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栽在女人的手上,叫我如何咽下这口鸟气!”
近几日,襄阳城里的宋军营颇不平静,张贵见了谁都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两度被女人吓退,纵然对方是郡主,对他来说也是没有面子的。
郁闷了几日,又不见元军来袭,张贵又心痒了,便没有带兵,独自一人来到街上,也不去找什么茶馆酒楼,径直来到郡主府附近。他自己也不晓得要做些什么,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就藏在影壁后面。
不一会儿,就见郭成梁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倒背着手,四处看了一下,向门口的轿夫一招手,将对方叫了过来,撇着嘴:“速速准备一下,郡主一会子要到茗阁去选茶叶。都吃饱饭,免得没劲儿再摔了郡主!还有,把我那匹枣红马也喂饱了牵来,我与郡主一同去。”
“是!”轿夫们嘴上虽应着,心中可是不高兴,都在想:你郭成梁算个什么东西,没有郡主,你什么都不是!想是想了,话可没有说出来,一旦被郭成梁听了去,哪里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张贵也不傻,看出了些端倪,便等郭成梁回去了,就来到几个轿夫面前,一抱拳:“敢问几位大哥,方才那个是何许人?竟完全不把几位大哥放在眼里!”
一个轿夫没好气地回道:“打听这个做什么?知道了也是心病!”
张贵笑道:“其实我如何看不出?此人定是与郡主走得很近,如若不然,如何驱使得了你们?”
张贵这话可是说到几个人心里去了,于是,几个人要么不说话,要么唉声叹气,与方才和郭成梁说话时并无两样。
见此情景,张贵更是有底了,就也不多问,微一抱拳,转身又到大街上,径直奔了茗阁。小伙计见来了贵客,自是忙不迭地招呼,张贵也不管这一些,开口就问了:“将你们这里最贵最好的茶叶拿来!”
小伙计笑道:“哟,爷,瞧您说的。我们这儿可都是好茶叶,哪分什么‘最’不‘最’的……”
没等他说完,张贵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一大锭银子:“够了么?”
“爷,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去!”收了那锭银子,小伙计一溜烟儿地奔后房去了。
张贵笑了笑,坐下来等着。不多时,小伙计已经抱了一个大盒子出来,盒子并不精致,只是一打开,一股诱人的茶香便扑鼻而来。
“爷,这可是小店多年的珍藏!”小伙计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掌柜的本不想卖的,谁想到这兵荒马乱的,万一哪天店都没了,丢了这东西,岂不是心疼!爷,这是上好的陈年潽尔饼,自大理一路过来的。掌柜的也交代了,谁出的价高就卖与谁。想那达官显贵都弄不到这么好的东西,让您得了去,岂不是……”
“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不知道是谁买了去的,明白么?”张贵抱着盒子,冷冷地看着他。
小伙计哪敢说个“不”字,只一连声儿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