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楚就着手里的半截钉子,徒手往木板里轻摁下去:“盯紧点,别真给本王出什么纰漏。影响婚礼的话,你们便想好怎么个死法。”
十一闻言身子一颤,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感觉这该是凤凌楚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威慑他们。而他相信,凤凌楚绝对不会开玩笑。
因为为了容无影,他巴巴的追来,连名誉尊严都可以不要。而他们几个办事不利的属下的命,有算什么?
也恍然记起,王爷自从遇见容无影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温和了。以至于他们都快忘记,他曾经对付敌人的狠辣手段了。
“是,属下这就下去嘱咐!”十一赶忙告退,匆忙就下去了。
凤凌楚扫了一眼凌乱的屋内,眼神却是坚定无比,没有任何懈怠,继续忙起手中的活来。
另一边,容无影拖着一路的尾巴出了寨子,穿过那道迎春花的走廊,就引来岛民的围观。
可是容无影并没有喝退后面的尾巴,而是双手束后,一副江湖大姐大风范十足。
“王妃,您想去哪里逛?在下可以引路!”宫赢随后说道。
容无影扫了一眼寨子,见四处偷偷看自己的岛民们也都没有闲着,抗树的抗树,抽线编制的编制。
“宫大当家的,果断时候,这些村民砍完树,你记得让他们及时也栽种新树苗,好为长久打算!”容无影说道。
宫赢眸光一亮,当即应道:“是,还是王妃想的周到。繁衍生息,便是要如此循环链接才可。否则的话,这岛将来怕是要成为孤岛。”
容无影淡淡一笑,道:“去居民区以外看看吧,来这些天,也没有机会看看!另外,我也想看看你们这儿的珍珠长的怎么样了。”这么说,这以后也算是她的产业了,怎么能一点不了解呢。
“是,王妃请这边走!”宫赢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一边领路。
容无影这边一行人才走,一旁的岛民就立即聚集到一起惊喜道:“诶,你们听见没有,王妃刚才说了,要为长久打算,这意思是不是‘绷子床’一定可以卖的很好,将来咱们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对呀,刚才王妃说去看珍珠,是不是等明年珍珠采补,咱们就要大富大贵了啊?哈哈!”
“肯定的啊,我还听说,王妃有意在明天婚宴上宣布以后接管咱们的岛,成为咱们岛的岛主,以后啊,统管整个岛屿,咱们的生计问题都归她管了。”
“真的吗?王妃那么厉害,由她一道和大当家的管咱们,咱们的好日子近了呀!”
“是真的,今个一早黑叔就被派出去大陆那边买肉了,说要大摆筵席,让咱们先好好吃喝个一天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厢岛民们七嘴八舌聊的不亦乐乎,个个眼底充满希望,而从字里行间可以听得出已经对容无影寄予了希望与信任。
沅玉宗正带着几个被绷子床吸引的商贩从一户人家出来,听得这议论不禁惊讶。
忙拽住一个兴奋的岛民问道:“你说,明日谁和谁大婚?还有你们说的那个王妃,是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绝色……那个黑衣,佩戴玲珑玉的女子吗?”
“怎么,你不知道吗?”被问及的村民立即戒备的看着沅玉宗,“你居然不
是王爷和王妃一起的人吗?”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欢喜议论的一群人注意。
“他刚才还在我家看绷子床,问东问西的呢!”一个人立即道,并且指着那群商贩怀疑的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问这么多干什么,可是想偷手艺的?”
“偷手艺?”这话顿时又引来更多人虎视眈眈的视线。
沅玉宗一愣,对上一群岛民顿时变得防备的眼,不禁想,匪窝终究是匪窝,排外这么严重!
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赶忙道:“我家妹子是凌王殿下的同门师妹,而且,你们忘记了吗?本公主是江南清郡侯的嫡公子,去年本公子还和你们大当家的做过生意,派人来你们这儿收过不少海货。这不看见你们有新玩意,所以带着这些做大买卖的商人来问问,兴许能帮到你们呢!”
“哦,你是江南清郡侯家的那位公子?”有人就认出来了,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那是谁啊,怎么没有听说过!”有岛民却是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也是,毕竟沅玉宗是派人来的,自己没有露过面。岛民们只听大当家的吩咐,有鱼的就拿到寨子里去统计,谁又知道是谁来收呢?一群不识字的岛民,不过就是知道大船把他们的鱼干货拉走了,回来的时候就有粮食和布了。
“原来沅公子您在这里!”这时,一个声音道。
沅玉宁下意识转眸,就看见一个清秀的婢女走了过来,他记得这个婢女刚才是在凤凌楚身边的伺候的。于是,立即换上笑脸:“这位姐姐唤在下可是王爷有事吩咐?”
十一笑道:“也没甚事情,只是刚才王爷说了,让清郡侯明日一早返程江南。奴婢正好下来办事儿,怕沅公子不知道,而明日奴婢要忙王爷与王妃的婚礼,怕也没有人手招呼帮衬。所以顺道给您提个醒,你们也好早点收拾收拾,以免耽误了时间。”
“什么,明日返程?”沅玉宗闻言惊诧,妹妹方才晕厥,他可刚安置妥当,下来迎这些商贩了啊,这究竟怎么回事?不禁怀疑,是不是清郡侯没有和凤凌楚沟通好,得罪了凤凌楚!
而他身边的几个商贩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可都还在这里等着凌王召见呢,怎么面也没有见着就说要返程,这分明是在送客呢吧!
“那么话就带到了,奴婢就先告退了!”十一也不解释,直接朝沅玉宗行了一礼,折身离开。
沅玉宗嘴巴微张想喊都来不及,分明也看出了十一的轻视。又或者说,是看出了凤凌楚的态度。
而一旁的岛民也都不傻,见凤凌楚婚礼都不让人家参加,就知道沅玉宗不受欢迎,于是眼神又变得防备,立即又见风使舵,小声议论要如何避讳沅玉宗,就各自散开了。
沅玉宗听得气结,却被几个商贩缠上问究竟。
“沅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不是来就说好了吗,怎么现在成这样?我可是与帝京的珠宝商把明年的合约都已经签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