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七自然不能让风梧白白送命,于是立刻在暗使锦鲤大法弄来些通咽利喉的地胆草,她飞快将地胆草拧出药汁灌进风梧喉咙里。
“先别说话。”
一边灌药草,苏小七一边叮嘱风梧:“先把药草咽下去,两个时辰之后毒症自然消退。”
“咳咳……嗯!”
风梧是钢铁直男,即便不说话,也要嗯哼几声表示听到了。
苏小七给风梧灌下药汁后又手脚麻利地给他解开蒙眼黑布和捆绑手脚的牛筋绳。
风梧重获行动自由,双眼重新见物,才惊讶看到樾音等七八个人全都或趴着,或躺着,或弓着身体如毛虫一般扭曲挣扎,挣命嘶吼。
风梧大惊,好半晌转头愣愣问苏小七:“苏……苏姑娘,他们怎么了?”
“中毒了。“
苏小七云淡风轻的回答,一边搀扶风梧站起来,含笑说:“现在没事了,卢伯还说让你来保护我,今天可是我救了你哦!”
“呵呵!”
风梧极其艰难咧了咧嘴,但脸上仍满脸惊疑之色。
“我刚才听见樾音下令让杀手来杀你,你……是怎么脱险的?他们又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
苏小七忍俊不禁,“不就是你刚才中的毒嘛!怎么?嗓子现在不疼了?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
风梧忙用手捂住还火辣辣疼着的脖子,但还忍不住好奇心继续问:“那苏姑娘你怎么用的毒?我怎么不知道你来的时候还准备了什么毒?”
“也不是什么神秘东西,不用那么奇怪!”
苏小七四两拨千斤地笑了笑,随后伸手一指芦苇荡周围几丛开着淡紫色小野花的草丛。
“看见没?就是那些小花的花粉,有些花粉会含一些刺激咽喉的颗粒粉尘,我顺手薅下一抛,他们就中毒了。”
“这么……简单?”
风梧还满脸震惊,但苏小七已不再理他,而是将土地里剩余地胆草都拔出来,握在手里走到还垂死挣扎的樾音跟前,蹲下身。
她静静凝视樾音:“你听好了,我和你不一样,你狡残歹毒、杀人如麻,我却不会赶尽杀绝,我不杀人并不表示可以随便被人杀,看在言逸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下次,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苏小七将地胆草全洒在樾音那帮人周围。
樾音被狰狞的双眸陡然一愣,随即闪出一缕不可思议和更加怨毒的光芒。
那群杀手大部分都到了性命垂危之时,一看有解药便什么都不顾及了,疯子一样全都抢多地胆草拼命往自己喉咙里面塞。
苏小七则十分潇洒拍拍手上泥土,转身看着风梧。
“行了,咱们功成身退,早点回去吧!”
“好……”
风梧点点头。
如果说之前他对苏小七的了解只在漂亮,聪慧,善良上,现在又迅速增加了大气,凌厉,还有高深莫测几个层面。
风梧心底激动感叹,苏姑娘好啊!这个女孩儿果真是他们世子的天做良配啊!
在风梧哆嗦着麻痹双腿去牵过马屁,苏小七已将一大堆鹊翎藤都装入布袋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绑在身前,和风梧一块跳上马背,呼啸远去了。
……
“卢伯,安大哥,我们找回鹊翎藤了!”
刚一进世子府,苏小七便欢叫起来。
卢伯和安白早就伸长脖子等他们回来呢!一见药草果然寻到,也全都喜出望外,安白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装药草的布袋子就要去熬药。
但他刚走两步,忽然转回头看苏小七:“小七妹,你这个人不地道啊!”
“啊?”
苏小七一愣,问:“我咋了?”
安白撇嘴:“用得着我给世子救命的时候就叫姐夫,现在不用救命了就叫安先生,卸磨杀驴啊你。”
“切!”
苏小七十分不服气的回怼过去,“你和我二姐不都一样,我给做媒的时候千好万好,两人一定亲就开始拍我后脑勺,咱们彼此彼此。”
一句话把安白怼没话了,只得斜睨苏小七一眼转头匆匆去熬药。
看他俩斗嘴,把旁边搀扶风梧下马的卢伯也逗笑了。
苏小七才急忙问卢伯:“世子好些没?可醒过来了?”
“还没有。”
卢伯一脸担忧之色:“虽然安白说毒症没有恶化,但也没见好转,还是高烧不退,人也一直没醒过来。”
听了这话,苏小七神情又暗沉下来。
幽幽地说:“我去守着他,怎么也要让世子醒过来才行。”
……
世子府一夜无眠,寝殿里灯烛通明闹了一整晚。
那些闲杂丫鬟和侍从倒是得了清闲,不用进殿伺候,但苏小七,安白,风梧和卢伯四个人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守着言逸。
安白使出平生医术拼命研究蛊毒解药,各种银针之术也全都用上,但却也只是让言逸高烧渐退而已,人还是昏迷着,丝毫没有苏醒迹象。
苏小七含泪坐在言逸身边,双手紧紧握住言逸的一只手。
“世子,你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就算为了我们你也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醒过来!”
卢伯在旁看着,年岁大的人容易感慨,心里一酸就看不下去了,扭头望向别处叹气。
风梧一介武夫此刻没有用武之地,只能不停默默念佛,希望佛菩萨保佑他家俊朗无双,高天厚义的好世子逃过一劫。
而安白则刚刚又熬好一碗汤药,急匆匆端进寝殿,嚷着:“药来了,这次的一定管用,快给世子喝下去。”
苏小七一蹙眉头,转身凝视安白手里的药。
“姐夫,我这次叫你亲姐夫,我求你熬一晚真正管用的药行不行啊?我家言逸这会儿喝下五碗药了,再等一会儿她都成药罐子了。”
“放心!”
安白举手赌咒发誓地说:“我敢保证这碗药一定有效,是我刚刚发现鹊翎藤一种解蛊毒的一种古老熬制方法,快,给他喝下去。”
苏小七有些信不及,不太敢给言逸乱喝。
但卢伯接过药碗,一边便从枕头上扶起言逸,说:“没关系,来,咱们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世子当年状况比现在严重百倍,他一样挺过来了,这次咱们这么多人都在,老朽我不相信他忍心能撒手就走……”
说着,卢伯语气里已经夹带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