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夏盼儿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薛炎彬正对着一根柱子在捶头顿足,一副恨天恨地的模样,她一顿,好奇的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薛炎彬的肩膀问道:“你待这干嘛呢?”
薛炎彬被夏盼儿吓了一跳,刚想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看到是夏盼儿忙放缓了脸上的表情委屈道:“五嫂你可来说说,我千里迢迢的来看她,她竟然还不让我看,你说这是谁对谁错?”
看着薛炎彬一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模样和态度,夏盼儿也觉得奇怪,“你放心老九,五嫂这就替你去问问。”
说话间,夏盼儿就轻松的走进了秦宛凝的房间。
房内掌了一个灯,可因为外面没有太阳的光亮缘故有些许黑暗,且这幽闭房间并不益于人的健康。
所以她亲自去开了窗户,霎时间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吹灭了桌上的灯烛,也照亮了房内。
秦宛凝正背对着她坐在一处,她的手里拿着一条帕子,发髻散乱,显然是未有梳妆,她走向她的身后柔声问道:“秦姐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了,只是不敢见他。”感觉身后之人的靠近,秦宛凝紧了紧心,手里拽着一方帕子,神情不安。
她背对着淡淡的亮光,背影萧索让夏盼儿心生担忧,慢慢上前走到她的身后问着:“不敢?为何不敢?老九虽然平常活泼了一点,可人还是不错的,你—。”
话讲至一半腰上突然缠上秦宛凝的双手,从着她的身前绕到她的身后。夏盼儿低头看到她将身子藏进了她的怀里,虽有刹那的惊讶,瞬间又平复下来,轻轻的揉着她的背:“那你喜欢他吗?”
夏盼儿直接问出最重要的话语,什么墨迹、什么娇羞她都不管了,她只要知道这个答案就行了,如果喜欢的话她可以帮助秦宛凝,如果不喜欢她也可以帮她劝离薛炎彬。
她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我—”秦宛凝淡淡出了一个音,随后从她的怀里露出头来,拉过一边的凳子示意夏盼儿坐下。
然后才继续说着:“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夏盼儿拿过秦宛凝的手放在一边细细把着道:“自然不会。”
她再看向秦宛凝的面貌,并没有红肿了,而是恢复如初,且手下的脉搏已恢复了正常,这样看来,她的病是好了。
夏盼儿这才笑着收回手,然后抬头看着秦宛凝,等待着她的继续。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凌王的时候是在我家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方院里……”
秦宛凝开始讲述起了她和薛炎彬的初见以及自己是如何的看上这个风流不羁的王爷。
门外,薛炎彬谴退了下人,看着一边站着的薛洛宇几步靠近问道:“五哥,你对五嫂的喜欢是怎么样的?”
薛洛宇不过晲了一眼他,又收回了眼神,细细的看着院里的景色。
有绿树,有小花,有风,有香味,是一个很好的雨后天气待会倒是可以带着盼儿去边上随意走走,想来她这么爱玩的人应该也是喜欢的。
“那我不会是喜欢秦宛凝吧?”薛炎彬突然想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看了要自顾思虑的薛洛宇,再看了要四周决定要悄悄离去。
他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秦宛凝……
所以他趁着薛洛宇并没有在意自己,就不住的往后退着步子,见就快要成功,心中暗喜,待他要要转身离去时,有声音传来,定住了他的步伐:“去哪?过来等着。”
“五哥,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小弟就先撤了吧。”薛炎彬看着那个并没有很在意自己的薛洛宇小声说道。
最后又不得不在薛洛宇满眼冷冽的神情中走了回去。
刚好在这个时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夏盼儿看着还站在门外的薛炎彬道:“呦,你还在呢?”见薛炎彬面上一阵窘迫,她再继续调凯两声才走近薛洛宇道:“我们待会先不急回府,带他们出去逛逛吧?”
“是要逛。”薛洛宇拉过夏盼儿的手臂在她的耳边耳语两句,然后就见着夏盼儿瞪大着双眼里写满了认同。
于是就开始慢慢策划起来。
让秦府的人备了两匹马车,薛洛宇和薛炎彬架着马车。
薛洛宇道:“我们比比看,谁先到那,赢了的人可以从输家拿一样东西。”
这个赌注与薛炎彬而言有些吸引,他可是早就想要向薛洛宇讨要东西了,所以选择了一条比较近的道路开始缓缓前行。
而薛洛宇则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待薛炎彬看不到自己的马车了才对着马车里的人问道:“先去疫症处?”
“嗯。”马车里传出声音。
马车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行。
不过些许时间就已停下。
不需要薛洛宇的提醒,夏盼儿主动的就撩开了车帘,然后在薛洛宇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
“小姐!”刚下马车还未走远就听到紫菊那兴奋的快要天崩地裂的声音,夏盼儿一喜伸手对着她轻轻招着手臂。
紫菊忙抬着步子快速的跑到夏盼儿的身边,喜极而泣道:“小姐昨日没在这里,可让紫菊担心了。”
见着紫菊脸上瞬间就泪水满溢的情景,夏盼儿心里一塞又一顿,淡笑着拿出怀里的帕子替她轻轻擦拭道:“是我不对,应该带你一起走的,不过你也是个大人了,还整日这样的爱哭,可是不好看了。”
昨日她还真没想那么多,本来也是想带紫菊走的,可是突然碰到秦宛凝生病,一时间就扰乱了她的思绪了。
“嗯。”紫菊狠狠的点着头,然后道:“小姐,这里的病人已经好很多了,我看到不少人都醒了,也能讲话了。”
紫菊边拉着夏盼儿往前走,边道。
然后看到有一人从棚子里踉跄走出,身上的白衣已染上了不少的灰烬,他抬头间看到夏盼儿正要往里走去,忙呼出一口气然后几步走到夏盼儿的身边喘出一口大气:“疫情大部分已经稳定住了,你暂时就不要进去了。”
里面的疫情绝对是稳定了,她的本领他也是知道,可就是不想让她进去,怕她会沾染一些不该沾染的东西,然后抬头看向她的身后问道:“那个人呢?没陪你?”
“他找那些大人有事。”夏盼儿看着他脸上明显的笑意,知道他是在笑薛洛宇,她继续道:“他待我很好,坐马车的时候也提醒过我很多,再者,我没打算进去。”
她不喜欢别人觉得薛洛宇这不好那不好,她厌恶不喜欢有谁拿着薛洛宇当笑点,即使这个人真的有笑点,那也是自己才能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镜临看着夏盼儿有些不喜的目光连忙解释“我只是忙了一夜有些累了,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
看着他干净的眸子,夏盼儿笑道:“我又没说什么,镜临哥哥别紧张。”
一声镜临哥哥让白镜临大口的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紧张也慢慢失去了,他走在夏盼儿的身边说着里面病人的情况:“大概就这样了,其他的也不需要在做些别的东西了。”
“嗯。”夏盼儿应了一声,然后道:“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轻松。”讲这话的时候,夏盼儿的脸上笑意盈盈。
因为这次着实是让她轻松许多,若靠她一个人的话只怕是需要好几个晚上的时间才能完成这样大的一个工程。
她的笑,仿若三月春风,很柔,很轻,很舒服。
白镜临拉扯掉面上的口罩,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道:“不过是小事,我师父的本领比我大,你若可以拜在他的门下,想来对你的医术应该是有帮助的。”
他的目光很灼热也充满期待,直看的夏盼儿有些不大对劲,她转过身,以背对着他淡淡说道:“谢谢你的邀请,但是不必了,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即使不如你师父,我也大可自己钻研。”
她说着就迈腿开始朝着一处狂奔起来。
“小姐,等等我!”紫菊在一侧喊着,也慌忙跟上。
白镜临只是看着那个女子的奔跑,而忘了动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意她什么,或许是她的笑呢?
他想着,面上也露出不可莫测的笑意,想着她脸上的盈盈笑意,那样温柔、那样明媚……
夏盼儿是朝着薛洛宇的方向奔去的,可在不远处的时候就停下了步伐,看着身后跟着的紫菊“嘘。”了一声,示意紫菊小声前进。
紫菊得令,放轻脚步跟在夏盼儿的身边,小心的走到一棵树后好生躲藏起来,前方的话语也慢慢传了进来。
“王爷可知道那些人现在在何处?”一边站着的是夏正文,他是朝堂里为数不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
等了许久,薛洛宇才回道:“知道。”
“那—”夏正文才讲出一个字就被薛洛宇给抢了话:“他们逃不了的,过几日还请岳父将盼儿带回家住几天。”
“可—”夏正文停住了接下来的话语,抬头看向了一边。
“一定别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