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旁的商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商霖与容无影的约定。听得这话,却觉得心底十分不是滋味。暗自愤愤不平:你也好意思说言而有信?说了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好端端的回头又抢走了她的准儿媳?真是道貌岸然的奸王!
奈何这些不满也只能在心底想想,却不敢露出半点对凤凌楚的不敬。
“夫人,这点咱们可要向商家学习,以后也交给咱们的孩儿!”凤凌楚这时对身边的容无影说道。
容无影碍于场合,却是给了一个羞涩的笑:“爷说的是这个道理!”
容无影这一开口说话,商夫人与商霖这才有机会直接朝她看去。待看见容无影熟悉的清绝容颜时,心情又是一阵复杂。眼前的人虽然一个月不见,但是却比分开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
刚才也不是没有见,只是匆匆一眼不敢多留。
而后再看凤凌楚的样子,分明是对容无影呵护备至的。这都这么多人,还亲自扶着她走。
在这之前,母子二人知道,容无影怕是换身份跟了凌王。但为她想到的结局是永远见不得光的禁脔,可是凤凌楚刚刚说是内子……这会儿又公然说他们的孩儿。
“斗胆问一句,凌爷与凌夫人这是近期新婚吗?之前还没有听说过,凌爷娶亲了。”商夫人终究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
作为一个民妇,这话问的实在逾矩,可是凤凌楚却没有生气,淡淡看着商夫人道:“商夫人说的不错,一个月前,爷刚与内子成亲。不过,京城如今应该也传来了,父母家人也都已经知道了。”
闻言,商夫人震惊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凤凌楚居然敢公然娶“弃妇二嫁”身份的容无影为正妃。
这种事情,就是寻常百姓家里都是不被允许的,何况是更注重门第名声的皇族!虽然说是容二小姐,可是估计这个连三岁小孩也骗不了,又怎么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凤凌楚也真敢!
商霖也是讶异无比的看着容无影,心中一样震惊。不过眸光不经意一转,看见凤凌楚握着容无影的手,突然就觉得自己释怀了。所以,很快冷静下来。
“怎么,商夫人这是什么表情?”凤凌楚这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商夫人。
商夫人也恍然回神,赶紧道:“那个……小妇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惊讶。”
凤凌楚接着道:“无影刚从西越回来没有多久,祖母与长姐相继去世,也是十分伤心。不过为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照拂她,赶在百日内成亲也是唯一的方法。”言下之意,这是他非要娶容无影的。
商夫人嘴巴张了张,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什么姐姐妹妹的……凤凌楚好意思面不改色的编故事,她却是没有心情帮忙圆谎啊。不过,还是连忙唏嘘道:“是啊,难得王爷对二小姐有这份心。”
转而望向容无影:“虽然,凌夫人的姐姐与霖儿没有缘分。可是,小妇人却真心当过她是自己女儿。凌夫人在江南如果有什么需要用到的地方,尽管找小妇人,小妇人一定竭尽所能。”
容无影闻言心底不禁动容,刚想说话,凤凌楚却抢先开口:“商夫人有心了,不过内子的事情自然都有为夫的给扛着。任何想欺负打她主意的人,都别想从爷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
商夫人一噎,突然就想起从鬼牙岛被押送回来,判刑流放的清郡侯一家。因为对凤凌楚的怨怼,让她偏激的想,清郡侯一家是不是得罪了这人,所以被“欲加之罪”了!
这个认知一起,立马就想到之前凤凌楚与沅玉宁的那些事情……难道是沅玉宁争风吃醋失败得罪了容无影,才导致被抄家发卖流放?这么想,再看容无影,又觉得有点惊秫。
可是,不论商夫人怎么想,凤凌楚都不在意,只牵着容无影径自往前走去。
“凌爷,先去正厅喝口茶歇息片刻,稍后小的再领您去家庙……”
“不必了,直接去家庙吧!”凤凌楚拒绝商老爷的安排直接说道,并且看了眼容无影,煞有其事的道,“内子与爷可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拜祭的。”说的好像很有诚意,又十分在意拜祭的事情一样。
商老爷自然不敢有异议,随即又转带凤凌楚一行人往家庙而去。
商家不愧是江南首富,即使据说是京中几代老宅,但环境也不失优雅。走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的回廊下,都觉得心情舒畅。
大约走了半刻钟的样子,终于到得一个环境更清幽的院子,虽然打扫的也很干净整洁,可从周围墙脚的苔藓可以看得出,这儿平时来的人是比较少的。
应该是早有吩咐,所以凤凌楚一行人进门的时候,屋内已经有下人备好需要拜祭的东西候着了。
容无影随在凤凌楚身边,抬眸看见眼前的台上摆放了商家历代先人的牌位。而容潋影的名字也在其中,却是冠的商家长媳容氏潋影的名。
容无影看见这个牌位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而商夫人商老爷突然就开始忐忑。毕竟当初凤凌楚带走容无影,可是拿了休书的,而今他们却隐瞒那段设立了牌位……虽然凤凌楚之前派人送信来没有问责,算是默认了他们这个做法。可是君心难测,凤凌楚的地位仅在帝王之下而已。
“姐姐!”容无影这时举着香,望着灵位开口,所有人不禁看向她。却见她神色怔忪,好像真的在拜祭故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纷纷疑惑。
容无影继续又说:“害死你与祖母的人,终究都会有恶报,而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黄泉路上与祖母好走,希望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可以安康一世。”
此话一出,身后俩人齐齐一怔。一是凤钰,二是商夫人,商夫人诧异的看容无影,暗道这戏演的也太真了吧……
容无影却是平静的将香插上香炉,往旁退开一点。
而后,凤凌楚上前。这时更多的人屏息以待,不论是明白真相和不明真相的,皆紧紧看着凤凌楚。似乎很期待,又很纠结,不知道他面对容潋影的灵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