皇母后在,他们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你非要跟柳贵妃撕破脸做什么?”黎锦笑了笑,眼神却是锐利的,“我觉得父皇母后心里有数,敢算计我跟世子的,除了柳贵妃,没有别人,但是你看,查到最后。当事情要牵到柳贵妃身上的时候,父皇不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吗?”
慕容勿离眼神突然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父皇不可能不知道柳贵妃搞的一些小动作,只不过……”黎锦耸耸肩膀,“父皇应该有父皇的考量吧,或许,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