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市政府顶楼,李书恒正在看一份文件,关于京城的空气质量问题,气得李书恒差点背过去!文件上写的解决措施竟然是撤销夜市与路边烧烤摊!真是荒唐至极!京城的空气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烧烤摊?就那点排放量还能让京城空气变好?在逗三岁小孩呢!
这时电话忽然响个不停,李书恒暴躁地接通电话说:“你哪个?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就立马办完最重要的事之后再给我打电话!”
“哟,李市长这么大火气?您认为您女儿的是不是重要的事呢?”听筒里传出来古怪的声音,显然是用了变声器。
李书恒浑身的火气好像被浇了一盆冰水,被尽数扑灭,他的声音冷静下来:“当然是最重要的事。”
“很好,”电话那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么准备一下吧,李市长,五千万,用快递的方式寄到东景小区7幢二单元402,建议你最好是在五小时之内完成,报警这种事情就别想了,我们不保证她会不会少什么零件,赶紧去准备吧!”
电话就此挂断,李书恒看了下来电显示,一串乱码,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能报警,看来他能做的只有筹集五千万和找人调查一下那个地址了。五千万,他当然筹集不到,但是有个同样在乎李诗韵的人随手就能拿出来,冉钧赜。
李书恒快速拨打冉钧赜的电话,才刚刚振铃,不到一秒就被拒接了。我去!不至于吧就为上次那事儿还在闹脾气?这么脆弱的吗?等等等等,这可不是吐槽的时候,人命关天呢!他五指飞舞,这个电话是拨给韩颖的。不出他所料,和打给冉钧赜的电话恰恰相反,振铃一秒就被接通了。
“喂,韩夫人,我有急事相商。”
电话里是韩颖的轻笑:“是咱俩家孩子的事吧?请说。”
“李诗韵被绑架了!”
“什么?那姑娘被绑架了!怎么回事,绑匪有什么要求?人是安全的吗?报警没……”没想到韩颖比他还着急,一连串的问题像轰炸一样不要命的向他丢来,他赶紧插嘴止住韩颖的问话:“绑匪要五千万,现金,以快递的方式寄到东景小区7幢二单元402。”
“五千万?还好,给我点时间,你稳住匪徒就行。”韩颖的语速快得令人结舌。
挂断电话后,韩颖两步就跑上二楼也不管房间里的主人同不同意直接撞进去,冲着躺在床上的人喊:“起床!这下你躲不了了,李诗韵被绑架了!”
躺在床上的冉钧赜像弹簧一样跳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往身上套衣服,说:“咋回事,快说,有什么我能做的!”
“五千万现金邮寄到东景小区。”韩颖拣出最重要的部分。
“假的!盯紧邮差!可能是凶手之一!”冉钧赜说到。
身体不由自主地跳起来了,心情忽然急躁起来,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没有经过脑子。明明在心里决定好了不再见,不再关心,不再想念,虽然觉得胸腔里空空的,用手指头敲敲都能听到空洞的回响,明明,明明决定好了的!可听到她有危险,全身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脑子又恢复了最佳状态飞一样的分析这所有的信息,空洞的心房被名叫担忧紧张烦躁还有愤怒的情绪填满,仿佛只有这样人才是完整的。
“邮差?关邮差什么事?”韩颖的思维不如冉钧赜,没有转过弯来。
“三段推理,一邮寄,绑匪想要邮寄是为了自己的住址不被暴露,二他却告诉了我们地址,那这个地址一定不是他们的藏身之处,是人都会盯紧,他们没法事后拿,三,他们要拿到钱,结论邮差!”冉钧赜平静地说,“现在赶紧去寄钱,打电话叫警察看运这个快递的车,别出警局!这样应该能成!”
就算是仍旧在危机之中,韩颖还是忍不住啧啧称赞,从知道短短几个字的消息来去不过五秒,一个几乎没有瑕疵的方案已然成型,她打出电话几道命令下去,一切按照冉钧赜的想法开始运转。韩颖双手抱胸等待他继续说话。
“叫辆出租车,给我传实时位置 小熙也跟我走,还有,给我一把枪!”滔天的怒火升腾,韩颖抬头看见他身后的夕阳一片血红,像是平铺的血海,漫过整个京城。她觉得不太对劲儿,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充满杀气的冉钧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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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破旧的小区,破旧的地下室,一个绝美的女孩被五花大绑在沙发上,素白得像雪一样的肌肤被勒出殷红的印记,正是李诗韵。
地下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一身邮差服装的人拎着个大箱子走进来,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哟,老六回来了?”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电视的老五说,“咋样?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当然!一切都照着计划来,那个小区里我也放了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五千万到手了!”老六得意地拍拍手里的箱子。
“你得意个傻劲儿啊?这五千万又不是咱的,后面才是重点啊,白痴!”老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俺晓得,晓得,”老六看向沙发上的李诗韵,将手来回搓动,就像是苍蝇,“那个老五啊,这妞长得真够味儿的哈,咱,尝尝?”
“尝尝?你真不要命啦!到时候第一公子可就来了,你想吃了她?看第一公子怎么折磨你!”老五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削他两个头皮,破口大骂。
“哎哎,别打了,别打了!”老六慌张地闪躲着,“我又没说是那样尝尝过过手瘾罢了。”
“行,你自己把握分寸,我出去放风。”老五摇摇头,再点起一根烟,走出门去。
“啧啧,这小美人儿,真是绝了!”老六一边赞叹一边用手抚过李诗韵光滑如玉的脸颊,亲吻她的睫毛,滑腻的触感让老六兴奋起来双手微微颤抖,手慢慢下滑,停留在李诗韵傲人之处,不过老六不满足,继续向下,自衣服都下摆探入,然后慢慢向上。就在他即将再次触碰少女纯洁的禁地时,一股纯黑的煞气冲天而起,不等老六享受到什么他就被冻成了一座冰雕,又被劲气荡开,倒在地上。绚烂的冰花缓缓绽开。
冉钧赜把那个邮差跟丢了,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区里,道路错综复杂,他又不能暴露,左转右转几下就没影儿了。冉钧赜急疯了!没头没脑地乱晃,热锅里的蚂蚁都急不过他。当寒气冲天而起的时候冉钧赜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的蛾子,扑棱扑棱地飞过去,唯恐时间不够。
门口站着放风的一个人在他的枪口下被夏熙制伏,开枪打门锁破开禁制,冉钧赜一脚踹进去,看到的是一朵绝美的冰花。
你绝对无法想象那朵冰花的美丽,它周边的空气雾化,有袅袅白烟溢出,好似仙境,可它是黑色的,吞噬了所有进入房间的光,幽黑渗人,两者反差巨大却硬生生组合在一起。明明是坚冰所成,花瓣能看出柔软的味道,在白雾中轻轻抖动,叶片倒是当真坚硬如冰,直直地从花朵底部刺出来,锋锐的叶尖有一点寒芒,又是巨大的反差结合。
有位少女自这朵花前站起,一头冰蓝席卷而下,衬得雪白的肌肤透出光亮,她转过身来,瞳孔里是不同寻常的黑色,结着万年的玄冰,有寒气流转。她亦步亦趋地走过来,伸出手想要触摸,冉钧赜冲上去将她抱住,抱紧,紧紧抱住,喃喃低语在他耳边想起:“阿赜,终于找到你了……”
李诗韵在冉钧赜的怀中昏迷过去,他将她横抱起,走出去,看向老五:“你们是谁?”
老五不敢去看冉钧赜的眼睛,因为里面烧着火,冉钧赜的姿态也像是一位君王,他只能低下头匍匐在地,跟君王回话:“白,白星帮。”
“很好,白星帮很好!”仿佛有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