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儿耐心的坐在石桌旁边,眉目弯弯、笑容不浅。
不消一会儿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飘进她的鼻来,再一会儿就看到夏长兴盛气凌人的极速走来,双手放在腹上的站在她的面前,眼眸里还藏着并未散去的怒意。
怎么?夏长兴是不想在佯装自己伪善的模样了吗?是想彻底的和自己撕破脸皮吗?没想到啊这什么王爷竟然这样有用。
夏长兴看夏盼儿竟不知道站起身来迎接自己,不免觉得心中不适,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
她刚刚听说三王爷前来找夏盼儿,心中虽然不快,可也知道三王爷不会是喜欢夏盼儿故也没有多少难受,只是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过来了,想着要好好的和着三王爷好好说说话、诉诉情,可是刚刚她看到那人,却是没对她说好话,只是笑了一下,她知道这事定与夏盼儿脱不了干系。
她向来自持美艳不可方物,也没有人能够这样的无视自己,故而心中难免有些不适、和不悦。
所以她来这儿,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通了思路厉声开口:“盼儿,你刚刚对三王爷说什么了!他怎么那样生气就走了!你是不是说着他让他难受了!”
这三个不是问句,而是呵斥,可是夏长兴有什么资格呵斥她?她才是那个与三王爷有婚约的人,这夏长兴未免太喧宾夺主了吧?而且她还没找她算账呢,之前说三王爷已经退婚了,可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她扭着有些酸痛的脖子从着石凳上站起,疑惑的看着夏长兴:“大姐,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这三王爷好像是我的未婚夫吧?”她对着夏长兴一笑,起身绕着夏长兴走动“大姐有心思的话好不如去装扮自己,再要不然去买一些好闻的香饼,你身上这味道可是有些难闻的紧啊!”话说着夏盼儿还低头对着夏长兴的身上深嗅一番。
“还有,大姐,你不是说三王爷已经退婚了吗?可我听刚才王爷的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呢,还邀请我花灯节时一起去赏花灯呢,听说那金雀楼可是美的紧呢,盼儿早就想去了,没想到三王爷竟是这样的一个有心思的人。”夏盼儿的脸上放着幸福和期待的光芒,好像心中确实是很开心的模样。
不过她现在不想再跟夏长兴继续讨论这没营养的问题,从着怀中拿过一粒白色的丸子就顺势的搂住夏长兴的腹部,将着手里的东西送到夏长兴的荷包当中,在夏长兴要动手的时候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夏盼儿看着外面越发变好的天气嬉笑道“菊啊,我们快走,不然待会沾染着气味可就不好了。”
“你!”对夏盼儿话夏长兴没有话答,她骂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骂,可是心中总觉得不快,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哪里臭了?
她刚刚碰了自己,是她臭才对,想着刚才她抱自己的感觉,免不得的让自己的身上多了好些的鸡皮疙瘩,伸手使劲的搓了几下才觉得好受一些。
只是对于夏盼儿,夏长兴始终不能解恨,相反的,那恨、那纠结是越来越大。
刚走到自家的院门口,夏盼儿就对紫菊道了一句:“去寻两套正经的男装来。”
说完继续的朝前走去,可是身后的人拉住了她的袖子“小姐,找什么男装啊?而且哪里有男装可找啊?”
她以为找男装是件容易的事,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不是看小说里的都说只要小姐一说这话那男装就有了吗?怎么到她这儿,什么都没有啊。难不成她不止身份落魄、连着遭遇也要这样的落魄?心中免不得的职责了一下老天。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夏盼儿转身看着紫菊无奈的笑了起来“那个府里的小厮啊,肯定有男装,去借两套过来。”
看着想要再继续发问的紫菊,夏盼儿伸手拍了一下紫菊的脑袋道“你若是不按我说的做,待会我就不带你去。”
闻罢,紫菊只好闭紧嘴巴,收住自己想要问的问题,转身就去借衣服去了。
见紫菊已离去,夏盼儿才点着头回到屋内,拿过一边的剪子和胶水就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忙活起来。
既然外面的风声不利于她,那她就换个方式出门,总之来这地方这么久了,她已经不怕了,只是想要知道一下这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而且她在这府里也活的够久了,觉得太无趣了,她得找点刺激。
所以当紫菊好不容易找了两件小厮的衣服、好不容易偷摸的走到夏盼儿的房内时,毫无疑问的呆在原地。
夏盼儿的唇上沾着那黑黑的胡须,乌黑的头发也绑成一把置于头顶,她正双手插腰满面笑容的看着紫菊。
好半晌,紫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你是我小姐吗?”
夏盼儿看着紫菊的模样只觉得有意思的紧,将手背在身后悠悠的走到紫菊的身前拿过紫菊手中的衣裳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察觉到手中的触感,略一蹙眉“这衣服怎么这么粗糙。”
话虽然这样说着,可还是拿着那墨绿色的衣服去换了起来。
“小姐,那我呢?”紫菊站在原地,看着夏盼儿顺手的脱去她身上的衣裙急忙问道。
“你若是想和我出去就换上,若是不想那就随你。”
这时的太阳正好来到头顶,夏盼儿已走出夏府的侧门,伸手摸着唇上的‘胡须’看着人烟较为稀少的周围脸上布满笑意,只是笑意在看到一处有些熟悉的身影时黯淡了下来。
只见不远处正在行走着两个男子,为首的男子着一身的宝蓝色华服,头上戴着一项银顶,虽只是一个背影,可她瞧得熟悉,真是像极了那个让她咬牙的男人。
努着嘴,领着紫菊就朝着那背影小心跟去。
紫菊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夏盼儿的身边走着难免会看到那抢戏的胡须,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出口小声问道“小姐,你唇上那东西是什么?”
“头发。”夏盼儿没有看紫菊,依旧认真的看着她前方男子的身影。
头发?紫菊更加的不解,怎么会是头发?她再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一根根的确实是有些像头发,毕竟她也是看过胡须的人,胡须的话好像是比较粗些、比较硬些。想着刚才在梳妆台上看到的剪子和胶水也就释然不再怀着疑问,认真的跟在夏盼儿的身后。
“五哥,有人跟着。”薛炎彬走在薛洛宇的身后感受着身后人的跟随并没有回头去看只是上前和薛洛宇轻声说着。
薛炎彬,七王,薛洛宇的弟弟。
薛洛宇闻言脚下步子未减,只是那走的方向却是换了一个,薛炎彬见此也不再言语的跟着。
对于耍人这一招他远远的是比不上他的五哥的,所以他只要安心的在身后跟着就行。
夏盼儿看着越走越偏僻的路途,心中有着不解,怎么这路越走越僻静啊,感觉不大对劲儿。
想着还是下次再找他算账好了,直起身子就打算往回走去,却见着身后缓缓走来刚刚自己跟从的俩人。
只是为何那为首的男子面上又是戴着一张面具?虽然是人皮面具,看起来也很真实的模样,可她还是轻易的瞧出了端倪,这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做法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长的太丑了?一想到这个就想到那晚冰冷的唇,夏盼儿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瓣,一个转身躲在紫菊的身后,满眼警惕的看着那个人。
若是真的是个丑八怪,那可怎么办?她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丧失了一个丑八怪的身上,天哪,这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啊!
薛洛宇瞧着那两个人的模样,眉头微蹙,这两人穿着一身极其简单和粗糙的衣服,还是墨绿色的,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特别是那个躲在一脸算是白净的小男人身后的丑陋男人,脸上长的一粒粒的小疙瘩,还有那什么胡须啊?看起来就像是杂草一般,看起来都让人反胃的很。
他的表情不自觉的变成了无比的嫌弃。
一边的薛炎彬见此,心中忍耐着笑意,看向那两个一直跟着他们的男子出声问道“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谁…谁跟着你们了?”紫菊感到夏盼儿心中的害怕,虽然自己是真的和小姐在跟着这两个人,可是能承认吗?答案的是不能的!
既然不能,所以她就要扯谎。
“没有吗?”薛炎彬双手环起胸部倚靠在一边的墙壁之上,本来这小巷子就不是很宽广,他的一倚靠就完全的挡住了外面的风光,只见他慵懒的看向面前的两个类似小贼的人一笑:“那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一直跟着我们?难不成你们会是杀手?”
这两人自然不会是杀手,看他们这胆小的模样就瞧出来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跟着自己呢?这个问题如果不了解清楚的话,他觉得自己会有些难受的,真的是会难受的!
他从小就是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特别是对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上心,所以他如果没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让他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