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白晴摇摇头,她不希望小伊和吕灏杠上,毕竟小伊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吕灏不会那她怎么样,因为他不想离婚,但不代表能忍受她好朋友的谩骂,“其实我真没事,是你大惊小怪了。”
叶海伊替她把围巾围好,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她,“你听我的。”
白晴笑笑,知道自己这次不检查一下她是不放心的,好在司机很快来车来了,叶海伊先扶白晴坐了进去,自己才跟上,重重地合上车门,从头至尾都不再看吕灏一眼。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吕灏面色阴沉地可以滴出墨来,拳头紧紧攥着,突然抬手狠狠地砸了下车顶,胸膛因为气愤上下起伏着,可还不到一分钟,他就认命地上了车,跟上了刚才白晴坐得那辆奥迪。
“我原本以为能和他相安无事地过一辈子,没有感情没有爱也没关系,看来是我想当然了。”
“白白,”叶海伊抓着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什么胡话。
白晴摇摇头,依然淡淡地垂着眼帘,嘴角微微扬起,和眼底的落寞形成鲜明的对比,“无爱夫妻过一辈子的例子也不少,可不是我和吕灏。”
她已经想好了,等系就和吕灏说清楚,她要离婚,她不想这么讲究的过着,每天都那么委屈。眼睁睁地看着疼爱了她一辈子的父母因为自己而忍气吞声,她也受够了吕灏那极品妈,还有那阴魂不散的苏冷涵。既然这样,她就放手吧,好成全他一家,儿媳妇是喜欢的,孙子也会,他也能光明正大地和苏冷涵见面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白,你得考虑清楚。我看吕灏未必对你就没有爱。”
“呵,那他的爱情也太廉价了,简直就是成批生产的,我看不上。”
叶海伊不知道该怎么劝,换做她的话,也会选择离婚,就如当初她和邵璟时,可这回作为局外人,她总希望白晴能省重点的,毕竟她曾讲过吕灏对她无条件妥协。
“如果说我身边都是那种将就着过的,我说不定会忍耐,忍忍就过了,但是小伊,我身边全是恩爱的例子,你看我父母,姑父姑母,还有你和邵璟,凭什么我要跟那样的渣男过一辈子,你也知道,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们是很亲很亲的人。”
白晴破涕而笑,“放心,我不跟你客气。”
她拿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我们离婚。明天早上九点,我在白苑等你,商量财产分割。
短信发出后,白晴叹了口长气,顿时轻松了起来,前一月过得太憋屈了,眼看着就要恢复自由身了,她要好好为自己活。
吕灏正在开车,看到是白晴的短信也没多在意,猜想无非是骂他的话,等下看也不急。他对墨西哥城不熟,不牢牢地跟着肯定会跟丢。直到亮起的屏幕暗了下去,他也没点开那条短信。
车子一停好就冲到了医院大厅,已经看不到白晴和叶海伊了。
吕灏心头一痛,现在也顾不得其它了,问过前台并没有白晴的接诊报告后,直接往二楼急诊跑。他觉得白晴这样,不是冻着了就是吃坏肚子了,问题应该不会严重,来急诊是觉得叶海伊肯定很担心,她也不缺那点钱,自然是越快越好。
“小伊……”白晴的脸唰一下全白了,刚才被那医生一提醒,第一个想法是荒谬,但一联系到今天吕灏说的话,还有上一月他们的疯狂,她真的怕,怕被说重了,那样她必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叶海伊的惊讶也不比她少,难怪这几天白晴吃得都挺多的,本来该面容削瘦的人还胖了。她心底还是希望她真的能怀上的,结婚生子是女人都要经历的一程,如果说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对白白来说太残忍了。
可这个孩子来的却不是时候啊。
“三十五号。”
白晴一哆嗦,抓着叶海伊的手都在颤抖,叶海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陪你进去。”
白晴咬着泛白的的嘴唇,双眸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期待还是该拒绝,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只能顺着本心往里走。
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标准的墨西哥人,见到她们愣了愣,墨西哥这边女同不罕见,两个女人想要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用西语说道,“恭喜你要做妈妈了,宝宝很健康。”
叶海伊的嘴巴微微张着,看不出喜悦。而白晴虽然听不懂西语,可光看医生此时的表情就知道了。
很明显的不是吗?她惨白一笑,恨不得马上晕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这原来是一场梦,一场让她左右为难的梦。
吕灏跑到门诊部,他会一点西语,但说得不是很流利,医生听完后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刚才确实有您说的这两人,但患者的资料我们都是保密的,你是她的什么人?”
“丈夫。”
医生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吕灏除非瞎了,不然不可能看不出来,“有问题吗?抱歉,我和我妻子吵架了,她正在和我闹脾气。”
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医生脸上表情也缓和了下来,“那你以后得顺着你太太点,刚才我看她的情况是怀孕了,她们两个去楼上妇科确诊了,”他抬起手表看了眼,“唔,结果应该出来了。”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高兴的,毕竟是自己太太怀孕了。不过他也不是很了解亚洲男人的想法,只能不解地看着这个呆呆的男人。后面还有病人看诊,医生不得不推了他一下,这才发现他身体是僵硬的,“先生,您没事吧?”
“怀怀怀……怀孕了?”他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医生听不懂,但他已经挡着别人很久了,再好的脾气也不高兴了,“先生,没什么事请您先让开,后面还有病人——”
手突然被抓住,那力气打得好像要把他的手给捏碎,“谢谢,谢谢您医生,非常感谢!”
“呃……不用谢,你赶上去吧,还没确诊,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吕灏一怔,随即摇头,不会错的。他自己就是妇科医生,他们几天有多疯狂他不是不知道,而且偏偏还是最容易受孕的那几天。当时不管他还是白晴都觉得不会怀孕,所以根本没做措施,那么说来,大概有……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