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的座椅,一定是设计有问题!汤圆如坐针毡,加上肚子疼,又不好意思老捂着,就这么强撑着,觉得浑身都有些微微发抖。
副驾的莎一刀一路盯着后视镜,犯花痴:“项邺轩,我老听圆圆提起你,说你是金融界的年轻版鬼谷子。”
项邺轩微微扭头,看向汤圆,目光轻飘飘的,似是无意,可仔细着看着嘛,竟又觉得满满的都是深意。
汤圆赶紧低头,心底暗骂,如果情场如跆拳道场,他肯定是黑带九段。
而莎一刀还在叽叽呱呱地八卦。
项邺轩或点头或摇头,间或,才说只言片语。
全程,两人零交流。
很快到达出租屋,莎一刀扑腾着上楼开门,要项邺轩扶汤圆等下班电梯,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汤圆要不是疼得有气无力,非恨不得一个白眼就把闺蜜翻上十六楼。
“哪里不舒服?”项邺轩总算送来了迟到的问候。
“呃——”这叫汤圆如何回答。“小毛病。”她敷衍,盯着电梯指数,只嫌它太慢。
“张慕之应该是妇产科医生。”项邺轩俯视着她,“你是他的病人?”
“喂——你想哪里去了?”这话,饶是一条死鱼也得炸起。他的意思是怀疑她未婚先那啥啊?汤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摁着电梯键,忽闪着大眼睛,忿忿地看着他。
项邺轩忽的就笑了:“你到底是什么脑结构?”他摇头:“我真好奇。”这种调侃的表情和语气,绝然不同于过往,给人一种宠溺的错觉。
汤圆的心明明噗通了两下,她却更加忿然地逼视着他。
项邺轩脸上的笑似是愈浓了:“如果是怀孕,跆拳道一个踢腿,你就得进医院。即便我怀疑你的IQ,也不会质疑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他指指敞开的电梯门。
汤圆吞下心口的怒气,咬着唇要进电梯。
项邺轩伸手扶她,一点都不温柔地把她拖进了电梯。他唇畔分明隐着笑:“女人病,病根都在男人。”
“你——”汤圆骇然地又是猛一抬头。她嫌弃地抽手,嘟囔:“你跟莎一刀倒是绝配。言论都是一个调调。”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而常识往往是大多数人的共识。”项邺轩淡笑。
有病!汤圆故意往墙边挪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总觉得,项邺轩跟初识时不一样了,笑容多了许多。而且他老喜欢拿她开涮,似乎又不全然是心情糟糕时候的刻意伪装。
“几楼?”这杀千刀的居然还在笑。
汤圆莫名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瞪他一眼,伸手摁下十六楼。她毫不客气:“项总,我们不是很熟,麻烦你说话注意点。”
“哦?”项邺轩敛了笑,“看来是凯文误解了。他以为我们是朋友,还觉得云财经慈善拍卖是适合朋友聚会的场合。”
啊?汤圆头皮一阵发麻。他是暗讽,她的信通社后座,居然是靠与他的“裙带”关系?呸呸!她在心底狠呸了两声。
她不服气:“还真当自己是鬼谷子呢?凯文就是有新人综合症。他喜欢带新人出席活动。”她扬起小下巴,故作傲娇态:“鄙人不才,正是本届新人里绩效最好的。”
项邺轩闻声就又笑了。他扭头看着她:“不疼了?”
啊?汤圆这才发现,被他猛一激将,她那直不起的小蛮腰居然都挺得笔笔直了。
她忿忿地翻了翻眼皮子,回嘴道:“你不会是故意把剃须刀塞我拎包里的吧?对不起,我英语不好,对friendswithbenefits完全不感兴趣。”
项邺轩依旧浅笑:“婴儿打嗝不止,屁股一巴掌打哭,就不打嗝了,跟膝跳反应一样的原理。用在你身上也合适。”
“你——”汤圆直气得差点喷血。
叮咚——电梯门一开,项邺轩径直出了电梯,完全不理身后一脸气恼的她。
汤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魔障了,这么绕的阴损讽刺,她居然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她的IQ和青蛙、婴儿是一个级别的?肚子疼,气她一气,就膝跳反应一样,全好了?!
“项邺轩,别以为你是个大佬,我只是个小财记,你就能变了法儿的拿我开涮?”汤圆跟了出去。
“涮你?涮熟了吃?”项邺轩摇头,还在调侃,“我不喜欢吃汤圆。”
汤圆既诧异又无语:“你确定你没喝酒?”
项邺轩指指一左一
右的两张门,手语问到底是哪张门。
汤圆懒得看他,径直走到门口掏钥匙。
可门马上就开了。
莎一刀无视闺蜜,热情地招呼项邺轩:“快请进,我给圆子泡好阿胶就煮咖啡,传说中的猫屎咖啡哦。”
“那打扰了。”项邺轩与汤圆擦肩而过,自自然然地进了屋。
汤圆瞪一眼闺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躲眼前这个男人,躲得有多辛苦?躲得连工作都顾不上了呢。
“你随便坐。”莎一刀笑着招呼项邺轩,又冲汤圆道,“喂——你赶紧去换睡衣啊,你不是一回家就要换睡衣的嘛。”
汤圆很想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这样的习惯?”可见着闺蜜冲自己挤眼色,唇语“要性感的”,她就直接想吐血了。
她跟着项邺轩进了小客厅,很有几分下逐客令的意味:“你等等,我去拿剃须刀。”
项邺轩已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沙发上:“不急,你先换好了。”
汤圆强忍着恼怒,强作客气:“你是大忙人,耽误你的时间就不好了。一分钟一千万呢。我个小财记,赔不起。”她说着,抽开茶几的小抽屉,咯噔,把剃须刀搁在了茶几上。
项邺轩瞟一眼剃须刀:“不用招呼我。你去换。”
汤圆指指挂钟,又下逐客令:“很晚了。”
项邺轩看都不看她,一味打量四下:“环境不错,出租屋装地暖的不多。”
“败家娘们装的呗。”汤圆嘀咕。五年前长租下这间公寓,装修时,莎一刀拉着她狠下血本,现在想想都有点肉疼。不过,自己装的,住着,确实舒心得多。
莎一刀在厨房磨咖啡豆,磨得嗡嗡直响。
汤圆在犹豫,到底是让他喝完咖啡再走呢,还是决绝地再下逐客令。令她意外的是,项邺轩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你真不用去洗手间?”项邺轩靠着沙发,问得一本正经,“生理期不应该至少每隔两小时,就去换一换?”
汤圆只觉得脑门一嗡,差点没一头栽倒。她红着脸,瞪他一眼,脚下生风似得逃进了房间。
只听得房门砰地关上,项邺轩浮起一抹浅笑,起身参观起房子来。
(本章完)